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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到三三两两的“反贼”时,虽说心里害怕着,可却依然只能壮着胆子,查探外间的情况。

“我等起兵,是为恢复中华,而非役使百姓,百姓自可无虑”

伴着巡官的喊声,锣声再次响起,那些壮着胆子走出来的百姓,开始慢慢的聚在一起,他们的眼中无不是带着诧异。

“这是怎么了”

几乎所有人都怀揣着同样的疑惑朝着墙上张贴的告示看去,更有识字者在那里念告示。而那告示中与先前巡官敲锣念声的话语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可听着识字人的讲读,众人的心里却是泛起阵阵五味来。

“何物胡清,敢乱天纪,挽弓介马,竟履神皋。夫胡清者非他,黑水之旧部,女真之鞑种,犬羊成性,罔通人理,始则寇边抄虏。盗我财物。继则羡我膏腴,耽我文绣,利我国土,遂窥神器。惟野蛮之不能统文明,戎狄之不能统华夏,少数之不能统多数。故入关之初,极肆凶威,以为恐吓之计。我华夏之父老兄弟诸姑姊妹,莫不遭逢淫杀,靡有孑遗。若扬州,若江阴,若嘉定,屠戮之惨,纪载可稽。又复变法易服,使神明衣冠,沦于禽兽。而历代相传之文教礼俗,扫地尽矣。乃又焚毁书籍,改窜典册,兴文字狱,罗致无辜。秽词妖言,尊曰圣谕,戴仇养贼,谬曰正经。务使人人数典而忘其祖。是其害乃中于人心风俗,不但诛杀已也”

读着告示的读书人,却读却是越发的激动,那年近四旬的夫子念到最后时,脸膛微红,甚至就连同那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那初时似乎还因有人作乱而恼愤难当的夫子,最后读着这公告却是热血沸腾,此时完全为那公告所动的夫子读着语气情真意切,读之几乎可以使人落泪,解说到最后这位夫子,仿佛是他自己发布的这安民告示一般。

“呜呼,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想我炎黄贵胄,不乏英杰挺生之士,曷勿执竿起义,共建鸿勋,期于直抵黄龙,叙勋痛饮。则我汉族万万世世之荣光矣。我之华夏父老兄弟其共勉之。大汉浙江都督府”

大汉、大汉对于城内的百姓来说,这个字眼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有许多事物,或许无人言语,但亦无须言语,那些事物早已埋刻在他们的心底了,或许会因为时间而淡去,但绝不会被时间所磨灭。

“大汉”

围观告示的人群中,几名青年念叨着那告示上的字样,突然泪水却是从一个青年的目中流出,那青年反复于唇间喃语着。

“大汉大汉炎黄贵胄”

当青年于唇间反复喃语这两字之时,一旁的青年看着那街上的“好汉”,神情却是突然激动起来,突的,一声吼喊从那青年的嗓间迸发出来。

“我等炎黄贵胄焉能为清虏鞑种之奴从军杀尽这满清之胡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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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雷动今天加更,求月票

一份通电

如同霹雳般经电报线于全国各地激荡着,那电报经由密码发出,发往各省、各地,不过只是数个小时便传至全国,一时间举国皆惊。

满清政府在获得通电后,同样被吓了一跳,对于朝廷的军机中枢而言,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盛世”之时,竟然于苏杭天堂之地发生动乱,更未曾想到其得知这一消息,竟然是通过“贼逆”所发通电。

而正当军机中枢为杭州起义的消息震动不已时,在上海、天津、汉口以及广州等地的中文报纸上,无不是第一时间刊载了大汉浙江都督府布告全国电,一时间举世皆惊。

举世皆惊之余,更多的人们却为布告全国电而震动,通电中那于朝廷看来字字诛心的言语,无不是触动着压抑在中国人心头最敏感的一道心弦民族

“我祖轩辕,开辟洪荒,始有华夏。经历代圣哲贤豪之缔造,成兹文明古国。凡吾族今日所依止之河山,所被服之礼教,所享受之文物,何一非我先人心血颈血之所留遗。故睹城邑宫室,则思古人开辟洪荒之惠。睹干戈戎马,则思古人保种敌忾之勤;睹典章法制,则思古人贻谋教诫之殷。骏誉华声,世世相承,如一家然。父传之子,祖衍之孙。断不容他族干其职姓”

在许多城市的酒馆中戏园内,人们在那里念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布告全国电,似乎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心底的那一根敏感的,被压抑两百四十八年间的心弦被触动了。

在这一瞬间,这个国家似乎于过去有所不同。

非但在民间如此,甚至就是在京师重地,亦也在流传着这〈布告全国电〉,不管是那平素提着鸟笼子打千喝茶无所事事的爷们,还是那于茶馆中忧国忧民的主,这会都似疯了般的于私底下传着从天津传来的新闻纸,或是他人手抄的“告全国电”。

按道理来说,这些生下就有落地银的人,自然不会关心这事,可由不得他们不关心,谁让那电报上字字诛心,句句直指旗人,关系到自家身家性命的事儿,他们能不关心嘛。可瞧着那字字诛心,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的言语,在他们看的心惊肉跳时,顺带的这些“主”瞧着身边汉人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甚至就连同在中枢衙门中,大家伙的心态亦发生些许变化,尤其是当那些旗人中的高官,瞧着身边的汉人同僚时,那心里更是敲着鼓这些人,该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呜呼同胞,谁无心肝。即不忆父老之遗闻,且请观夫各省驻防之谁属,重要职权之谁掌,其用意可揣知矣。二百四十八年好淫苛忍之术,言之已不胜言。至今日则发之愈迟,而出之愈刻也”

在户部衙门里,则于私下里翻看着那不知于多少人手中传过的布告全国电,这写其说是电文,倒不如说是檄文,是反清的檄文。

“这操笔之人腹才可实是了得”

忍不住在心底赞叹道,这赞叹却是发自肺腑的,对于熟读史书的他来说,他深知相比之下,这大清国历次民乱无一次能与其相比,这布告全国电直指问题的核心民族,杭州诸人之所以起义,不,应该说是“逆徒行乱”,为不仅仅只是打倒朝廷做皇上,为的是解民之倒悬,为的是恢复炎黄贵胄之尊严,为的是不负华夏先贤。

“这下子,朝廷怕是要乱了”

乱,又何止只是一个乱字

养心殿内,一班王公大臣,无论年老年少,无论官职高低,都是愣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并不说一句话。坐在殿内龙椅上的光绪带着些倦容,还算清秀的脸上尽是苍白之色,眼圈周围发暗,而坐在御桌侧后帘内的太后也是同样模样,仿佛有点吃力似的睁着一双眼睛,目光游移不定地扫视殿内的奴才、大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