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风波7(2 / 2)

“没错,我有认识的律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闫怀庆再次叼起烟斗,把胖脸稍稍往后一仰。

听完伊媚的讲述时,闫怀庆已经吸了整整两斗烟。

“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卖力地帮那个叫赵宽的年轻人?”

“他是我的男朋友啦,不过不是那种关系。不光他一个人,还有他的朋友,我是和他们这个团体有交情。所以我也认识赵宽的同居女友,也就是去世的李芝。大家喝喝酒,兜兜风,去酒吧看摇摆舞,就是一起玩儿罢了。我觉得赵宽有点儿可怜,他的朋友也求我帮他找个律师。”

“也就是说,是友情啰?”

“是同情啦。我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

“你也到了和年轻男人交往的年龄了?”

“只要不是那种关系,我觉得这是好事。我也想保持青春啊。在那个老头身边待着,我只会越来越老。”

“那又是谁申请嫁过去,要待在老头身边的?”

“都怪你!你不是也没拦着我吗?你要是留我留得再强硬一点儿,我才不会结婚呢。”

“好,就说这个。”闫怀庆喷吐着白色的烟雾,“这个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告诉我的时候,婚事已经定了。这么说吧,我一度也很生气。不过气归气,我仔细想了想,你要正式结婚了,虽然年纪差很多,但也不过是在我的岁数上加个十。更何况对方有钱、有社会地位。如果你跟我搅在一起,只会落得一个见不得光的下场。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了。说句装模作样的话,我也是在为你的幸福考虑。”

咖啡厅的客人不少,但都各自沉湎于自己的交谈,没有人在一旁倾听这对中年男女的对话。

“我倒觉得是你狡猾地把我甩掉了。你想的是,这个女人眼看就要成为负担,和吕信谈婚论嫁正是一个甩掉她的好机会,所以才没有强留我。”

“这通瞎想上次你也说过。”闫怀庆局促不安地笑道。

“不是瞎想。你看,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这个拱手让出女人的男人,如今只能以模棱两可的笑容来掩饰自己。

“柳桥那边也是吧,因为我的事,你们的关系不是弄得很僵吗?我想,你放弃我也是因为这个事很棘手吧。比谁都松了口气的人其实是你吧……怎么,她还好吗?”

“老啦。果然不该决定结婚的。说这话有点儿对不起她,总之最近关系淡得就和水一样。”

“所以你就不找常来常往的,而是随便勾些别的女人了?你这毛病从我那时候开始就有了。我装作没看见,其实心里清楚。因为当时我也还年轻,对这个也比较回避。”

“随便的人是你吧……我们现在能淡然地谈论这些,也是因为岁数到啦。”

“看你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我呀,还说不出这种大彻大悟的话来。要是后来我一直频繁和你约会,恐怕是会燃起爱憎之火的。现在一年只见一两次,所以才能做到冷静。”

“快分手时你对我说,往后我们就以恋人的身份偷偷相会吧。婚姻归婚姻什么的,你说得倒很干脆,可事实上,我总觉得是被你蒙骗了。”

“咦,六年里我们不是见过好几次吗?我叫你你也不出来,所以才自然而然地疏远到了这个程度。我想你那边也是情况复杂吧。”

“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吕信先生啊。不过,好像也不必再躲躲闪闪了。”

“这话听着让人高兴。”

“要问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你有了一个犯了罪需要营救的男朋友。”

伊媚侧着头取出了香烟。闫怀庆伸出握着打火机的手,视线从伊媚凑近的红唇移向了下方的圆颈和鼓胀的胸脯。

“是不是又大了一点儿?”

“净说些没正经的话。”这次轮到女人吐烟了。

“好吧,你完美极了,肤色还是那么白,竖里横里都很饱满。像你这样的,每天晚上都不能被老公疼爱,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