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的城防,距离上次修缮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年之久!”
“当我和何辉到达那里时,看到的只是一片破败景象——城墙残缺不全、摇摇欲坠;城楼更是破旧不堪、岌岌可危。”
“那样的城防,简直可以用‘残垣断壁’四个字来形容,丝毫没有夸张之意!”
“就凭如此脆弱的防御工事,别说要抵御敌人那成千上万的兵马了,恐怕就连随便一泡尿冲过去,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冲垮!”
“要不是西境干旱少雨,那城防恐怕早就化成一堆黄泥水了。”
蒋明逸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自从我与何辉奔赴西境以来,便一直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城防修缮工作之中,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心只想着能够将西境的城防修筑得固若金汤,不给敌人留下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然而……”说到此处,蒋明逸不禁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上呈修建城防的公文,但这些公文却如同一粒粒细沙投入茫茫大海一般,没有激起半点涟漪,最终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尽管如此,我们依旧不肯放弃,锲而不舍地继续上书,可换来的却是上级的不耐烦与斥责!“
”就在最后一次呈上公文时,我们竟然收到了严厉的回函,指责我二人不知深浅、不识大体,一味地纠缠不休。”
“不仅如此,他们还以莫须有的罪名惩罚了我俩整整一年的俸禄!”蒋明逸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一旁的熊焱燚听到这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显然,对于蒋铭逸所讲述的关于申请修建城防一事,他之前全然不知情。
不过此刻,蒋铭逸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他已经决定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哪怕因此丢掉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再者说了,王爷您虽然知晓西境屯驻着三十万在编兵士,但是您可曾了解过这其中的具体情况?”
“实际上,在这三十万兵士当中,将近一半人的年龄都已超过五十岁,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根本毫无战斗力可言。”
“甚至,西境军中居然还有近万名兵士年逾六十,早已步入暮年。”
“这样一支老龄化严重的军队,如何能抵御外敌的入侵呢?”蒋明逸瞪大双眼,直视着熊焱燚,眼中满是悲愤与忧虑。
“指望他们去打仗?哼!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不至于死在兵营里头,那可真就得烧高香拜祖宗啦!”
何辉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说道:“可不是嘛!那些个当兵的,一个个看着无精打采的,比起活蹦乱跳的猪来都差远了!”
熊焱燚听着这些话,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西境如今的状况竟然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这种情形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
如此糟糕透顶的局面,少说也得经过十几甚至几十年日积月累才有可能出现。
然而,此时此刻,蒋铭逸却仿佛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一般,已然进入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境界。
只见他毫不保留地打开了话匣子,犹如竹筒倒豆子那般,把西境所存在的种种问题一股脑儿地全部给抖搂了出来。
蒋铭逸一脸凝重地说道:“还有啊,自今年年初起,咱们西境军的军粮供给情况那叫一个糟糕!”
“从来就没按时按量地给过,不是数量对不上,就是送达的时间严重拖延。”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一直到三个月之前,西境军好歹收到了最后的十万石军粮,可打那以后,便一粒粮食也没见到了。”
说到此处,蒋铭逸满脸无奈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一旁的何辉眼见着蒋铭逸说得口干舌燥,赶忙伸手轻拍他的肩膀,示意其稍作歇息,然后接过话头接着讲道:“另外呀,王爷,有件事您或许还不晓得呢。”
“这次吐蕃那边可是下了血本,他们并不是如同之前那般派出精英部队袭扰边境,而是几乎倾巢而出的派出的全都可战之兵,前来攻打西境。”
“吐蕃军此次派出的兵力总数远远超过一开始所推测的十万人!保守估计起码得有二十万到二十五万之间。”
“如此一来,咱们西境军面对吐蕃大军时,不但毫无优势可言,单单论及战斗力的话,甚至可以说是处于下风呢。”
“王爷您可以想一下,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利于我方的情况下,您还要我和蒋统领怎么全力以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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