毕竟,他们身为将领,自然不同兵卒,开销大,又不能和兵卒一样去私下做零工,只能贪军饷,倒卖军械军粮了。
而普通兵卒,到手的军饷根本不能够一家人过活,只能另谋出路。
好一点的,可以私下里给人为仆为役,赚点外快;差的话,卖儿卖女,甚至妻女做些半掩门的暗娼过活。
日子过得可怜,也无怪乎崇祯末年,大批明军没气节的投降流民军和螨清了,给大明卖命,就没过过好日子,哪有什么气节可言
而且,就是那些天天荣华富贵的文官权贵们,整日高呼气节效忠,真正到了时候,能死节的也没多少了,多数都投降了新朝。
这真是本心愿意效忠的兵卒,不怕死,却因为待遇不公,家人都活不下去,只能投降;而那些待遇好到一定地步,整日荣华富贵,纸醉金迷的文官,却因为贪生怕死,罔顾国恩。
有些帮蛀虫在,国家还能不亡
看来,日后有可能,自己必须把军队的钱粮军械抓到手里,至少保证不怕死的兵卒为大明卖命,否则他这国舅爷,也当不长。
张璟心里如此想着,大明开国这么多年,积弊太多,他想让文官不贪没可能,但让文官贪污,不让大明亡国,张璟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士兵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要保证他们钱粮不缺,家人无忧,军械充足,不至于拿着烧火棍对敌,凭大明的人口,就是干爆也爆死螨清鞑子,而且至少大明的军队,现在还有“东亚第一强军”的底子,还没到崇祯后期败得那么干净的地步。
想到不缺钱粮军械,打出赫赫威名的浙兵、川兵、天雄军张璟觉得,朱由校让他管理军械制造,还真是让他可以从容的踏出自己的第一步了。
“邓健,这是谁啊看着这么眼生”
在张璟随邓健巡查军器局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官员,在几个工部虞衡清吏司吏役的拥护下,对邓健喊道。
“下吏见过高郎中,这位是新来的张员外郎,下吏今日是带他过来。”邓健见了来人,连忙行礼,而后将张璟介绍给来人道。
张璟见这情形,知道来人是虞衡清吏司的主管,正五品的郎中高进,是他的上官,路上邓健和他介绍过了。
本来,邓健就准备顺路先带张璟看下军器局,然后再到军器局内部的大堂里,拜见这位工部虞衡清吏司的主管的。
没想到,对方倒是先出来巡视了。
因此,在邓健说完,张璟立马对高进行礼道:“见过高郎中。”
“张员外郎”高进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璟,而后笑道:“你可真是忠心朝廷,勤于王事啊,今日刚开衙,竟然来得这么早”
“高郎中妙赞,张璟受陛下厚恩,担任员外郎一职,岂敢敷衍了事自当尽心尽力,以报君恩”张璟义正辞严的说着官话,直引得身边高进等人不快,说得好像他们不尽心尽力一样。
“张员外郎真是朝廷楷模,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你了,按照陛下的旨意,我已经为你安排了十名有经验的老工匠了,希望你不负陛下重托,完成重任”
“谢高郎中”
张璟谢过之后,高进便走了,只不过,他没发现高进走时,嘴角冒出的一抹奸笑。
由着邓健引领,张璟很快便到了军器局研发火器的院子里。
路上,张璟心里十分高兴,高进能给自己抽了十名老工匠,作为助手,帮他研发火器,真是不错。
毕竟,军器局一共就百余工匠,一下子抽给他十分之一,这不是真心帮助,还是什么
只是,到了地方,看到那十个两鬓斑白,长满皱纹,皮肤都是老人斑,眼里布满暗黄的老工匠。
甚至于,有几个人还是手脚伤了,断胳膊,断腿的人,张璟心里就火了。
这他么的可真是“老”工匠,老得可以,高进是不想活了吗皇帝安排的事情,都这么给他挖坑
93、管它要不要改进
军器局大堂里,高进按例巡查了一遍军器局后,便回到大堂休息。
随从的杂役殷勤的端来茶水,高进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舒服的叹了口气。
“郎中,那张璟毕竟是皇后族兄,咱们这么针对他,会不会出事啊”一旁的小吏想到高进安排他们准备的事情,有些担忧道。
“怕什么能出什么事情那张璟左右不过是一个以妹邀宠的奸佞之人,能有多长久陛下如今只是年轻,少不经事,等过段时间就能明白,这等奸佞之臣不能轻信,要用也得是用我们你想想,他一个火器都没见过的监生,能研究开发个屁的火器这次咱工部的员外郎之职,落到他身上,定然是有小人从中作祟,否则,陛下怎么会如此糊涂,派他这么个没见识的愣头青来咱们军器局呢”高进一脸无所谓道,言语之中,根本不把张璟这个军器局新人放在眼里。
那小吏闻言,连忙点头应道:“郎中说的是,下吏孟浪失言了,那张璟当然没能力,在咱们军器局呆下去。”
“恩明白就好,待会我出去避避,若是张璟找来,就说我和徐主事去城外查验军械原料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倒要看看,没人,他有什么本事研发新火器出来”高进得意道。
“是下吏明白”小吏行礼道,然后退下。
心里面,这小吏也是暗骂高进阴险,这么安排的话,张璟就算是国舅,也没可能说能研发出什么新火器出来的。
也不知道张璟和高进结了什么仇,竟然让高进这么处心积虑的在他一上任,如此针对他。
当然,这小吏不知道的是高进如此针对张璟,只是因为张璟抢了他师弟的前途。
高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