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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弄棒,什么时候也对音律感兴趣了”

“公谨说笑了,某对音律一窍不通,根本谈不上兴趣。”孙策摆了摆手,又道,“某只想试试这具古琴的音色,可惜不得要领,不过某知道公谨你精通音律,你来得正好,快替某看看这具古琴音色如何”

周瑜伸手从案上抱起古琴,从头到尾仔细看了,说道:“嗯不错,做工很不错,不过尤为难得的是,取材的梧桐木乃百年古木,而且还是经过雷劈的梧桐木,这样的梧桐木所制成的古琴,音色尤为苍绝,可谓人间罕有。”

“公谨你真是神了,连这颗梧桐树被雷劈过都能看出来”孙策叹服道,“不瞒你说,某去取这段梧桐木时,发现顶部果有烧焦痕迹,当真被雷劈过。”

周瑜微微一笑,又将古琴放回案上,然后十指轻舒开始弹奏起来。

这行家一伸手,效果跟孙策这个门外汉立刻大不相同,周瑜挥弹之间,流水一般的音符便从琴弦间款款流淌而出,守在帐前的贾华还有数十甲士,不觉听得痴了。

“的确是好琴。”一曲抚罢,周瑜叹道,“这具古琴材质罕有,琴弦也不错,如果某没有猜错的话,这琴弦乃是用天蚕丝绞制而成,是也不是”

“服了,公谨,某真是服了。”孙策道,“这么说,这具古琴很不错”

周瑜道:“岂止是不错,这具古琴简直就是价值连城,纵不能跟蔡伯喈的焦尾琴相比,只怕也是相差无几。”

“妙极。”孙策一拍大腿,又道,“公谨,某若拿这具古琴当主聘礼,这不算寒酸吧”

“当然不会,以这样的稀世奇珍当主聘礼,可谓隆重。”周瑜说完嗯了一声,讶然道,“怎么,伯符你准备要娶亲了”

孙策嗯一声,笑道:“也不瞒你,某相中了一位女郎,堪称国色,某必娶之。”

周瑜微笑笑,又道:“却不知道,伯符你相中的又是谁家的女郎”

“不知。”孙策摇了摇头,说道,“某只在彭蠡泽畔见过她一面,当时她正在竹林抚琴,某听音色甚美,便寻着琴声找过去,一看之下竟是绝色,只是可惜,行色匆匆,却不及打听她是谁家女郎”

“彭蠡泽畔这么说这位女郎是庐江某个世家的女郎。”周瑜皱眉道,“如此,伯符的这门亲事怕是不易成功。”

眼下江东孙氏跟庐江的关系有些微妙,孙策愿意将巢湖南岸新开垦的良田低价卖给庐江士族,此举一定程度讨好了庐江士族,但若想借此就让庐江士族彻底倒戈,却是不能,至少现在,刘勋还是很得庐江士族支持的。

这种情况下,庐江士族就不太可能跟孙氏结亲。

“不易成功”孙策眸子里立刻放出凌厉之色,冷然道,“某相中的女郎,谁敢不嫁”

说完,孙策又吩咐贾华:“贾华,这位女郎你也见过的,你这便乔妆亲往彭蠡泽畔,打探这位女郎下落,探明之后即刻回报。”

“诺。”贾华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孙策回头又对周瑜笑道:“公谨,某当初在竹林遇见的,其实是两位女郎,除了某相中的这位妙龄女郎,另一位虽年龄略小,却也差不多到及笄之年,不如公谨你把那妹妹也娶了,你我兄弟同娶姐妹俩,当可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周瑜闻言呵呵一笑,没当一回事。

第64章龌龊

一夜无话。

当袁否第二天再见到乔玄时,刘晔却已经先一步离开乔府,袁否原本还想借一起返回皖城的宝贵机会,跟刘晔套套近乎,现在却也只能作罢。

庆幸的是,乔玄竟真答应了袁否的要求,愿意借粮两千石。

虽然不是袁否开口的一万石,但这其实已经合乎袁否的心理预期。

有了这两千石,再加上此前乔玄捐赠的三千石,就有了五千石粮

五千石粮说多虽然不多,说少却也不少了,如果诸事顺利,足以将局面铺开了,毕竟,这屯田之策相当于后世房地产的滚动开发,只要第一批水田开垦出来,就能够卖粮,有了卖田所得的钱粮,就能够接着往下开垦荒田。

跟乔玄约定交割粮食的日期,袁否便和金尚起身告辞。

直到离开,袁否都没见着大乔和小乔,这让他很有些遗憾。

不过,袁否也仅仅只是感到遗憾而已,很快他就投入到了屯田的准备工作之中。

前文说过,效仿孙氏屯田,除了得有一能吏总领全局之外,还得有大量的小吏做辅助。

庐江郡守府虽有不少小吏,可刘勋不会给,袁否也不会去求刘勋。

袁氏旧部除了将近四千残兵败卒以外,还有六七十位官员、勋戚,勋戚多是米虫,诸如韩胤、黄猗,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属于能写会算,但是那些官员却大多都是有能力的,只不过让他们当小吏,却有些为难人。

而且阎象这个主薄的职位毕竟是卑微了些,难以服众。

没有办法,袁否只能亲自带头到阎象帐前当一名小吏。

当着金尚、杨弘、袁涣、韩胤等官员的面,袁否亲手将自己的印信佩剑交给阎象,然后转身对众人说:“今天某把丑话说在前头,屯田之举关乎我袁氏存亡绝续,不可不慎,因此自某以下,所有人等皆需遵守阎主薄号令,谁敢不遵,法度不容”

袁否话音才刚落,长史杨弘便立刻跳出来高喊道:“臣,定然唯阎主薄马首是瞻”

金尚知道阎象有政才,由他主持屯田再合适不过,当下也出来附和说:“老臣也定然谨遵阎主薄号令。”

金尚都已经发话,剩下的官员虽然心中不太乐意,却也只能出列表态:“臣等,定然谨遵阎主薄号令。”

“好,那阎某就不客气了。”阎象却也没有矫情,当即向金尚下了第一道命令,“元休公,这招募流民之事,需一老成持重之人主持,此事非你莫属。”

金尚长揖到地说:“老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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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一杆大旗就竖在了居巢东门外。

在这杆大旗之下,还摆了一张案几,案几后面还坐了一个白胡子官员。

不过,没人在意这杆大旗还有白胡子官员,流民们真正在意的,却是那官员身后,一溜摆开的十几口大铁锅,二十几名袒胸露背的军卒将一筐筐的白米倒进锅里,加水升火,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大锅里就冒出了热气。

随着热气,诱人的饭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聚集在东门外的流民很快就被饭香吸引过来,一个个全都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瞅着那十几口大铁锅咽口水。

遗憾的是,这十几口大铁锅的四周有数百名全装贯带的甲兵守护着,如若不然,这些流民只怕早已一拥而上,将大铁锅里半生不熟的米饭哄抢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