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数年之后,才被来自泰伯里斯的波斯王军,在里海以南的群山之间,剿灭最后一股残余力量。但“山翁”之名却并未因此消失,却随着叛乱中被打散逃匿的余孽中继续流散开来,不断被各种反乱团伙所称用。n
乃至在日常的太平岁月中,成为一种特殊的符号和象征;口口相传在那些盗匪马贼,走私团体、地下帮会;罪犯逃奴、山民野落之间。因此,经过数代演变之后,已然成了一个乡土传说中,令小儿止啼的概念。n
但江畋现在已经知道,这可不是什么传说,其实是现实存在的玩意;就在藏匿那些叛乱的诸侯藩家当中。为其提供特殊的服务,包括不仅限于铲除了不少藩领内外的绊脚石和反对者;也变相参与了濛池国内乱。n
因此,在江畋的初步印象中,这就是一个籍以过往传说的名头,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刺客组织/地下结社而已。说起来类似的玩意儿,江畋自中土一路行来,也委实见识/收拾不少,不差这一群前朝余孽相关。n
但这时候,江畋却再度感受到,来自远在霍山道的洁梅本身,急促波动的精神波动和纷乱意念的呼唤;不由激活了一道标记,瞬间分神切换到了她的身边。就见浑身香汗淋漓的她,正挥剑斩中一只扑空的怪物。n
然而,精工打造的锋利剑器,却未能对其造成多少伤害;支如割败革的在满是折皱体表上,削刮下些许皮肉而已。然后,就被怪叫着窜入下方的马腹盲区;瞬间破开相对脆弱的腹部皮肉,撕扯出大团血肉器脏。n
而她一路骑乘疾驰的骏马,也随之爆发出凄厉的嘶鸣声,几乎是轰然翻倒在自身迸溅的大蓬血肉中。唯有洁梅眼疾手快的腾空而起,倒转马鞭抽翻、偏转了另一个怪物的扑击;又紧接无暇抽出腰带备换的软剑。n
紧紧卷住了又一只,试图攀上她大腿的怪物;以撕裂了骑装下摆一角的代价,用力的挥甩向空中;哗然撞碎了一蓬树木枝叶中。她也得以反向借力的轻巧落在,另一颗虬曲盘旋的半枯大树上,喘息着向后望去。n
同行的张自勉等人,同样在且战且走的一路争斗,一路追赶过来;但是当初的百余名随员,已然在持续的损伤和走散之下,缩水到了只剩下一小半。而他们的对手,则是一群幼童大小,却异常灵活凶暴的异怪。n
它们就像是大猴或是其他猿类的混合体,浑身却仿若被严重压缩,显得异常粗短健硕;躯体就像是灌满铅汞的皮囊一般,让箭矢和锋刃难以有效伤害;唯有巨力轰击或是重武器砸扁砸烂,才会停止生机和活动。n
就算屡屡被洁梅多次刺中、穿透,眼鼻口等没法有效防护要害和薄弱处,却也能依旧爬起来;继续以残存的感知追击着她;堪称时尤为难缠之甚。显然也是被一路追击的幕后黑手,藏在山中的造物和隐藏底牌?n
就在他们借助那位大人,所隔空投射过来的部分神通;解决了山中城垒暴走的血肉巨怪后。迅速融化、溃烂和腐败而成的大片黑色骸泥,甚至让整座山民领主的城类,都变成了生人勿进并潜在瘟疫的恶臭地域。n
但他们也得以追上,并且抓住来不及逃远的一点线索;虽然,仅是负责暗中接应和观察效果的外围成员,但还是拷打、审讯出了一些,越发逼近真相的内情。比如,他们很早就已渗透了,本地的多家山民领主。n
主要通过提供稀缺的药物和治疗手段,逐渐获得信任和亲近;然后以重获健康或是延长寿命为由,诱导使用具备特殊效果的血肉制品;乃至由此衍生的血腥仪式和残酷代价,就被顺理成章接受或是默许、纵容。n
当然了,这一切的背后,就是许多小型聚落的突然消亡,或是山中某些畸变野兽、异怪,短时间内骤然减少或是增加。还有包括被蛊惑和渗透的山民领主在内,因为贪心和盲信,所造成的的大片潜在血肉污染。n
通常情况下到了这一步,大多数人也该有所放弃和妥协,转而原路撤退与后续的援军汇合,才是最为稳健的作法。作为领队的张自勉,也是这么考虑的;然而随后突发的事态,却让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