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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弹奏的曲子名为,来自一个凄美的民间故事,请嫂夫人和二位兄长多多指教。”

朱道临说完端正身姿,微微闭眼略作酝酿,便开始弹奏起来。

两声轻柔的拨弦声过后,优美舒畅的引子旋律悠然响起,逐渐进入春光明媚彩蝶翩翩的意境之中,令人心旷神怡格外陶醉。

随着朱道临的灵活指尖娴熟的弹拨摇动,如清泉流淌般的琴声飘洒而出,柔美抒情的曲韵在茶香袅袅的空间里婉转回旋。

恍然间,琴声加速,曲韵化作愁肠百转如歌如泣的倾诉,激越的抗争与绝望的悲苦随着朱道临灵动的指尖缭绕升腾,听得大家揪心不已,悄悄倚在里侧门框上聆听的小影,很快也和朱道临对面的嫂夫人一样,在忧伤哀婉的琴声中潸然泪下。

短暂的停顿余音未杳,如同叮咚泉水般的琴声再次响起,舒缓的节奏让所有人再次回到风和日丽彩蝶飞舞的美妙幻境,直到最后的琴声绕梁而去,依然让人久久深陷其中,心驰神往。

一曲终了,颇为投入的朱道临抬起头,晃眼看到悄悄抹泪默默转身入内的小影,再转过头时,惊讶地看到除了眼前唏嘘不止的应昌培夫妇和赵训庭之外,茶厅两旁的墙壁下不知何时站满了丫鬟和佣人,一个个满怀钦佩地望着自己的老爷。

朱道临微微一笑,示意满脸自豪的小虎给自己倒杯茶,然后默默解下手指上的胶布。

“贤弟且慢”

回过神来的应昌培叫住了朱道临,心悦诚服地问道:“请问贤弟,此曲是何方高人所作其中又有何故事”

朱道临心想你们两公婆还有完没完,可面对应昌培夫妇和赵训庭期待的眼神,他只能变个法儿回答:

“此曲是天枢阁的两位前辈大师联手谱写的杰作,分别为何占豪大师和陈刚大师,来源于苏杭宁绍一带的民间传说,估计大家都听说过,晋朝的时候有个叫祝英台的美貌女子,女扮男装前往书院求學,遇到个叫梁山伯的同窗并成为好友”

一个千古绝唱的悲惨爱情故事说完,包括围观丫鬟和仆人在内的所有人都伤感不已,几个正在怀春之龄的丫鬟竟然失声痛哭抱头离去,就连应昌培和赵训庭也双目发红唏嘘连声,回忆起刚才朱道临的琴声演绎,更是感慨万千,彷佛化成蝴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就在自己眼前一般。

唯独朱道临神经大条,嘿嘿一笑开始解下指尖胶布,谁知应昌培的喝止声再次响起:

“且慢且慢请贤弟再弹奏一曲吧以前我哪里会相信,人的琴技能高明到这等地步,总认为古往今来对琴声琴技的赞美纯属一种美好想象,一种不可能有的愿望,如今看来,我确实孤陋寡闻了,贤弟的琴声果真如自古以来的这句名言一样: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是啊叔叔,再弹一曲吧能领略叔叔如此高绝的技艺是何其幸运,若是叔叔就此罢手,我们回去恐怕会吃不香睡不着啊”嫂夫人也连声提出请求。

最后赵训庭也不甘落后:“贤弟再弹一曲吧,今日乔迁之喜,就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朱道临何曾获得过如此崇高的赞美,嘴上连声说不敢当、当不得,其实心中无比的受用:

“好吧,既然嫂夫人和二位兄长如此错爱,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再弹一曲欢快点的,这首曲子名为,谱写这首名曲的大师,名叫多宝道人,哈哈”

第四十五章秦淮河的风光

一曲欢乐奔放的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余音仍未散去,喝彩声响成一片,朱道临说声献丑了,便快速解下指尖胶布,佯装看不见嫂夫人嗔怪而又不舍的目光,嘿嘿一笑将八枚玳瑁指甲小心收好。

听得如痴如醉欲摆不能的远不止喜爱音律的嫂夫人一个,围聚两侧的十余名丫鬟下人均是满脸倾慕久久不愿离去,素来沉稳的赵训庭喝彩完毕,仰头喝下满满一杯茶,发出了“当浮一大白”的感慨,惊喜过后的应昌培则含笑注视朱道临的一举一动。

不想再卖弄的朱道临只好对左右仆人们问道:“午饭做好了吧”

下人们这才记起没做午饭,惶恐不安地跑向后院,大户人家与日食两餐的平民家庭可不一样,每日三餐之外通常还得加个夜宵,若是家主兴致来了,或者有亲友登门,通常会摆下丰盛的酒宴,往往能从太阳下山前喝到半夜三更,若是遇到东林党那些无处不在的儒林名士风流才子聚会,不从当天午时喝到次日天亮绝不算完,还得请来著名青楼的大批名妓作陪才行。

几位小脸绯红的丫鬟扭身跑出几步又回来,小心翼翼地上来提起小炭炉上的铜壶下去添水,撤去茶桌上小蝶换上新的干果、酥饼、果脯等小吃,一个个诚惶诚恐的可爱样子把朱道临给逗笑了。

“贤弟琴技超绝,所用之物亦不是凡品啊这把筝恐怕要花去不少银子吧”

应昌培转眼就露出了奸商本质,边上的爱妾和赵训庭对此尽管有些鄙视,但也非常好奇。

朱道临本想把古筝放入皮盒中,闻言只能停下,再次搬出无所不能的天枢阁,祭起将一元人民币换算成一两银子的法宝:

“此筝出自天枢阁制琴大师徐振高老先生之手,寻常人哪怕有再多银子也难得一见,小弟也是找到熟悉徐老先生的好友帮忙,几经辗转花去六万多两银子,才侥幸获得此筝。”

“徐老先生已年近耄耋,八年前过完七十大寿就不再制琴,此筝是他老人家花甲之年所制,极为珍贵,所以哪怕花再多银子也是值得的。”

众人深以为然,嫂夫人更是大赞朱道临好运气,想问越看越英俊的小叔子是否能为自己买一把好筝,他丈夫非常煞风景地开口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家填肚子吧。”

“不在这儿吃饭”朱道临惊讶地问道。

赵训庭也盛情挽留:“一起喝一杯吧,今天可是道临贤弟的乔迁之喜啊

应昌培毫不留恋地站起来:“省省吧,今天算什么乔迁之喜这地方是金陵城乃至整个江南最大的义學所在,是崂山上清派医卜一门即将开办大型医馆的地方,因此也只是贤弟临时落脚的小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