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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近也不打声招呼,吓坏老头子我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了责吗”

望这个人没什么大碍,对于他的抱怨,凤迟龄选择避而不答,重复之前的话道:“可否摆渡”

“”老者汗颜,摇头指着他道,“你这人,未免也太没有同情心”

虽然表面不服,但看在生意实在不好,方圆数里都没什么人,就让凤迟龄上了小舟,为他摆渡。

毕竟如今好不容易才来了这么一个大活人,若是因为一点小事把别人赶走,岂不是得不偿失。

老者将方才挂在脸上的愠怒之色抛弃,换了一副和颜悦色,颇为慈祥的表情问道:“公子要去何处”

凤迟龄一声不吭地抢了小舟上头唯一的木凳,掸了掸衣袖,接着潇洒地坐下,道:“南阳城。”

远方虽气雾缭绕,看不清风景,可脚边湖水却是宛如明镜,清澈透亮。

老者划了一阵子,稍稍瞥了眼面前的青年。

凤迟龄的那半绾起的乌发随着风轻轻拂动,一声浅蓝似水,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白皙如雪,色泽柔和,颇为仙风道骨。

老者如此一瞧,觉得这公子的气质与身形可真是不错。腰很细,皮肤也白,如果不是那确实拥有的喉结,与那两腿大胯、尤为懒散的肆意坐姿,被认为是个姑娘也未尝无人相信,说到底,真是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不过可惜的是,既然这个人脸都用面具覆盖住了,相貌八成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毕竟这世上又有谁不希望自己好看,对此向外炫耀,搞得人尽皆知,人人夸赞呢。

老者提起嗓子,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偷偷瞄了眼凤迟龄。可见对方竟还是恍若未闻地继续盯着远方,纹丝不动。

对此,老者百般无奈,心里叹到这个人怎么不懂情面呢,一般在这个时候不都是该问个“为何叹气”之类的吗连这是想搭话都理解不了吗

没法子,老者只能略显窘迫地轻咳一声,率先言语道:“公子可知南阳城最近兵荒马乱,皇族中人盯百姓盯得很紧,若公子只是为了游玩,那来的时机可是大错特错。”

凤迟龄淡淡言道:“哦,你管我”

听了这回答,老者霎时一懵。

他先前还以为这个人有多高冷,有多么不可亲近,可现下这个回答听起来也太过儿戏了吧,于是,他赶紧斥道:“你可知道那里发生了何事那里许许多多的人都巴不得由里往外跑。早在一个月前,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从外往内的傻子”

凤迟龄语气一转,兀然望向他:“傻子叫谁”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了,一股寒气腾腾升起,可顿了顿,他又逐渐放缓语气,言道:“罢了,山野村夫,也是可以原谅的。”

闻言,老者眼睛猝然瞪大,奋力甩开木桨,将其扔在舟上,溅起几滴水花。

他眉毛挑得飞起,怒气冲冲道:“你这公子说话可真不是一般的招人厌啊,山野村夫怎么了看不起吗话说回来你到底知不知道南阳城里发生了何事太子我们东煜国的太子遭到疑似是魔修的暗杀”

“虽说没有暗杀成功吧,但帝后对此非常重视,下令全城搜捕可疑之人戒备非常森严,光是短短一个月内,就抓了数百名可疑的百姓帝后亲自在牢里一个一个拷问。”

“要知道,我们国帝后的贴身武器“繁骨鞭”,那可叫一个厉害,就没有人看到过有人从牢里活着走出来过”

道完,老者又一副打量的神情看向凤迟龄,道:“就你这样的外来人,是怎么看怎么可疑。小心等进去之后,也成为那些人里的其中一个喂,你在听老头子我说话么”

凤迟龄不知从何时起拿着地上的木桨,往小舟底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微微侧着脑袋,下巴随着敲击的声音一高一低地点着,仿佛在聆听一首美妙绝伦的乐曲。

无法沟通

等到达南阳城附近后,凤迟龄随意拿了些银两给了老者,便下了船。在前往城门的路上,他一边手握折扇扇风,一边掀起一半的面具,津津有味地吃着从璇昆山上带下来的蔬果。

他昨天夜里一个人下山了,既没有将此事告诉洛潇,也没有告诉荆无忧和上官允,却唯独告诉了四雪。

他稍加施法,让雪狐化作他的模样在璇昆山待一阵子,并且告诫于它,让它尽量不要出房门,若有人问起,只要称在作画歇息,多多少少也能瞒过一些时日。

至于让他敢冒着被师尊罚到地老天荒的风险下山,肯定是要有原因的。

追根究底,还是为了噬魂蛊一事。

紫魇王那个没用的废物花了整整五年时间对此也没个头绪,直到前两天为止,才终于查到些鸡毛蒜皮。

追溯到两日前,凤迟龄暗中与紫魇王见面,后者说噬魂蛊极有可能是被南阳城中人所盗,而之前摆渡老者口中的“暗杀太子的魔修”兴许根本就不是什么魔修,而是被盗取噬魂蛊之人,给用蛊虫给控制住的寻常百姓罢了。

噬魂蛊的效应,除了可以控制人心外,还可以大幅度提升一个人的修为。

譬如凡人可以提升到筑基,筑基可以提升到金丹,金丹可以提升到元婴。以此类推,修为越高的人,中招后产生的威胁性就越大,假以时日被心怀恶意之人控制,后果则不堪设想。

据紫魇王所说,盗取噬魂蛊之人似乎身带七阶辟鬼符,除非鬼之尊主,任何妖魔鬼怪无法靠近其身,对其构成半点伤害。

紫魇王只能算个小王,当然应付不来。可要论鬼尊的话,凤迟龄活到现在这个年纪,听都没听说过,更是没见过,于是他只能亲自出马。

不过他亲自下山,找寻偷盗人的原因可不是因为他是与鬼尊并列阶位的魔尊,凤迟龄才没想那么多。

当时他只想着自己是个修真之人,确切来说是个人,辟鬼符有什么作用能将鬼怪给诛灭个彻底是没错,可对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半点儿作用都没。

就因为这件事,使他不得不亲自下山一趟,所以凤迟龄已然决定好,在准确无误地找到那个人后,一剑把他脑袋砍下来,头挂在邪绫堂大堂上示众,身体丢给底下的小鬼小妖们饱餐一顿。

谁叫对方又是盗蛊,又是种蛊,屁事过多

哪怕是除此之外没做过别的害人之事,也活该千刀万剐更何况如今已经有一件暗杀未遂的麻烦事呢。

信步走到城门口朝里一望,发现根本就没有那老者说的那般戒备森严,人心惶惶。做生意的依旧在做生意,逛街的也依旧在逛街,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卖烧饼咯,一文钱一块儿”

“想要容颜永驻,肤如凝脂吗那就千万别错过这些上好的胭脂,不论大姑娘还是小姑娘们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保证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