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起已经干涸的血渍,在唇边涂着,如同繁华一点的红,绵延的渗透在脸上,那样的冰冷温润的感觉,好久没有想在心头了。
“湮儿”巫主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别叫我”湮儿在那摊血迹之间睡下来了,眯着眼,就像进入梦乡一样。
巫主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手脚放在哪里,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心慌,空洞的如同被恶魔挖了脑髓,什么都如同一张白纸,“湮儿,你别这样”。他没有说扶苏一直都在欺骗她,在她心里还是要停留一点美好,对爱的信念。
湮儿耳边只有风划过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血里还混着淡淡的檀香,粘稠的犹如西羌的织锦,裹住了心腔,停滞了呼吸。
“湮儿”巫主试图拉起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为什么”湮儿气的全身在发抖,,哆嗦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因为你”巫主干净利落的回着,廖若在破晓之时的一声绝响,“全都是因为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到底要怎样才明白你生在怎样的处境,你所奢求的东西是你无法要得起的,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只明白你杀了他”湮儿冷冷的回着
末了,仿佛想起什么就拉着巫主的衣袖逼问着,“尸首呢”
巫主握了握湮儿死拽着衣襟的手,冰冷的如同冬季的飞雪,想说点什么,可是一发现绷断了湮儿所有的神经,他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尸首呢他本应该得到万人的敬仰,可是如今尸骨无存尸首呢”说着就松开巫主的衣襟,往悬崖下探了探,除了遮住眼睛的雾霭,就是隐隐绰绰的枯松。
巫主拉住湮儿,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抿抿嘴,“被救走了,放心吧,他没事”
“救走了”湮儿错愕,满脸的讽刺,“我来的时候,什么人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的鬼魂把自己救走了吗别告诉我是冷来了”
“确实是冷来了,将他救走了”
“够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我一直都相信你。可是你们都一样,你们不想让我嫁给他,穷极一生又怎样,对的错的,都不重要了”
“湮儿”
“别叫我,我累了”
巫主往前一横,拦住湮儿的去路,递上那把带血的剑:“如果你认为我不可饶恕,那就杀了我,替他报仇,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湮儿被眼前剑锋上还未干透的血刺红了眼,魔怔了一般拿起剑,巫主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的打量着湮儿手里的剑。想象着湮儿是以怎样的姿态杀了他。
湮儿接过剑,并未用来杀人,拿在手里玩耍着,左手食指画着血,在剑锋上游走,就像一个小孩子把玩着玩具,食指在剑锋上一割,一滴晶莹的血珠透出,在还未完全的干涸的血液上又覆了一层。
巫主慌张的夺过剑,害怕湮儿剑走失误,伤了自己,可是看着出血的指头,却是半点也不敢靠近。
“湮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巫主无奈的说着,对于湮儿这副状态,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是放到以前非得寻死觅活不可。
“我要你在我的眼前消失,永远都不要出现”湮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山谷摇曳的枯树发出魔鬼般的控诉,湮儿半是疯癫的状况让巫主不得不退后三步。
“我看着你回去,我就离开,我再也不会碍你的眼。好不好外面风大”巫主祈求。
湮儿怔怔地被巫主搀着回去,湮儿此时平静的连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划不起波澜,心死了,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
“公子,你怎样”冷在帐篷里,木讷着,“你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扶苏挣扎的靠着塌上,看着冷与蒙恬,疑惑了。
“我一直在绝壁之上探听你的消息,只是戒备太严了,后来通过芽儿,才知道巫少爷要与你决斗,所以我就潜进去”
“蒙将军,你呢”扶苏淡淡的一问,“当日在攀登绝壁之时,你没事吧”
“没事,公子,你吩咐的事,我都做好了,眼下,还要听公子的指示,什么时候可以”蒙恬俯身恭敬地问着。
“我累了”扶苏淡淡的一句,眯上了眼,又说不清的悲戚与疲倦。“都退了吧”
“我等告退,望公子早日康复,这最后一仗,还得公子亲自率军擒贼”部将扬言,意气风发,颇有指点江山的气魄。
往日的点点滴滴画满整个脑海,恐惧就像洪水一样将人吞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扶苏多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当初就是要利用湮儿来查看那座绝壁的地形,可是陷进去容易,想抽身很难。
部将问着蒙恬,恭敬而得意,愕然一副小人嘴脸:“大公子是不是不愿意攻打绝壁呢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一张地形图,可是他一直推脱”
“你什么意思”冷无情的拎起那人的衣袖,“你的意思是大公子私通敌寇”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这个罪名我担待不起,不过大公子与那亡国公主颇有渊源,并且大公子不是无情人,难免手下留情也是在情理之中并且,胡亥公子颇得圣意,又有赵大人相助,我怕再这样下去,这王位”
“散发谣言,当诛”蒙恬手起刀落,血溅了发着寒光的铠甲,泛着红色的光。“再有蛊惑人心者,下场比这还惨”
作者有话要说:
、算计
蒙恬虽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沉甸甸的,好像扶苏真的瞒了他什么事,扶苏在任何时候都不能退缩,尤其是在始皇帝垂危之际更是不能。
“公子”蒙恬步入帐内,欲言又止,却终是化作一句:“你怎么样”
“我累了,你走吧”扶苏这几天谁都不想见,几乎不允许别人打扰他的清净,可是一坐就是天明。
“诺”蒙恬退出。
“等等”扶苏淡淡的凝色,“你去打听一下与我一起被俘虏的兵将怎样了”
“公子,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蒙恬表示很为难。
“什么事说”
“那些部将已经被残忍的杀害,抛尸荒野了,我们才找回尸首”蒙恬无比痛心。
“怎么可能湮儿怎么可能这么残忍”扶苏喃喃的自语,手捂住胸口,气血不足,脑袋里拼凑的都是那些士兵断手断脚的碎片,有人说他要回家照顾妻子,有人说要侍奉双亲,有人说要娶妻生子过日子
眼前一黑,什么都被墨布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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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再次踏进来的时候,扶苏正在桌子旁摆着细沙的模拟地形上摆弄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