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晋沉思片刻道:“我估计除了陈岛主一人外,其他陈家子弟都不会答应把凤凰会给我,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但我也不能容忍陈祈的叛主背恩之恶,一旦他知道晋安会的秘密,他肯定会密告皇甫玄德,借皇甫玄德之手把我们所有人除掉,所以我的态度是取第二代和第一代之间,我们希望陈家依然像第一代一样效忠于我,但我也不会夺陈家的基业,这就是我最大的妥协,这一次,我决定暂时放弃和凤凰会的接触,明天我们直接北上,去剿灭白沙会,等开春后,我再来和凤凰会好好谈一谈”
凤凰会所在琉球岛就是琉球国所在的三山岛,琉球国自古就是大宁王朝的附庸之国,在倭寇开始强盛时,琉球国被迫向倭寇臣服,使琉球国变成了倭寇的大本营,倭寇的凶残使琉球国在表面臣服的同时,也在暗中寻找机会,而凤凰会的出现和崛起,使琉球国看到了希望,琉球国联合凤凰会,最终剿灭了盘踞在琉球国的近万倭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家第二代开始了取代琉球国的野心,而此时琉球国的内政、外交和军队已经完全被凤凰会控制,陈安邦成为了琉球国的宰相,大权独揽,成为事实上琉球国之主。
此时的陈安邦和陈定国兄弟已经不可能像他们父亲陈志铎那样,念念不忘旧主,把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拱手让给无晋,但陈志铎却因愧于天凤,而坚持立无晋为琉球国之主,他的坚持最终引发陈家的内讧,一连串的内讧,陈安邦和陈定国兄弟将父亲禁闭在深宅大院里,对外宣称父亲病逝。
而就在陈安邦去崂山和慧能禅师谈判之时,一直被架空的琉球国王阿巴那抓住机会,表示愿意将国王之位让给陈祈,陈祈趁机宣传父亲是去楚州谈凤凰会投降朝廷之事,引发了一些主要将领的不满。
陈祈便联合几名渴望和楚州水师一战的大军将发动了政变,监禁陈定国,夺取了凤凰会的大权,而刚刚返回凤凰会的陈安邦也一样被儿子监禁。
此时的陈祈决定将计就计,等楚州水军来琉球岛谈判时,一举将其歼灭,他布下了天罗地网,严禁船只出海,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陈瑛偷了一条小船给虞海澜,使虞海澜趁夜逃出了琉球岛。
陈祈愤恨异常,他手握一条小铜鱼冲进了监禁父亲的青龙堂,这只小铜鱼是他父亲的军令,虞海澜正是凭这只小铜鱼骗过了哨船的盘查。
青龙堂原是凤凰会的议事大堂,是凤凰会曾经的权力中枢所在,但现在已经成了陈安邦的监狱。
内院的一间屋子已经装上了手臂般粗细的木栅栏,曾经权倾一时的凤凰会大当家陈安邦便被囚禁在这里,他的手和脚都带着铁镣,目光阴沉地坐在墙角,他已经过了愤怒期,怒吼、叫骂都没有一丝作用,守卫他的八名侍卫根本就充耳不闻。
事情就是这么滑稽,他们两兄弟刚刚把父亲囚禁在内院不到两个月,同样的命运又降临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也被儿子囚禁了,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陈祈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和兄弟陈祝长得完全不同,陈祈外表长得很文弱,尽管他也曾随酒道士练过武,但先天的力量不足使他始终无法成为一名武艺高强之人,但他的心计却是陈家子弟中最深。
他将小铜鱼在手掌中一亮,厉声道:“父亲,你为什么要让虞海澜逃走,坏我的大计”
铜鱼是陈安邦在被关押前偷偷交给女儿陈瑛,为了让她逃出琉球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义女虞海澜手上,他也不回答,只冷冷哼了一声。
“孽障你还有脸来见我吗”
三百一十七
陈祈早已被父亲骂得狗血喷头,他并不着恼,摆摆手,让守卫退下,他注视着父亲淡淡道:“我还要告诉父亲一件事,我已经拿到了琉球国王的让位诏书,拿到了国玺和王冠,父亲和祖父谋了几十年都拿不到的王位,我在短短一个月就完成了,下月初一,我将正式登位为琉球国王。”
陈安邦见他脸露得意之色,不由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谋不到那个王位,天真”
“我知道,我心里很清楚,是因为祖父一心想让那个皇甫无晋来做琉球王,父亲只好忍着,等祖父西去后父亲再取王位,我说得没错吧可惜,父亲没有我的魄力,我不仅要登上琉球国王之位,我还要把楚州水军赶尽杀绝,他们不是来和父亲谈判吗我太欢迎他们了,我布下天罗地网,就在等着他们呢”
“你”
陈安邦勃然大怒,镣铐链条甩得哗哗直响,“你敢动他一根毫毛”
“我为什么不敢,那个白痴竟敢抢我的女人,我若不把他千刀万剐,我誓不姓陈”
陈祈恨得眼睛都冒火了,“父亲,你和祖父都那么护着他,明天晚上,我会把他的人头送给你们,让你们好好心疼他吧”
说完,陈祈转身便走,陈安邦急了,他知道自己儿子是说得出,做得出那种人,无晋过来谈判,没有半点防备,肯定会中计,他若死了,自己真要成为大罪人。
“祈儿,你别胡来千万别胡来”
“父亲,此人我非杀不可,我会去姑姑坟前请罪。”
“祈儿,不要”
陈安邦眼睛都急红了,他大喊:“他是皇孙,是天凤太子”
陈祈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不可思议注视着父亲,“父亲,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