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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再度扮演起那个亦步亦趋的常随角色来。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看了眼,站在我身后一身甲服,将表情藏在头盔兜面里的三枚,

自从那次意外事件和表态之后,我和她之间近乎敬而远之的冷战关系,似乎又恢复到了某种常态下,甚至还有所进步。亲密度也介于亲近未满,而友善有余的中间状态。

只是在那次之后,她临时鼓起来以身相代的勇气和决心,就像是消退的潮水一般,事后又不见了踪影。

虽然不可避免的,被我以各种巧立名目要求,胸枕、腿枕之类的专属服务,却开始坚决抵抗着,我更进一步的举措和要求。

当然了,她这种反应和情绪,看起来倒也不像是欲擒故纵式的矫情,而是某种天然的不适应和心理应激式的严重排距,

好吧,至少在贴身状态下,我在力气和技巧上还是很难打得过她,也就占了点偷袭和针对性手段的便宜。

因此,多数时候,还是只能到我家,乖巧可爱贴心的抱头蹲哪里,寻找某种后续的安心和籍慰了。

不过,这两天形佳无意向我透露了一件事情,她偶然在私下里撞到正在看书的三枚,看起来十分的全情投入,连她走近了都没能察觉。

这些书籍本身到没有什么机密可言,都是市面上能够比较容易获得的通俗读物。

只是,我格外让人留意了一下,就发现三枚所看的书籍类型,主要是三国志异历史相关的各种演义之外,还有就是我专门提供给小女孩儿们消遣散心用的,欢喜冤家错点鸳鸯倩女离魂记奇婚记之类,才子佳人终成眷属性质的言情类读物。

不过,看起来女汉子一般的风范之下,还有如此柔腻情怀的一面。

第六百四十章怅怀40

洛都城中,再次迎来了一场难得的盛会。

紧随着告捷的露布,是得胜归来的甲骑。

他们血战得归的甲胄,早被修补清理擦拭一新,成从成列的走在洛水边的大街上,正所谓是”甲光向日金鳞开”。就算是远在对岸的军民士女,也依旧可以看得分明的一时盛况。

而紧随在他们队列旗仗身后,则是满载着战利品和其他缴获的大车,形同长龙的远远排开。

一些杂七杂八式样的火铳,和其他被缴获的枪仗甲械一起,被如获至宝一般的摆上了巡城游街的车马中,

当然,看起来虽然数量极多,但只有最上面的一些是真正的火铳,其他则是战场上收罗出来的破烂,用意滥竽充数的货色。

而且,就算是这些摆在上层做样子的火铳,实际的完好率也是极低的。

但是对于这些被号令走出家门的洛都士民来说,他们既不懂这些斩获的猫腻,也自然分辨不出这些差别。

于是,在那些混杂在人群中,拿了一人一斗米的酬劳,而负责起哄叫好的各色游手青皮、无赖混混的带头下,为衣甲光鲜的王师,忘情的欢呼雀跃,就只能是他们眼下所做的唯一事情了。

以他们有限的眼界和渠道,只会知道,那只曾经在洛都城里,横行往纵的“满万不可敌”,在国朝的铁骑面前,也不过时土鸡瓦狗尔尔。

观阅游行的城头之上,

枢密左使,通政司都承旨张叔夜,对着左近吩咐道

“得了这么多的式样以供他们尽情的拆解与仿做”

“军器监的那些能匠们,再造不出足够合用的铳器来,那真该去死了了”

而在城墙的另一角,

“羽林骑、屯门军呵呵”

重新起复的兵部尚书杨嗣,对着以及退养在家的前参知政事高潜,毫不掩饰的哼声道

“当代大摄,还真是自比汉武。太宗的志向啊”

羽林之说,最早鉴于汉武帝时期的建章宫卫士,取义“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用意,开天子近卫之初;

而屯门军,则是自出唐太宗时,于玄武门置“左右屯营”,世称屯门军,以高祖起兵太原时,身为上柱国兼唐国公的家将部曲亲从子弟世系充之,是为大唐羽林、龙武、神武、神策等北衙诸军之始。

由此可鉴,这位摄政迫不及待的用心和期望了。

“就不知道,那位君上是否还有这个气量和格局了”

高潜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

虽然,北朝经过洛都保卫战之后,朝野之中的皇道派,都已经被彻底打压下去,但是相对于军队中涌现出来的新生力量,新一代朝廷在事关政务和奄方面,就有些乏善可陈,或是说人才凋零了。

因此,就算新一代的摄政,再如何不待见这些人,也不得不在现实需要之下,捏着鼻子重新起复了这些皇道派的残余,来确保朝廷运转和日常施政的基本效能。

因此,杨嗣等人的境况和际遇,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糟糕和紧迫了。当然,这也和他们失去了在军队中的影响和发声,大有关系的。

而在皇城大殿中的气氛,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孤家养军千日,彼辈就是这么回报的么”

当代的大摄兼卫王,正在冷着脸训斥道

“从滑濮到毫宋的沿黄各州”

“整整布下五镇人马,七州防要就都没排上什么用处么”

“近七八万人马的军额,居然就挡不住南逆区区一只长驱直入的马队,”

“反倒被人以寡击众,座困在居城而始终畏不敢接战只会一味的告援””若不是孤的羽林和屯门军,正当其会“”难道还要让这些南逆骑旅,径直闯到畿内来么“

“什么时候南逆的骑兵,也有这种驰骋纵横的能耐和本事了”

“须得知晓,现在可是积雪塞道的凛冬时节啊”

卫王张恩贤话锋一转,有对另一些跪伏在地的戎装身影道

“还有你们”

“这般的战绩,哄骗下外面的大多数人也就白了,却又有什么可以自夸一时的”

“培养羽林骑士的耗费甚巨,光一甲骑的口嚼,就抵得上十数军卒的日资所用”

“却被拿去换取敌势倍半的杀伤,委实值得夸耀么”

听到前方讯号塔传回的急报,步骑混成的突击部队,在打到滑州境内遭受了,先胜后败式的受挫,乃至严重失利的消息,我反而没有什么特别动容或是太过诧异的表情。

甚至有一种终于是有这么回事的释然和轻松。

如今的淮东底蕴和资源,也已经不是当初那只,遭受一两场失利就要痛定思痛,只能考虑另行转进的敌后孤军,所可以比拟的存在。

镇抚府和制置使的治下直接编管的数十万军民,至少十数万适龄青壮的潜在后备役,就算是更大数量的损失,也依旧可以承担得起,只是看值不值得付出这些代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