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鹰扬微服出城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悄悄尾随在后。\
陆望点头,说道,“没错,这次回去,还是为了艾进。”
“又是这个衰人。”一提到艾进,玄百里就一肚子气。
当时,陆望安排他作为艾进的“向导”,把他们的车队带进了云州的山坳。艾进一行在山坳里不停地绕着圈,折腾了一夜,弄得头晕脑胀。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玄百里才领着他们,来到陆望事先布置好的埋伏圈。在那里,朝云化身卖茶的老婆婆,等着艾进的车队入套。
在艾进的车队中了迷药,集体昏迷之后,玄百里不得不继续留在那个茶棚旁,也假装昏迷过去。在这个荒郊野岭,玄百里靠几张油饼支撑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七步癫”的药力散去,玄百里才假装与其他人一起醒转过来。
想起在那个野山坳里度过的一天两夜,玄百里对艾进就满心厌恶。
他咬牙切齿地诅咒道,“那个艾进不是编了一派鬼话,骗皇帝老儿,说是碰上了山体滑坡吗他也不敢让刘义豫知道,其实那一大批铁矿石,是被西蜀给转运走了。要是刘义豫知道了,肯定要气得吐血。”
陆望扬了扬眉毛,问道,“如果你是刘义豫,你会相信艾进的那一套说辞吗”
玄百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迟疑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如果是我,大概会半信半疑吧。不管怎么说,那一批铁矿石的量,也太大了。刘义豫肯定心疼地要死,骂艾进蠢货。”
“这个人,是饶士诠自己挑选的,又推荐给刘义豫。他既然接受了饶士诠的推荐,艾进再怎么不中用,他也只能自己咽下这颗苦果了。”陆望冷笑道,“刘义豫喜欢在朝廷里搞平衡,以为这是帝王的驾驭之术。所以,拥护我们的人越来越多,这也让他感到压力。”
“怪不得他要用饶士诠一派的人马,来顺手打压下我们。”玄百里似懂非懂地说道。他自幼在山间长大,并不懂这些尔虞我诈的人情世故。只是,跟在陆望身边这些时间,也看多了这些倾轧,多少也明白了一点此中内情。
“没错。艾进,只是刘义豫用来平衡各派力量的一个棋子而已。”陆望淡淡说道,“所以,当时饶士诠力推艾进,作为户部尚书,我们也没有多争执,就主动让了出来。刘义豫心里也知道,我们属意的是李念真。不过,他还是想让户部掌握在饶士诠的手里。”
“所以,师兄你就以退为进了”玄百里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师兄主动提出放弃提名权呢。”
“哼做事不依东,累死也无功。”陆望抿着嘴唇,淡淡地说道,“我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刘义豫和赤月,就好比是我们的东家。其实,他们心里早就有了属意的人选,那就是饶士诠一派的人马。所以,我们无需在那个时候跳出来,与饶士诠争。多争无益。”
后来,艾进还进一步成为了押运特派使,把贺怀远挤出了这个差使的争夺。陆望为了麻痹他们,还与贺怀远配合,在大殿上演了一出争夺的戏码。
更巧妙的是,陆望还以此为由头,逼饶士诠和艾进让出了收税使这个差使,作为交换的筹码。这也给陆望和贺怀远来到云州,策划一系列行动,提供了便利的条件。在云州郊外等待艾进,把他诱进了云州城。陆望和贺怀远的一切行动,都显得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