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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论天下事鞭辟入里,定站前谋料事如神(1 / 2)

即使知道陈最在利用自己,此刻听到他郑重其事的肯定说辞,云慕笙还是选择相信他。

她一直都觉得,陈最狠虽狠,毒虽毒,但是他还是非常讲究诚信的。

他对她好时,除了掺杂了利用,其余的情感都是真的。

云慕笙都不晓得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高兴于他对她不是毫无感情,伤心于他对她的感情还不至于放弃对她的利用。

她深陷于这种既甜蜜又苦涩的矛盾情感之中,无法自拔。

是她非要喜欢他,是她非要跟着他来到纳兰国,明知道自己来到纳兰的命运是为了实施美人计,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跟随着他一起来了。

她主动钻入了他算计的陷阱,她虽怪他的狠心,却从来不会怨恨他,因为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云慕笙连羞耻都忘记了。

手指抚摸上他鲜活的身体,此时此刻,他是她的,这就够了。

陈最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手指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作为正常男人,他自是不会无动于衷,但忍耐着生理反应的痛苦,远远比不上他给她带来的伤害。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她之间可以称得上互相体谅。

云慕笙的手指如微风般轻抚过他的眉梢,一点一滴地勾勒出他的模样,刻印在她的心间。

陈最的双眼不禁被她的动作吸引,内心泛起层层涟漪。

他感觉到她手指的凉意,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子因寒冷而微微瑟缩。

陈最拿过她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

“天冷,别感冒了。”他轻声道,声音如同丝绸般温柔,尽管很轻,却充满了坚定。

云慕笙垂下抚摸他脸颊的双手,安静地任由他在她的身前细心地照料。

衣服一件一件被穿好,陈最的温柔是那么真实,像是春日阳光,透过云层照亮了她的世界,让她无比贪恋。

两个人穿戴整齐后,面对面坐着,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刚刚的热情使得陈最的脖颈上还残留着她咬过的鲜红痕迹和吻痕,他素来清心寡欲的模样在她的啮咬下更显得撩人心弦。

当云慕笙的头脑冷静下来,她的脸也有些发红。

陈最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问道:“陪我看会书?”

“嗯。”她轻声应道。

两人一同来到书桌前,肩并肩坐在一起。

陈最看书的时候很认真,书房内流淌着只有翻书页声的宁静。

墨汁散发出来的墨香,混合着陈最身上特有的茶香,云慕笙闻着这两种味道,心安的趴在书桌上,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便这样安静地陷入了梦乡。

陈最手里拿着书,但是目光早就不在书上,而是聚焦在云慕笙的身上。

眼眸中的情绪异常复杂,似乎正在进行激烈思想斗争。

陈最定定的看着她许久,等到云慕笙陷入了彻底的沉睡,他才放下书,温柔地抱起她,离开这静谧的书房,向寝室走去。

寝室内热气扑面而来,火盆散发出来的暖意充斥了整个房间。

陈最将云慕笙放到床上,心中的情感在纠葛中理清。

他脱下鞋子,上了床,躺在云慕笙的身边。

云慕笙似有所觉,在他靠近的那一刻,便靠在了他的怀里。

睡梦中的云慕笙,只觉得身边有一个东西散发着热量。

冬日寒冷的夜晚,她沉浸在半梦半醒的温暖中,那份触感紧贴着她的脸颊,犹如抚过丝绸的微风。

这抹暖意,悄然在夜色中弥散,让她睡得异常安稳。

黑暗中,陈最的唇角不禁轻轻上扬,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

这一夜,他们的梦境交织在一起,像两条河流在月光下交汇,各自又相互包容。

钟声唤醒了朝霞,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曙光。

陈最醒来,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云慕笙,轻声下床,穿戴整齐后便匆匆上朝。

当云慕笙从梦中醒来时,她身边的那份温暖已经消失无踪。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昨天晚上的感觉是不是错觉。

......

早朝之上,毫无意外,纳兰胤提到了关于傅兴国投靠漠北的事情。

尽管昨日已与陈最深入交谈,纳兰胤的内心已有定论,但是他还是要询问一下其他臣子的意见。

朝臣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认为傅兴国不可能叛国,一定是被漠北人抓了起来,然后放出假消息,麻痹纳兰国。

另一些人则持不同的观点,认为傅兴国就是投敌叛国,如果他真心为了纳兰国的未来发展着想,为什么两年来从未向国内传递战报?

若纳兰军难挡漠北铁骑的冲击,陛下必然会下达撤退之令,以图另寻良机。

可是傅兴国没有,他在漠北耗了两年,将十万纳兰军全部耗死才算罢休。

这便足以说明,他早已经背叛了纳兰国,目的便是逐步瓦解纳兰国的力量。

纳兰胤听了这一说法,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对于傅兴国的衷心也开始抱着存疑的态度。

两种观点的争执如同两股激流,各自汹涌翻腾,谁都无法将对方说服。

在这个僵持不下的局面中,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陈最。

陈最是朝臣公认的智谋第一人,他的见解,无疑能拨开这场争论的迷雾。

龙椅之上,纳兰胤以他温和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询问陈最:

“林爱卿,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陈最的回答逻辑严密,条理清晰,与昨天晚上对纳兰胤说的基本相同。

但是,他又提出了另一个建议。

“无论傅老将军有没有投敌叛国,臣认为必须以确凿无疑的证据作为鉴证,作为纳兰人,我相信没有一名同胞愿意看到傅老将军倒戈相向,但我们也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只要能拿出证据,傅老将军有没有叛国便一目了然。”

纳兰胤频频点头,觉得陈最说的非常有道理。

朝臣们也不再争吵。

“林大人说的没错,只有将证据摆在面前,才能对傅老将军下定论。”

“但我们没有证据,要如何证明傅老将军是否清白呢?”

