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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群一般的听话。

待到官军正式加入后,各种肃清的进度就一下子被加快了,只是我去那里再找一次这么好的,几乎无损的练手机会呢,我有些遗憾的咂咂嘴,还是交出了主导权。

按照官军对反复人群的处置管理,在拷逼和处刑掉所有可能的领头人员,再执行十一抽杀的惩戒之后,所有人将被烙上特殊的忧,然后发卖为奴,作为战事的收益之一。

而庞大宫城的另一端,废墟掩埋下,作为掀起这场编乱的罪魁祸首,也从某条被废弃物堆埋下的暗沟中,慢慢的推开遮掩,逐一搀扶着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领头的正是那位藏身在民夫之中的“年长者”,只是他嘴中却在暗自咀嚼着某种苦涩的味道,他这一世号称多谋善断,先前的策划虽然成功了大半,但却又失算在自身的因素之上。

没想到那只团练配备的火铳,居然在雨中大多数都能击发,并且频率远快过意料之中。结果虽然冲破了看管脱出身来,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十几号人手,当场死了五个,连带好几个受了伤,雨一淋却是坚持不了多久,而不得不原地丢下来,分散追兵和搜索的注意力。

这一天过来,他们都是依靠对宫室中的熟悉,借助这些掩藏在废墟中的,某些空间和通道躲过了好几次的搜索。但是随着午后内城官军入援,他们脱逃的空间也在进一步的缩小,不得不采取铤而走险的最后办法。

想到这里,年长者忽然身体有些酸软不堪,奔走折腾了一夜后,他这具已经不当壮年的身躯里的大部分精力,已经被消耗殆尽,没有足够的休息是恢复不过来的,因此,现在只是仅凭一股意念撑着精神坚持下去,。

看着逐渐明朗的宫门轮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多年养成的,对自己和敌人一般的冷静与残酷,压下这些多余的情绪,生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他挥手将一个人带到前头来。又相互检查和整理了对方的行装,这是他们乘乱抢来的行头,希望能够骗过那些守兵。

歪歪斜斜拄着几只脱色的长矛,稀稀拉拉站在残破宫门上方的守卫,那种漫不经心和怠慢的态度,也给了他些许安慰,

“博安义勇提辖郑老关,奉命押解人犯”

藏在背后的刀尖逼迫下,这位被反复拷逼和教导过的重要人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略微有些变声的喊了出来。

“这是我的身牌,请验明”

“原来是郑提辖啊”

城头上回答道,坠下的蓝子很快就印信和公文收了上去,

“稍待片刻”

然后在他们等得有些不耐烦,心情都要提到嗓子眼的最后一颗,中门突然打开了,露出背后黑洞洞的甬道,以及对面透过来的些许亮光。

“我们这里人手有些不足,还请自便”

城上那个声音继续喊道

“就不相随了”

这种轻慢无谓的态度,让这些逃亡者有些不自信的面面相觊,脱逃出牢笼和困局的希望,就这么轻易出现在眼前了,饶是有些不够真实的错位感。

不过在年长者的低声呵斥下,他们脚步不停像模像样的押着“人犯”,不紧不慢的向前行去。宽敞空洞的短短过道,仅用几个呼吸就走完了,久违的天光就像是某种启示一般,重新照耀在这些人身上。

虽然宫城内外并没有什么差别,还是一样阴郁灰白的天气,但是却让人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和激动。

年长者也忍不住某种激荡的心情,转头想说些什么,只是他一开口,就听到某种雨点一般洒落的嗤啦声。

突然在他们头顶上泼洒下一大蓬白蒙蒙的事物,就像是一种从天而降的白色瀑流,淹没了这一小队的身影。

霎那间这些人的周旁,都被一种辛辣呛人的粉尘所笼罩,口鼻耳眼之中具是沾染了火辣辣的刺痛和辛酸,本能伸手去抹开脸面,却越摸越糟,几乎是眼泪鼻涕都像泉水一般的涌流不止,更有人直接吸入不少肺腑,顿时被被呛咳得恨不得连肺子都吐出来,或是一边嗷嗷惨叫着,一边拼命打着带血末的喷嚏。

