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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知道朱由校不抄王安家的王安昔日的仇人,也不敢背后去做手脚动他,毕竟,朱由校的这不抄家的罢官,明显只是希望王安不要出现在内廷,但却不希望他死。
朱由校的这一番操作,迅速无比,快得让朝廷内外根本反应不过来,就是还在想着给王安争取君臣谦让礼仪的东林党众人,知道这消息也是一阵沉寂,并无作为。
他们想救王安,可却不知道该怎么救,王安纵容亲属家奴为非作歹的罪名,可是被锦衣卫坐实了,人证物证都有,容不得他们给王安翻案。
而王安是宦官,本身太监这名字,被他们宣传得在大明民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又是一个铁证如山的坏太监,他们如果拼命上书给王安求情,到时候被朝中有心人捅到民间,这不是让他们主动败坏他们东林党的声誉吗
一个自诩为君子,要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的东林党,竟然要为一个明确定罪的坏太监求情,这不是变着法的说他们东林党都是伪君子吗
所以,即使知道失去了王安,对于他们东林来说,就像是失去了在皇帝身边的耳目,在政治上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可东林党人也只能认了,毕竟,招牌重要,他们可不能因为王安,把他们辛辛苦苦积累多年的东林党的招牌毁了。
王体乾眼看王安被铁证如山的坐实罪名,同时被发到庆陵守陵,而王安在宫里的大部分亲信都被朱由校一一发往南京后,心里明白,朱由校一定是趁他离开后,招了什么人进宫,去查王安的把柄了。
否则,不可能事情这么巧的,他刚说完王安的事情,朱由校过了几天就搞到证据,把王安迅速治罪,罢官守陵,王体乾知道,朱由校一定是找了人查王安的罪证的。
至于是什么人查得,想来想去,王体乾觉得只能说李进忠这个朱由校从东宫带出来的亲信,带着朱由校派给他的亲信锦衣卫查的。
毕竟,朱由校能动用查王安罪名的机构,无非就是东厂和锦衣卫而已。
而东厂自卢受死后,还是群龙无首的状态,虽然这之后王安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可也不能立即掌控东厂,况且朱由校也不可能让王安名义上控制的东厂,去查王安这个东厂提督不是
因此,朱由校肯定只能派锦衣卫去查,不过,众所周知,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和王安走得近,所以朱由校也肯定不会放心让骆思恭去查王安,要是他提前向王安通风报信,朱由校可不后悔死。
所以,朱由校只能动用他亲信的由李进忠掌管那些锦衣卫,去查王安。
只是,王体乾想到那日在军器局迁移大典时,在回京师时见到的前去道贺的骆思恭的影子,王体乾也不由怀疑说不得骆思恭已经投靠皇帝,皇帝让他去查的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又解释不通,毕竟,王安亲属家奴犯的那些不法之事,骆思恭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于,压下这些事情,骆思恭也有参与,若是他早投靠朱由校,又怎么不提前告诉朱由校呢
事实上,王体乾不知道的是骆思恭在知道李进忠带着锦衣卫查王安亲属建奴的一些旧案后,也是敏锐捕捉到皇帝要对付王安,这才主动把他搜集的王安的那些把柄,全交给李进忠的,用来向皇帝表忠心的。
反正,无论如何,宫里王安这一派,基本是彻底凉凉了,派系里,唯一留着的大官,也就是王体乾自己,而且王体乾还升官了。
在众人的异样的目光下,王体乾被朱由校册封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接管了王安留下的位置。
不过,很显然,朱由校对于王体乾也不放心,虽然这一次因为王体乾的“反水”,找到了拉王安下台的证据,并且让他当了司礼监掌印太监,但却没让他提督东厂,而是让魏忠贤提督东厂,这可是极大的削弱了王体乾的权利。
当然,王体乾显然也是看得清局势的人物,知道他当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会计较东厂的事情
而李进忠能以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职位,掌东厂事,提督东厂,那就说明他非常得朱由校的重视,所以,王体乾明白这一点,便就一直对李进忠献殷勤了,之后更是直言自居李进忠之下,一切唯李进忠是从,这可是让许多人知道后十分意外。
张璟知道王安被治罪的事情后,心里也是高兴,不仅是因为东林党人吃了这么大亏,更主要现在和真实历史上不一样,王安因为张璟提前倒台,李进忠也提前掌控东厂,这也预示着只要张璟不多做改变,东林党也可以提前一些时候,彻底被打压出朝堂,抬不起头了。
这样的话,相信之后很多让人惋惜的事情,都会因此彻底改变了。
337、南京教案
军器局外,一辆马车缓缓在西山行驶,往新迁移的军器局衙门而去。
“恩师,此番陛下让我们去军器局,可真是有心重用研发火器吗”车内,一个看着老实的中年人正向车内的另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问话道。
那老者闻言,捋了捋颚下斑白的胡须,点了点头道:“应是如此。陛下此番顶着满朝压力,执意将军器局从工部抽离,另成单独衙门制造研发火器,此举细细看来,唯有说明陛下是真下决心,改革军器局过往诸弊,并在以后,在军队里重用火器,加强我大明军队战力。”
“好好这真是太好了咱们一直向朝廷进言对抗建奴逆贼,朝廷改进重用火器,提升军队战力,可是满朝诸公,对此皆是嗤之以鼻,现在多亏陛下圣明,知道火器重用,这可真是我大明之福啊”中年人见他的老师傅都这般认为,知道他们师徒二人坚持这么多年的信念,终于有得到认可的机会,不由高兴的大喊起来。
“初阳,初阳沉稳些,都是不惑之年的人了,这么激动,有失体统好在这是在车里,记得以后做事千万别这么浮躁,遇事一定要稳重些才是”老者见中年人如同小孩子一样,听到好消息兴奋不已,连忙告诫道。
听了这话,那中年人也意识到他刚才太兴奋了,连忙笑着认错道:“恩师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弟子刚才这般兴奋,也实在是因为这消息太令弟子激动了。”
“嗯以后稳重些便好”老者也无意多怪罪中年人,见他认错,直接敷衍两句,把这事带过。
当然,对于中年人的兴奋,这老者也是感同身受,若非他人生的前四十年,早就饱尝各种冷暖辛酸,对于皇帝要技术改革研发,大力重用火器的好消息能够稳住心态,否则,他肯定也会和中年人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其实,这二人如此兴奋激动,也是有原因的,实在是因为他们二人所坚持的中兴大明,革除军事弊端的理想,在这么多年一次次的失败里,压抑得太久了。
那老者便是已近六旬的徐光启,其字子先,号玄扈,松江府上海县人,而且他也已经受洗,加入了天主教了,其圣名保禄。
至于那中年人,便是徐光启的弟子孙元化,其字初阳,号火东,和徐光启一样,也是松江府上海县人,也正是因为地域的缘故,两人才有这么一番深厚的师徒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