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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5(2 / 2)

他心中一紧,连忙关切地问道:“丫丫,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大嫂不在,丫丫可不能有任何意外

丫丫一听,小脑袋缓缓地抬起来,不知何时,眼睛中已有了一丝晶莹,略微有点哽咽地问道:“二叔,你说我爹娘会有事么”

在关系最好的二叔面前,丫丫再没有了儿童团团长的坚强,露出了她作为女孩子柔弱的一面。

胡广听了一愣,心中叹了口气。自己也盼望着大哥大嫂能安然无恙,可草原上莫测的风险,又实在难说会不会有事。

他挤出一丝笑意,伸出手去摸摸丫丫的脑袋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爹可是大英雄,怎么可能有事”

丫丫一听,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对于二叔的话,她一直深信不疑。只见她露出盼望之色道:“二叔,那你说我爹娘能赶在大年三十回来么武爷爷都夸过我,不知道我爹娘会不会夸丫丫”

胡广这下就不敢乱说了,毕竟只有小半个月要过年了,哄人的话很快就会戳穿的。他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回答丫丫道:“这里离你爹娘要去的地方很远,一路顺风怕也没那么快回来。反正以后你爹娘也能看到,不怕他们不夸你”

经过丫丫这么一问,胡广的心情就有点沉重。再问了问丫丫的学习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躺床上想着自己的心思。

要不是根据地实在太过重要,胡广都不会让大哥大嫂两人一起出去冒险。这么大冷的天,在河套平原上,按这天气,怕是零下五十度都有。

在这种鬼天气下要待那么多天,也真是够受罪的。虽然不知道草原上的形势,但就冲这酷寒,反正草原上的蒙古人也不可能像传说中那样好客的。

还有那块根据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和后世的大青山革命根据地有关系自己把这么多人拉过去,能不能在草原上站住脚,能不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建好根据地,能不能依托那还不存在的根据地发展壮大,再打回关内,这些还都是未知数啊

想到这里,胡广就感觉前途困难重重。每一步都很重要,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从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开始造反,完全就如同瞎子过独木桥,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去。

唯一的好处是,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等于是眼睛好的时候走过一次独木桥,知道这座桥多宽多窄,多长多短,也就如此而已。真正走起来,还是得小心翼翼才行。

传说中明末最强的敌人,辽东建虏还没接触过。不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起来的军队,到底能不能干得掉辽东建虏

对了,他们明年底就会入侵京畿之地,大造杀孽。这是个影响历史走势的大事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点什么

汤若望应该已经到京师了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话,警告朝廷的大臣和崇祯皇帝。

希望他们能听劝,就算不利用这个机会围歼远道而来的建虏,至少做点预防,不让建虏杀进关内,也能救下不少老百姓。

真是可惜自己的军队不够强,否则利用好这次机会,管叫建虏有来无回

一想起这个,胡广又想起人才的缺失,火药的缺少,不由得又是愁肠百结。不要看自己白天里,在人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真是有苦自己知道

嗨,不管如何,就是再大的困难也要克服这种吃人的世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推翻它中华民族也决不能被野蛮人,被西方人踩在脚底下

胡广坚定了心思,又一咕噜起来,点亮油灯开始写词典。人才没有,自己培养便是

接下来的几天,或者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的原因,明军的夜不收再也没有出现在视野之中。

胡广派出骑兵连外出侦查,确定夜不收也没有躲在周边之后,打土豪、分物资的古代“机械化”部队便又出发了。

212真是可惜

与此同时,在京师一处充满书香气息的书房内,有两人正坐在侧面茶几两侧喝着热茶,聊着天。

其中一人身穿西洋传教士服饰,金发碧眼,说着一口较为流利的汉语,笑着说道:“久别重逢,保禄又瘦了一分,您可要保重身体,别太操劳了”

坐他侧上首的那人,大概六十多岁,脸颊消瘦,不过精神却是不错,脸上露着笑容。他的天主教名就叫保禄,汉语名为姓徐,名光启,字子先,号玄扈。

徐光启听到关心的话语,笑着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圣君即位,铲除阉党,国家百废待兴,多做点事也是应当的。”

他官复原职不久,便又充日讲官,经筵讲官,为天子师,得崇祯皇帝礼遇,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又怎么可能闲得下来。

只听他继续在说道:“你刚来京师,可能不知朝中形势,今圣君在位,群臣贤明,正是用心做事的时候。对了,你不在京师的这段时间,老夫”

这名西洋传教士就是胡广刚还想起过的汤若望,他刚到京师,就被闻讯的徐光启邀请到府上款待接风,这不,刚刚吃完后在书房喝茶消食。

他见徐光启兴致很高,讲形势一片大好时,眼前不由得就浮现出在陕西看到的一幕幕,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

汤若望明白一点,也只有这个帝国多灾多难的情况下,传教事业才能有大发展。

因此,他保持着之前的神态,静静地听徐光启在继续说话。

“天文这一块,就有这些问题实在是推测不出来。不知你们泰西方面,有何见解”

说到这里,徐光启一时兴起,便站起来,走到书桌边,顺手拿起两本书,转身走回来说道:“这本泰西历法书的翻译,老夫始终觉得有地方不对,你看我们是否再一起参详一下,看是否是有地方译错了”

汤若望心里其实明白,虽然徐光启已经加入天主教,甚至有了天主教的名字,可他更大的兴趣是学习自己那边的自然科学,如果自己不让他满意的话,传教这块的帮助不会太多。

眼下听他的意思,他已经是大明朝皇帝的老师,这样的身份更有利于自己传教的使命。要是能通过保禄,再影响到那名高高在上的大明朝皇帝,从而能支持自己传教的话,那就事半功倍了。

想到这里,汤若望的动力便来了。不二话,接过徐光启递过去的那本西洋历法原文,就在书房和徐光启讨论了起来。

喝茶喝着喝着就喝到讨论东西方的自然科学上,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止一次了。不管是徐光启,还是汤若望,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部西洋历法书是用拉丁文写的,拉丁文和汉语语法不同,词汇也很不一样,书里的许多天文历法的专业名词,在汉语里都没有相应的现成词汇。要译得准确、流畅而又通俗易懂,是很不容易的。

加上一个从来没去过西方,一个是半路出家,还不会很流畅的讲汉语,更不用说用于书写的那种半文言形式的汉语了。两人的沟通,又重复他们以前遇到的困难。

他们用语言、手势、甚至是画图等等沟通方法在互相沟通,一直到口干舌燥也没完成一遍校对。

汤若望年轻倒还好,可徐光启此时已是六十六岁的高龄,身体还不是很好的那种,因此虽然精神头旺盛,求知欲强烈,也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