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傻瓜。
沈鸢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
只不过转身的时候将手上的膏药放在了桌子上。
前脚沈鸢刚进屋子里,后脚坪儿和迟桑就一起走了进来。
“看样子你最近过得不错。本殿已经向父皇禀报,不日将会迎娶你作为侧妃,这些天你可以准备准备。”
迟桑留下一句话,也不等沈鸢说些什么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在他的心里,依旧存着对沈鸢的执念。
等迟桑离开后,沈鸢的神色从茫然转换到了恨与怒。
坪儿站在一旁,低着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没想到他竟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孤还以为给他的教训足够多了。”
沈鸢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眼神落在了一旁的坪儿身上。
她也没想到,自己曾经留下的种子,如今竟然发芽长出了根,成了她逃离左梁最大的助力。
坪儿瞧着没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请主子息怒,奴婢不能拦住太子。”
从一开始,坪儿就是自己人。
当初迟桑从北燕离开的时候,沈鸢安排了一出好戏,让坪儿救了迟桑,跟着他到了左梁。
时过境迁,沈鸢被抓回来的第二日坪儿就将一切真相告知了沈鸢。
可迟桑对沈鸢有防备之心,吃食里皆下了软骨散。
导致沈鸢即使有功夫也不能使用,手脚还软塌塌的。
不然,知道萧野被伤成那个样子,沈鸢早早地就想给他报仇了。
“这件事怨不得你是他恨透了孤和萧野。只是没想到,患难见真情,若不是萧野这几日帮孤承担了迟桑的怒火,孤怕是早就被迟桑...”
对于萧野,沈鸢眼里划过一抹奇怪的情愫。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每日听到萧野挨打的时候,心里就疼得厉害。
是不舍?还是心疼?
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回想萧野在战场上不要命也要救她的样子,要是说一点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南羌如今和煊国已然是死敌,他们之间怕是也会为世人所不容吧。
“去告诉丞相他们,这两日可以着手准备孤回去的事情了。”
沈鸢恢复记忆后一直没有离开,一来是萧野还在,二来就是为了打探左梁皇宫内的情况。
这几日她在后宫中行走,将路数摸了个七八。
“是,陛下。”
坪儿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沈鸢的心也沉了下来。
萧野对她的情她如何能不知?
此时的煊国。
丞相一班人笑逐颜开,他们这位祖宗终于是想开要回来了。
这一切还得从开始讲起,丞相等人不知萧野和沈鸢是被左梁人抓走。
后来萧明上门求见,为了自己的兄长,他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和煊国的人联手打算将沈鸢和萧野救回来。
可谁能想到,不过两日的时间,沈鸢便传回消息,让他们等着。
如今好不容易收到消息了,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去,通知南羌那小子。咱们可以去接他兄长回来了。”
丞相连忙叫了人去传话。
有了两国的兵力镇压,他们还不信带不走自个家的女帝。
夜深人静,沈鸢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圆月。
她刚被抓进来的那一天,也是个圆月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