虽然还有人跌跌撞撞的拄着武器,力图挣扎保持身体平衡,努力摸索身边的同伴,努力想睁眼看清四周的情形,却只在血红的眼瞳中看到模糊憧憧的人影,满耳中具是各种惨叫和咳嗽声。

“当我这双招子是瞎的么”

城头上的那个声音,几乎大声嘲笑道。

“再来几筐”

颇嗤,更多的白灰被浇淋在那些,试图手脚并用想爬出

“加把劲,把这些狗东西都放倒”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劳啊”

随着其中几个人抽出武器,疯狂的对着四周挥舞的动作,然后又有东西被跑下来,这次却是一张大网子,顿时将那些人联通他们的兵器一起缠绕住,相互拉扯着滚成一团。

“这还不够”

随着那个声音,城头上一口气丰了七八张大网,这些一层又一重的渔网,让这些饱受生灰之苦的人们,根本挣扎躲闪不能不能。

就被靠上来守兵,合力勾着脚棵或是敲打着腿弯,一个个的用矛杆子放到,再连着网子,捆扎成一团,

片刻之后,我就得到准确的消息,有惊弓之鸟在西北的兴华门落网了,

却有人有人试图打扮成看守,挟持着某位小头目,以押送俘虏为名,前来蒙混出城。只可惜反被安排在那里的杨再兴识破,引出门外设下埋伏,然后不顾误伤的洒下石灰和网子,一举成擒了十多号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惊现

我面不改色的摆手让传话的人留下,然后拜别那些坐在临时的前门驻地里,各种皮笑肉不笑,相互扯淡不止的官军将领们,仅带了两名护兵和一名专业人员,秘而不宣的来到了兴华门外,

这里算是宫门被破坏的最彻底的一处,因此我将杨再兴他们安排到这里,只是以防万一的打算,没想到真有收获。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不对的啊”

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

新任的第三矛队队正杨再兴,有些赫颜的挠挠头道

“只是觉得他们太爱于净了些”

“折腾了这一晚,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的,他们们这群人,居然”

居然是这个理由,我顿然心中有数了,哪怕身在逆境困局,也要努力保持某种形体,这种无意识的小习惯,意味着我似乎撞到什么有来历的大鱼了。

“带上来把”

我见到这些家伙的时候,个个身上伤痕累累,就像是放到面粉里滚过的脆皮炸鸡一般,满头满脸都是粘固成块的白灰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无一例外的特征,就是眼睛血红的就像是一连通宵十几个晚上的深度网瘾患者。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一片静默,还有人在往地上吐沫子。

显然没人愿意回答我,我示意了一下,我的护兵顿时从人群中,生拉硬拖出一个看起来最年轻,也看起来脸色惨白,身体素质最虚浮的家伙来,强行拖按着对方的手掌,平摊在一个铁毡上,用布带固定好。

然后我对他们介绍起,正站在一边,甚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

“这位是明辉,从军前是地方上最好的皮匠,最擅长切割分解活物身上的小零碎了”

他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脸,的对众人亮出他的吃饭家伙,那是一大排插在皮质围兜上,各种打磨的寒光闪闪的肖具。

然后他对我点头示意,挑出一只尖头小锤,对着铁毡上的一只手指清脆的敲下去。

嗷,所谓十指连心,霎那间被捆在铁毡上的那个年轻人,像是菊花中箭的兔子一般,差点脱出护兵的控制,跳了起来,而眼泪鼻涕一把慨然而下的锥心之痛,让对方发出不似人类的怪叫声,也闻者的寒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其他人,也有些激动和骚动起来,至少最冷静的人也忍不住面皮抽动了下,没法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有戏啊,我轻摸下巴道: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