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祐谦骇然、小悟空懵懂的眼神中，落花叹了口气，“它已经走了。那只猴子，有时候吾真的羡慕它的潇洒自在，无拘无束。它已经斩断了自己的前路，终身无法更进一步，但是这样，却也让别人无法再拿捏它。”
杜祐谦疑惑道：“斩断前路？这是怎么回事，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妖族大圣，应该与人族的合道相当，所以那位大圣乃是七阶吧，它难道没有成为妖仙的可能了么？”
落花掩嘴笑了笑，“妖仙？汝从哪里听来的这词。吾活了几万年了，可以很确切地告诉汝，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妖仙！”
杜祐谦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典籍里的描述，“也有妖族被天庭册封的吧。”
“既然是被天庭册封了，那自然就是神仙啊！从来都没有‘妖仙’这种不伦不类的说法。”
杜祐谦恍然大悟。
想了想，他又问，“那妖族有没有不经远古天庭册封，就成仙的？”
落花轻轻摇头，步摇纹丝不乱，“自然是没有的。”
“那岂不是妖族的上限就是七阶了？”
“也不尽然……”说到这，落花严肃起来，“远古天庭还在时，人族气运镇压天下，妖族是无法自然突破，晋升八阶的。”
“而在远古天庭坠落后，对妖族的限制消失了，从理论上来说，底蕴足够的妖族大圣是能够飞升的。但是当年那批最为厉害的大圣，要么在与人族合道大能的战斗中，受了损伤根基的伤势。有的则如同那位袁大圣一样，斩断了自己的前路。而后来天地继续变化，近一两万年涌现的几位大圣，底蕴达不到晋升的条件。就像人族这边，也上万年没有合道大能飞升了。”
杜祐谦更加疑惑，“我不明白，为何它们要斩断自己的前路？”
落花轻轻一笑：“它们已经接近不得不飞升的程度了……”
杜祐谦还要再问，落花收起笑容，“汝自己悟吧，吾不能再多说了。”
杜祐谦毕竟聪明，很快就有所猜测。
莫非它们是担心，到了不得不飞升的时候，去了仙界……或是不管叫什么名字，总之是当年人族真仙前辈们所去的地方，它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所以才不愿飞升？
这究竟是不是真相，暂时无法求证，杜祐谦将此事埋在心里，打算今后再慢慢探索。
他转移了话题：“落花前辈，你之前说过，希望能够晋升为仙器。不过你要如何才能晋升呢？”
落花微笑着，避重就轻，“吾等通灵法宝的晋升，与人类、妖族都不一样。也无非就是提升灵性，提升自身的材质等。汝无需多问，就算知道了，对汝也没有用处。”
顿了顿，落花的神色变得严肃，“不过，有一种通灵法宝，是大能修士将人类或妖族的魂魄炼制为器灵而成。这种通灵法宝，虽属于邪道，但不得不承认，它们同样有着成为仙器的潜力。汝对时空之道的领悟，虽然逊色于步虚修士，但也差不了太多，而你的实力，却又比不上一般的步虚修士。汝要小心，汝这样的修士，魂魄正是最适合用来炼制通灵法宝的。”
杜祐谦对自己的斗法能力有信心，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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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杜祐谦每日里温养岁月无声谱，在落花的帮助下感悟时空之道，练习各种有时也会在聊天群里指点后辈，或是把睢婉、睢浝，后辈中几个既有天赋又努力的小家伙叫过来耳提面命。
睢家在慢慢的、稳固地提升着底蕴。
家族里的结丹修士越来越多。
在杜祐谦八百三十岁的时候，堂弟睢玉结婴成功，让睢家出现了又一位元婴修士。
哪怕杜祐谦不在了，睢幸和睢玉二人，也足以维持瑞瀚城地位不坠。
杜祐谦的徒弟又增加了一位，从漠南接引出来的年轻天才，这次是他的三弟子乔树生代师授徒。
而大弟子邓茂玉，不愧为风雷道体，已经在奋力冲刺，准备在百年内冲击化神。
不过他修炼的《太上洞真九转九变舞天经》，乃是多次修订后的版本，哪怕没有混沌灵根也能修炼，而且缺失太多。
杜祐谦已经可以预判到，在晋升化神后，邓茂玉将有很长一段时间进无可进。
只能等待杜祐谦将意识送到数万年前，尝试弄到《太上洞真九转九变舞天经》更早期的版本，借鉴之后再对现在版本的《太上洞真九转九变舞天经》重新修订，才有可能解决此问题。
二弟子凌华的修炼进度，就要落后邓茂玉一大截了，毕竟她的天赋确实远远不如邓茂玉。
哪怕邓茂玉三次散功重修，也走在了她的前面。
徒孙凌月也十分稳定地进步着，让杜祐谦老怀欣慰，八景观一派欣欣向荣之势啊。
无哀也能在两三百年内，以《太上洞真九转九变舞天经》尝试化神。
相比之下，林莎和罗金玉的化神就有点遥遥无期了。
至于李菲……杜祐谦已经做好再次接引她转世的准备了。
她这辈子，应该是很难结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