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仁帝早就发现他的玉玺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没想那么多。
今日听云筝一说,更加忐忑了。
“如果是真的,朕该怎么办”齐仁帝惴惴不安地问道。他的皇位得来不正,他心里也是清楚地,不免心里有鬼,不敢公诸于众。
“圣上可以下罪己诏。”云筝微微含笑,“然后我和夏督主往南面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亲自走一趟。要求雨,当然得到最需要雨的地方去求。”
北齐国的南方数州,也是产粮的大户。
如果那里持续旱灾,今年的秋粮就全完了。
没有粮食会有什么下场,齐仁帝当然是明白的。
他忙点头,“那就劳烦圣女和夏督主往南方去一趟。”
云筝点了点头,“份内之事,当仁不让。”顿了顿,又道:“您别忘罪己诏,我和夏督主马上就启程。”
齐仁帝应了,带着臣子回去商讨罪己诏该怎么写。
锦衣卫督主夏凡来到云筝的云阁,抱着双臂打量她一会儿,问道:“为什么要去南方你现在不能求雨吗”
他是亲眼见过云筝的大能,知道她可以驱云散雨,区区求雨这样的小事,不应该迟迟不动手。
云筝需要夏凡的帮助,而且她知道夏凡也全靠她在朝廷上立足,他们俩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因此也不瞒他,低声道:“我出了点事,需要去南郑国找郑家人借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夏凡一怔,“郑氏皇族的东西哪有那么好借”
“那是一个紫玉佩。”云筝眯了眯眼,“里面有我要的东西。”
要修复她的蛊王,就必须要那紫玉佩里面的东西。
她一直知道郑氏皇族将那块紫玉佩当做是传家宝,一代传给一代,几乎是帝王的象征。
本来她是不需要那个东西,因为她有蛊王。
但是如今她的蛊王都快死了,那样东西就成了救命稻草。
那是世间最后一片紫琉璃的残瓣。
云筝曾经在南郑国做过接近五百年的大巫,她对南郑国郑氏皇室的事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南郑国的第一代皇帝曾经是她的情人,他告诉过她,那不紫玉佩里面的莲瓣不是来自一般的紫琉璃,而是那个真正的紫琉璃的残瓣,也就是紫琉璃的曾经拥有者郑素馨亲手从那紫琉璃上摘下来,做成的紫玉佩。
第538章血光
郑素馨是郑氏皇族家的女儿,郑氏家族还不是皇族的时候,她就很有名气了。
她曾经是盛家老爷的关门弟子,她妹妹郑想容更是一代文豪。
只是郑素馨和郑想容都红颜薄命,郑想容不到十八岁就过世了,而郑素馨没有活过三十就过世了。
郑素馨一手绝妙的医术,在云筝看来,完全是因为她拥有紫琉璃的缘故。
没有紫琉璃,郑素馨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不属于那个时代的东西。
当然这一切,云筝并没有对南郑国的开国皇帝说过,那时候,她是大巫,他是一代帝皇。
她为他殚精竭虑,拱卫他登上皇位,而他许给她大巫之位,在南郑国高高在上,和他并肩而站,就连皇后都在她的地位之下。
她在南郑国整整休养生息了五百年,才让蛊王彻底苏醒。
她费了这么大力气,可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裳的
“紫玉佩这东西恐怕到处都是,为何要偏偏去南郑国寻找”夏凡皱眉不解,“我可以带你去南郑国,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那个紫玉佩不是一般的紫玉佩,里面有个东西,是我需要的。”云筝看了看夏凡,“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没有紫玉佩,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蛊王当然还活着,但是能力大不如前。
真要催动蛊王也行,可每次都需要她的心头血。
她的心头血不能无限制用,这样下去,她非死不可。
所以她必须要用那紫玉佩里面的紫琉璃残瓣拥有的力量,一劳永逸。将蛊王救回来。
夏凡低头想了想,道:“好,我信你一次。你要多长时间”
云筝掐指算了算,“南郑国帝星不稳,皇室有血光之灾,我们过去,正好帮他们的忙。然后就能顺势要借紫玉佩一观了。”
就如同她借北齐国的玉玺借雨势一样。南郑国的皇帝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他的紫玉佩里少了什么东西
“哦南郑国皇室有血光之灾”夏凡有些兴趣了,“要不要我们浑水摸鱼”
“不用。此时不宜节外生枝。”云筝定了定神。“拿到紫玉佩,一切好说。”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只要拿到紫玉佩,她吃下那紫琉璃残瓣。从此那力量就在她的骨血里,谁都拿不走。谁也不能摧毁。
到时候她收拾盈袖那小妮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云筝和夏凡商议完毕,马上就收拾东西离开北齐国京城,往南行去。
他们公开的幌子是去北齐国南方各州查看旱情并准备求雨。
但是事实上。他们是借道南方各州的通衢,悄悄潜入南郑国。
南方各州的人听说圣女南下,要为他们祈福求雨。一个个在路上摆上香案、三牲和蜡烛,准备等圣女的车驾路过的时候好拜祭。
可是等了好久。才知道圣女不欲受众人香火,已经命车驾走了一条小路,悄悄来到南方各州查看旱情了。
南方各州的北齐人听说此事,对圣女的好感又上一层,安心等着圣女查完旱情,就要求雨。
云筝却和夏凡从车驾的大队离开,往南郑国去了。
他们俩穿过界河,拿着夏凡早就准备好的路引,一路疾行,终于来到了南郑国的京城。
南郑国的京城地势很高,这里也有白塔,还有天池,景色极美。
云筝站在天池边上,看着天池对面倒映的白塔,心情很是复杂。
毕竟是她住了五百年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她都非常熟悉。
夏凡站在她身边,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边问道:“你说南郑国皇室有血光之灾,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如果有宫廷政变的趋势,那么南郑国的京城怎么会如此平静呢
不仅平静,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和喜色,那是一种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