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丽就出去了。
其实没啥打下手的。
易飞做饭都是把准备工作先做好,不会炒菜是手忙脚乱。
只不过肖振光想跟易飞聊聊天。
易飞在围裙上擦擦手,掏出烟给肖振光一支,自己也拿一支。
两人就坐在小矮凳上各自点着了自己的烟。
看着肖振光欲言又止。
易飞说道:“熬夜,有时候困了,就抽颗提神,慢慢就有瘾了。”
他的烟瘾是前世带来的。
和他熬夜没有关系,他熬夜的时候也不会困。
这事他又不能告诉爸爸。
只能如此搪塞。
肖振光说道:“其实我抽烟的时候也比你现在大小差不多,你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一个人有些孤单,晚上睡不着就学会了抽烟,上警校的时候戒了,工作后又抽起来,那时候很乱,也是一个人,彷徨不解,抽得越来越多。你还小,别熬那么夜。”
他在易飞家里住过两夜。
第一晚上喝多不知道。
第二晚起来上厕所,都两点多了,他房间的灯还亮着。
窗帘没拉,他看到了易飞伏案疾书的侧影。
临东人都尊称他小易总。
可谁又知道,这尊称的背后,他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他才十六岁,比晨晨仅仅大两岁。
肖振光的手有些颤抖。
可他不能劝易飞,关副府长说,他肩负着临东经济发展的重任。
为了钱吗?
他现在的钱一辈子也花不完了吧。
也许,在易遥院长的教育下,他小小的心里装着临东,装着东江,装着整个华夏吧。
易飞说道:“没办法,一不小心公司弄得有点多了,既然弄了,总要弄好,我把飞灵玻璃厂给收购了。”
他听肖振光讲过爷爷、奶奶。
他们在57年就被定为右派,虽然60年就被摘了帽子。
可是,两人都没有熬过60年的那年冬天。
父亲那年十七岁,比现在的自己就大一岁。
是啊,太孤单了。
易飞不想在爷爷、奶奶的问题上多说,把话题转向了工作。
他和肖振光还太陌生。
除了工作,也没有多少话题。
肖振光显然还不知道这事,“你收购了飞灵玻璃厂?那厂能赚钱?不过,你收购了也好,也去了你曲伯伯和市府刘伯伯的一块心病,多少钱收的?“
那个厂他知道。
他还当市警务署署长时,处理一桩案件时也去过清河镇一次。
看到了那个厂。
听说建厂快十年了,就没有一年赚过钱。
市府年年得贴钱给他们。
易飞收了挺好的。
就算赔了,他也能赔得起。
“我花一百万收的。”
易飞说道:“刘副府长本来要一块钱卖给我的,我怕他为难,就出了一百万收购,当然,市府也给了我补偿,原劳保一厂的办公楼给我用几十年,他们做厂子不赚钱,卖给我肯定就能赚钱,我敢保证,给我三年,飞灵玻璃厂的产值就得上亿。”
自己有强大的销售网络。
又是合资公司。
不愁产品卖不出去。
现在国内汽车业的体量还太小,否则汽车玻璃做出来更了不得。
光伏玻璃国内发展晚,还得十多年。
但国外已经在做,那玩意也非常赚钱。
肖振光笑道:“你要真把产值做到上亿,刘副府长做梦都能笑醒,刘副府长和我交情不错,你叫他刘伯伯就行。”
老刘是个实在人。
飞灵玻璃厂都快压得他喘不上气了。
又不能去怪老曲。
只能自己背着。
“我知道,他和我说过。”
易飞说道:“我明天和市府正式签订协议,同时也谈谈收购祥和制鞋厂和江城铜材厂。”
本来,这些事没必要和他说的。
可就是想告诉他。
这也许就是有爸爸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