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我心疼,好不好的我都稀罕着了,与他人何干!当然了,要我像六郎一样黏糊,我都做不到。
六郎是长歪了,啥不要脸的话都敢瞎嚷嚷,上回我就听见他还好意思喊他媳妇宝贝了,我都没脸听——”
“哈哈哈……”马珊顿时笑喷,笑倒在炕上,差点压倒儿子的侧身连连摆手,不要再说了,肚子都笑疼了。
顾二郎见状暗暗吁了口气,可就被他猜着了,羡慕啥不好,反倒羡慕起小叔子小两口和和美美了。
“是这样子的,六郎如今是这样子的,我说六郎早前都不这样子的,三丫还不半信半疑了。”
那是三丫手段高,处处哄着六郎,啥啥都听你们二爷的,你们二爷不会有错,可不把六郎迷得拿她当宝了。
他这个傲得瞅哪个姑娘家,哪个姑娘都谁没脑子的弟弟,到底还是栽在三丫手上了,还栽得甘之如饴啊。
六郎就像娘,不动心则罢,上心了就是一辈子,之前受了多少委屈,好不容易能当家做主了,还是爹说了算。
但这话能说出口“所以我才说我这个弟弟面冷心热,谁待他好三分,他一准能回十分,她周三丫不亏。”
“又她周三丫了。”马珊坐起身下炕的同时差点伸手拍到顾二郎怀里抱着的小儿子,“被人听到多不好。
三丫今晚还说幸亏有你这个大哥在家坐镇,不然咱爹不在家,她六郎哥有啥事连找个人商量都找不着。”
“这倒是没说错,咱到底是当大哥大嫂的,爹娘不在家自然要多护着他们两口子,就是你受累了。
快了,咱爹娘这会儿一准已经启程在路上,等咱娘到家,你就不用还要每天早晚都跑去瞅一瞅了。”
“这有啥,受累更说不上……”
很好,可不能相处得好好的,突然想岔了,自己跟自己找不自在的处处和人比,凡事就怕攀比。
“……连陈大娘都每晚过去瞅了,我不用操心的,我就是去找三丫唠唠家常,等娘回来了,我还要去找三丫的。
和三丫唠家常老开心了,我心里有啥不痛快的事儿说给三丫听,三丫不会说出去,还都会站我这头……”
在深宅后院带过的人,要连嘴不闭紧都学不会,早挨棍子了,顾二郎静静听着,边时不时地含笑点头。
“……三丫就教我了,从京城出来,再咋急着赶路,第一个晚上,爹娘他们一准会先投宿驿站。
等天亮再赶路,倒是搞不好走到哪儿,不急着找驿站了,搞不好半路上就近住进谁家庄子别院里住一宿了。
你猜猜看,要找三丫这说法,咱爹娘和宝丫今晚这个时候会住在哪个驿站,还是住谁家庄子别院呢”
顾二郎边将怀里儿子递给媳妇,边说笑道,“你可把我难倒了,谁知这路上都有谁家庄子别院。
我能猜着的只有爹娘他们回程不会带太多东西,会尽量减省冗赘的先赶回来,让常青叔在后面跟上。”
“可不,三丫今晚也这么说,她还担心咱爹娘他们急着赶回来,在路上要遭罪了,还想派人去迎一迎。
说是在书信里写啥都不管用,只有咱这派人去当面和爹娘说了,爹娘他们才会信了等她生孩子还有好长日子呢。
还好长日子,我听了都要笑死了,爹他们老爷们不懂生孩子,咱娘哪能不知再迟,最多还有几天快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