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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公眉头纠结了一下。

然后我简单的说了点已经不算是秘密的缘由,反正没有什么更加丢脸的。

“竟然还是如此、如此”

他有些气结和无语,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回忆起很多过往颇为怀念的事物一般。

“其实尔父也可以叫我一声世叔了,只是这些年退养不问外事,鲜有了往来”

好一会后,颜公才重新开口道。

“尊祖也是个倔强的人物,发生了那些事后,依旧不可求诸援力,而宁愿自归藩里终老”

对于我的那位便宜老爹,知之甚少,但却能比较熟稔的知道我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糊涂和混乱了。

按说,当年我还是襁褓里的幼儿,断然不会和这位颜公,产生什么交集的,难道其中还有其他的隐在内情。

确认了我是罗藩大公子的身份之后,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主动亲切起来,甚至主动和我攀谈之意。

我也不好让人家热脸贴个冷屁股,有一句答一句的,才发现这位颜公不愧是总领武学诸院多年的资深人物,博闻广见,循礼知行,无不是言之有物,让人不想生出各种佩服和敬仰之心,也不行。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的等闲人物,整整十五年国家系统教育的成果,淫浸军事论坛的功底和横贯上千年的眼光和论点。

真要是拿出来,也不乏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当然让他们比较惊喜的是,这位颜公,在火器的运用和编制上,也是持有相当开明的态度,在南朝之中却是少有见地的。

只是我们谈的越多,颜公就越是有些叹息,按照他的说法,虽然我的思维很有见地,更有常人所不及的眼界和思路,但是却没有经过好好的梳理,再加上所学杂驳,分散了太多精力和专注,实在浪费了我的天分和资质,

若不是他现今,已经有重要的妨碍牵扯其中,怕耽误到我,不然也要舍下面皮,打破多年的誓约,要收我做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云云。

说实话我作为一个被各种饱和咨询轰炸之后,缺少对权威敬畏心的现代人,不怎么媳这个一个身份和头衔,只是按照功利得失的基本判断,虚以应付而已。

“不就是喜欢火器之道么”

不过旁边就有人看不过去了,却是那位重要亲随长陵,他有些自矜的道

“当年我家主上,可是做过兵器总监,兼领过火器院”

“又什么样的设计和想法,没有见过的”

“你的思路或许不错,但是变成事物,还有不少妨碍吧”

说到这里,我也暗自吃惊了一下,这个兵器总监和九寺之下五监第一的军器监,听起来似乎是一字之差的那么回事,但是权势和职权范围却不是那么回事。

后者属于寺监的行政体系,日常接受兵部的指导和协调,总管军中兵器营造修缮的专业国家部门,

而前者直属于枢密院的要害部门,代表了一个极为广泛的职权,负责监察和督导一切和军工生产有关的事务人员。

在决定天下军费度支的府院部三军司联会上,拥有列席和发言权的。

在这个职位上,也是牵扯到无数大小利益集团和相关阶层、领域的利害关系,不是非常手段和资格的人物,很难坐上乃至座稳这个位置的。

“看来我久居边藩,都有孤陋寡闻了”

“那是当然,就连当年庆丰大改的总案,也是”

然后他被颜公看了一眼,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颜公真是源远流长啊”

我也装作不知道的打着哈哈偈过这一段

啪,我忽然觉得头部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猛地的侧转过去,然后耳边响起咻咻然的风声,以及火辣辣的感觉。

就见车厢壁板上出现了好些破洞,那名颇为善言,或者说多话的长陵,脸色大变,捂着锁骨上露出来一截羽翎,格格有声的想努力伸手想对我说些什么话,却将一股温暖的血泉,喷的我满头满脸。

霎那间整个世界都晕染成云霞一般的模糊绯色。然后我周旁才想起此起彼伏的叫喊和纷乱声。

“敌袭”

“有刺客”

“保护将主”

“防备冷箭”

酷似极为漫长的几个呼吸之后,几面高举的手排,将我团团遮挡起来,拉着我蹲伏下来,以尽量减小目标。

第一百六十五章街战

箭矢飞舞的嗡嗡声,和中箭者此起彼伏的惨号声,还有惊慌失措的哀求和告饶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去,充满死亡和残酷的协奏曲。

但是在惊慌和混乱之后,终于有人想起了平日里的训练,再加上充满我个人色彩的改良式军令体系,开始发挥作用。那些嘈杂的声响,逐渐被举起手牌挡格的咄咄声,和寻找掩护的呼喊声,所压倒和取代。

“各队对着旗下清点伤亡,”

“射生队对敌”

“斥候队,放出索敌”

“辅兵掩护铳队装弹”

虽然行进中转化过来的队形,还有些乱糟糟的,但是起码多数士兵已经知道自己该于些什么,剩下那些新补进来的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起码有个可以模仿的对象照做,虽然在箭矢中继续产生新的伤亡,却也不由也慢慢安定下来。

根据前后视野中重新竖立的队旗和火长小旗,编制大部基本完好,这次收到突然箭袭的伤亡,并不像预计的那么大。这是骑马的斥候队,已经冲了出去

几个拍马动作加速,就轻易闪过那些零星飞舞的箭矢,逼近那些出现在建筑和高墙上,居高临下的身影,然后这些老义从构成的骑兵,身手敏捷的抽出马鞍袋里细短的投矛,重重斜上抛投而去,就听的好几声惨叫,取得反击的第一批战果。

期间居然只有一个人受伤,还没有落马,我的本队中也不由爆发出一阵叫好声。然后射生队的第一批反击,也在咻咻的破空声中,紧接而至的降临到那些袭击者的头顶上,

因为那些些钉在建筑物上,经过特殊涂色的细矛,尾稍还绑着鲜艳显眼的带子,正好为射生队的弓弩手,指引最初的方向和射角,

因此,无论实际命中如何,肉眼可见顿时让那些正在拼命发箭的身影变得稀疏许多,不管他们是即时避让还是被射杀当场,都让我本队的牵制和压力,顿时消失了大半。

“不用管我,”

我慢慢的站起身来,将捡回来的头盔重新戴上,心中也逐渐淡定了下来。

“先看看颜公可还还安好”

“某无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在另一组牌手后面响起,

却是在长陵中箭身亡的那一刻,他就被颜氏的家将用身体掩护着拖下马车,第一时间保护起来了。

然后我信手将一只深深穿透车板的箭只握住,想这折下来查看却发现折不动,只好改用刀撬开木板才费力拔了下来,发现却是一只军用制式的长箭,看起来相当精致和锋利,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而且这只,也不是通常那种便于回收和修理的精铁箭头,而是十足白钢锻成的锥头硬箭,难道能够轻易射穿马车厚实的镶板。箭杆亦不是普通的竹木材质,而是一只类似铁管一样的中空卷材,侧旁还有便于放血的小孔,看起来十分的恶毒和充满杀伤力。

颜公那里低低咦了一声,让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此乃兵箭尔,”

站在颜公身边,那名灰衣家将对我低声道

“而且是专门定制的”

原来,凡军中箭矢主要有四大类:竹箭、木箭、兵箭、弩箭竹箭最轻,一般作为南方狩猎用,木箭才是军队中最多最常见的配备,兵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