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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自然无力应对,不得已他终还是把在园子里静养的太后请了过来,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局,相比之下,当年依靠着一众汉臣平定发匪捻乱的慈禧,却显得很是镇定,只是静静的听着太监在那念着布告全国电。

念着那大汉浙江督政府布告全国电时,太监的心颤着,豆大的汗滴顺着面颊滑了下来,捧着檄文的双手也在那颤着。

“何物胡清,敢乱天纪,挽弓介马,竟履神皋。夫胡清者非他,黑水之旧部,女真之鞑种,犬羊成性,罔通人理,始则寇边抄虏。盗我财物。继则羡我膏腴,耽我文绣,利我国土,遂窥神器。惟野蛮之不能统文明,戎狄之不能统华夏,少数之不能统多数。故入关之初,极肆凶威,以为恐吓之计。我华夏之父老兄弟诸姑姊妹,莫不遭逢淫杀,靡有孑遗。若扬州,若江阴,若嘉定,屠戮之惨,纪载可稽”

那布告全国电尚未念远,又一太监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接过纸太监又继续念了下去。

“据各公使馆消息,杭州逆贼传檄各公使领馆,历数我大清十大罪状”

什么哄的大臣们被这消息惊得呈瞠目结舌状,而色苍白似无精神的慈禧,这会才吃力的睁着一双眼睛,盯着那念着布告的奴才。

“请太后、皇上下旨,立即调兵进剿杭州乱逆,剿灭乱党”

“请太后、皇上下旨,查禁乱逆大逆之言,胆敢散布者,杀无赦”

哗的一声,所有人都跪拜下去,不停的叩着头,而面无血色的光绪只是在那如提绳木偶一般的坐于龙椅上,。

“奴才请皇上下旨。令闽、浙、苏三省速派得力军队,飞驰会剿定乱逆,以安国事”

“臣请调北洋舰队开赴杭州,为之壮胆。”

“臣请”

一时间的一个忠勇王公大臣们从说纷云开来,个个请着旨,请太后、皇上下旨剿灭乱党,而慈禧慈禧点了点头。

“先这么办吧”

拟完旨慈禧抬起眼看了看眼前站着的王公大臣,却又问了一句。

“李鸿章到了吗”

相比于其它人的慌乱,经历过发捻之乱的慈禧心知,这打仗,满臣是靠不住的,最终还是得靠汉臣,得靠李鸿章,现在大清国,能打仗的只有淮军,能让洋人顾忌的也只有北洋的水陆师,至于旁人说什么都不过只是乱言罢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用那些汉臣,毕竟这天下还是汉臣居多,对于李鸿章那个奴才,慈禧却非常有信心。

“回圣母皇太后,李大人正日夜兼程赶往京城”

这会怕对于衙门来说,只会后悔当年没早修铁路,若是这铁路筑通了,从天津往京城不过只一两个钟头罢了,虽说那些王爷、郡王们无不是被那字字诛心的布告全国电吓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大喊着要屠尽乱逆以定民心,甚至就连同看着汉臣们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可这会,对李鸿章却是万众以待。

毕竟当年正是忠心耿耿的李鸿章和他的恩师曾国藩两人平定了发捻,若是没有那一般忠心耿耿的汉臣,这大清国几十年前没准便亡了,不过他们的心里多少还敲着鼓,毕竟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单就是这布告全国电里言语,不知能蛊惑多少人。

“皇上,奴才以为,应该立即传旨,令北洋衙门火速进剿杭州乱逆”

在臣工中一个闫崇年走出来叩着头说道,与其它汉臣自称臣不同,他可是瓜尔佳氏的包衣奴,自然比那些汉臣高上一等,能够自称奴才。

“皇上,逆首为谭嗣同为湖北巡抚谭继洵之子,养不教、父之过,奴才以为当将其革职,解入京中,处于极刑,要效正典”

闫崇年跪于地上提出这个建议时,非但汉臣中没有附和,就连满臣的王公、郡王也皆是把眼皮一垂,全是一副没听到似的,尽管都知道那伪逆之首谭嗣同是湖北巡抚谭继洵之子,可却没有任何人提及如何惩治他,这倒不是因为其他,或许有些年青的满臣觉得应该诛湖北巡抚谭继洵九族,可无论是对于醇王亦或是没有多少才能的庆郡王等人来说,经过当年发捻之乱他们深知,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重用汉臣。

太后为何没有提对湖北巡抚谭继洵的处置,不是因为不处置,而是因为现在不能处置。甚至这也是太后询问李鸿章有没有到京城的原因这个时候朝廷惩治汉臣需要汉臣大员的建议,就那么解到京中,万一惹得汉臣不满,到时候,还有谁会为大清国出力

虽说心恼着这个奴才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可被闫崇年这么一提,立即有一群满臣和急欲表现的言官纷纷跳出来要求革谭继洵之职,将其拿入京中严办,更有甚者称应诛其九族,在小臣和奴才们像是见着骨头似的疯狗般叫嚷着的时候,反观王公郡王和军机大臣们,无不是垂帘闭目,全是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

似乎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听过谭继洵之名一般,至于谭嗣同,亦不过是与其同姓罢了,面对叫嚷着诛谭家九族奴才,慈禧同样沉默着,只有那皇上却是一副跃跃欲试之状,似乎打从他当上这皇帝,就未曾诛过人九族一般,当他把征询的眼光投向老师时,却看到老师在那轻轻摇头,连忙闭上嘴去,只是瞧着那忠心耿耿的奴才们在那里表演着

第156章公私难分第二更,求月票

轿夫抬着轿子往着紫禁城走去的时候,坐在轿中的李鸿章却是闭目思索着,那已然老迈的脸膛上,这会却是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那杭州并没有发生起义似的。

在官船靠上码头前,就有快马将廷中的消息从半路传给了他,对于朝中的决定自然也再清楚不过,对于戎马一生的李鸿章而言,剿灭乱匪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绿呢大轿在轿夫的抬动下继续往着紫禁城前进,每到天热时京师惯常的臭气臊气一阵阵袭来。李鸿章只觉得胸中作呕,头脑发胀,进京途中重新振作的精神,被眼前的景象打得七零八落。这样一座江河日下的京城

就是他所保下的大清国那空气中的带着尿骚味的臭气,让李鸿章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布告全国电中的“又复变法易服,使神明衣冠,沦于禽兽。而历代相传之文教礼俗,扫地尽矣。”,想及此,他又忍不住想到从朝鲜传出的葡萄牙人加列奥特的中国见闻录、克鲁兹的中国情况记、马丁德拉达的出使中国记录等书中的“中国”。

“他们第一是极其清洁,不仅在他们的屋内,也在街上。他们通常在街上设有三四处必需的或公共的休歇处,布置很好,因此忙于公务的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