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的心这才彻底放下,羿儿总算是醒了,也不枉费她这么多日以身试药救他。
“殿下身子已无大碍,不过昏迷的日子有些久还需要慢慢修养。”
柳儿眉眼露出笑意,陛下总算能放下心来。
窗户后的人一身寝衣侧身站在那,两人的话他都听见了。
萧野心底一沉,神色露出凝重。
沈荌监国处事风格跟沈鸾简直一模一样,不少大臣都对她有些意见。
不过她如今是唯一的皇家血脉,谁还敢说她的不是。
“太师,陛下如今没有子嗣,这煊国皇位莫非又要落在女子手中?”
院子内一群人看着桌上的棋盘开口讨论,这棋局就如同煊国,可他们都不是执棋的人。
“陛下只宠幸萧野一人,皇家血脉只此单一。”说话的人已白了头,细看眉毛也有些泛白。
煊国太师李刻用,原是先帝信赖之人,后来煊国开国他也就得了个闲散职位,不过好在女帝还保留了他的封号,不然这一声太师的尊称都要让别人给拿了去。
“我记得太师有一字,不知太师可愿割爱?”
李刻用立刻蹙起眉来,脑海中想起了家中的孩子。
他却有一子,目前也尚未成亲,不过他一直没打算让那孩子入后宫。
陛下的后宫倒也不会生事端,可若得不到陛下青睐,岂不是白白在后宫中浪费那么多时日。
宫中的寒贵人不正是如此,一开始得陛下欢喜封了个贵人,可后来陛下只让御医给他看病却也不去他寝宫坐一回。
“煊国开国以来太师手中的权势就所剩无几,太师难道不想再重回先帝时的巅峰?”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恰好这句话激起了他心中的野心。
这掌棋的人也该换一换了。
当初煊国开国立新帝,他手下的势力也被分去了一大半,后来各自四散如今也再聚不起来。
翌日一道奏章被沈荌挑出来送到了御书房,上面是太师李刻用亲笔所写,一字一句都是他奏章中所说的肺腑之言。
“咳咳咳咳……”
沈鸾平息了气息这才缓过劲来,这奏章上又在乱七八糟写些什么东西。
“陛下,这是膳堂送来的雪梨。”
柳儿急忙把东西送来上来,陛下这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竟然染了风寒。
此前她也有找葛御医问过,说是陛下身体太多导致寒邪入体,是以要好好将养才对。
沈鸾摇摇头,这东西太过甜腻她本就不爱喝,这一点咳嗽过不了几日就好了。
“这太师竟然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沈鸾缓缓开口,这李刻用在先帝时期的野心就不小,如今他又把这收敛起来的野心再次展露出来。
太师奏章上说恳请举办宴会宴请城中适龄男子,字字句句都为了皇家血脉着想。
“告诉荌儿,按照这奏章上说的办。”
柳儿接过奏章看了一眼,这李太师又打算干什么。
沈鸾深知她若是不同意,不出三日支持太师想法的奏章就会一波又一波地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