陈最垂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办法他已经想好了,但却不能在朝堂明说。

知道的人多了,秘密就先行透底,一旦传扬开来,便收效甚微。

朝堂上再次陷入了混乱,众人为了寻找证据的事争执不休。

纳兰胤听他们吵的头疼,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他整个人都感觉到十分疲惫。

然而,他退出大殿后,陈最便找到了他。

“林爱卿还有何事?”纳兰胤揉了揉眉心。

陈最恭敬道:“陛下,臣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证明傅老将军的为人。”

“哦?”纳兰胤的双眼顿时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但很快又充满了疑虑:“既然爱卿有此良策,为何早朝之时未曾陈述?”

陈最淡然一笑:“陛下,臣只信您,您是纳兰国的君王,只有您才会全心全意为纳兰国考虑,其他人或许会有些许私心,且人心难测,臣担心在朝堂上公开此策后,计划可能会失去其效果。”

陈最的真诚令纳兰胤心情渐佳。

他笑道:“不知林爱卿可否有私心?”

“回陛下,臣也是有私心的,臣想要为林家报仇,而这个愿望只有陛下可以满足臣。”

他将自己的目的毫不隐瞒的摆在纳兰胤面前,正是因为如此,纳兰胤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纳兰胤听了之后,轻轻拍了拍陈最的肩膀,感慨道:“有爱卿这样的国之栋梁,真是朕之幸啊。”

他没有急于问陈最的方法到底是什么,而是先带着他去了御书房。

到达御书房后,将门关好,整个书房只剩下纳兰胤和陈最两个人,纳兰胤才问道:

“爱卿有办法获得证据?”

陈最摇头:“臣没有办法获得证据。”

纳兰胤心中的疑惑如墨水般在心间晕开,却听陈最接着道:“但臣有办法制造证据。”

“此话怎讲?”纳兰胤好奇的问。

陈最的眸光深沉如海,他语气平缓,却是掷地有声。

“傅老将军身在漠北,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在漠北究竟是被生擒活拿,还是投敌叛国,却不得而知。”

"要想知道并不难,不如我们设计一个局,让傅家自己暴露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

纳兰胤听得入迷,急急追问:“具体要如何行事?”

陈最细细道来:“如果陛下下一道圣旨,以叛国罪株连傅家九族,当然这只是假象,并不是让陛下真的将傅家人赶尽杀绝,如果这个假消息传回到漠北,从傅兴国的反应,或许就能看出他到底是被抓了,还是叛国了。”

“如果听到傅家被株连九族的消息,傅兴国带着漠北人攻打纳兰,就说明他叛国,如果他没有任何反应,极大可能是因为他被抓了。”

“并且,这样做不仅可以考验傅兴国,还能考验傅家的忠心。”

“若傅家没有叛国之心,便会想办法证明自己无罪,若他们存在异心,在得知要被株连九族后,极有可能想方设法逃出纳兰国。”

“陛下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纳兰胤简直惊呆了,他的林爱卿居然可以想出这种超乎寻常的办法,实在让人又惊又喜。

他拍手称快道:“好,这个办法太好了,还得是林爱卿,也只有你能想出这等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也可能是因为觉得单纯以金钱等物赏赐陈最过于庸俗,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突然赏给陈最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的年龄不算小了,是陈最入朝为官前选入宫的,还不等被纳兰胤宠幸,纳兰胤便爱上了云慕笙。

为了云慕笙,这两年他连生理需求都戒掉了,这等毅力简直叹为观止。

陈最面露难色,回绝了纳兰胤。

纳兰胤却道:“朕这是体恤你,你看你已年过二十,身边连一个服侍的女人都没有,这可不是正常现象。”

他笑了笑,又道:“爱卿在为朕分忧的同时,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如果你不喜欢她们两个,只管将她们当做通房丫鬟即可,以后遇到心仪的姑娘,再娶妻生子便是。”

陈最闻言,不禁犹豫了一下,可又实在不好在推辞。

当下便道:“既如此,微臣就依陛下安排。”

林府门前,云慕笙依旧如同昨天晚上那般,静静地等候在府门前。

当她远远地望见自家的马车时,喜悦如同春风般在她的脸庞上绽放。

马车停稳,陈最从车中从容走出。

云慕笙正要上前迎接,却见车厢的帘子再次被掀开,两个容貌秀美的女子款款而下。

这两个女子生的冰肌雪肤,衣着华丽,气质不凡,从穿着打扮和长相就能看出,不是寻常人。

云慕笙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她们两个。

从两个女子的脸上,她可以看到她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并且看着陈最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云慕笙的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昨夜他曾许下承诺,待赫连国征服纳兰之后,他便会与她携手离去,娶她为妻。

可才过去一天,他就带回来两个女子。

他又在骗她。

云云慕笙眼中泛起了泪水,但她努力忍住,不愿在那两个女子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云慕笙强行将泪水咽回肚里,牵起了一丝勉强的笑容,她轻声问道:

“回来了?”

陈最加快脚步来到她面前。

“怎么又在门口等我,你看你的鼻子都冻得通红,冻的眼泪汪汪的,哥哥看着可是会心疼的。”

他巧妙地以微妙的措辞将云慕笙的失态掩饰成仅仅是被冷空气冻的。

那两个女子一点都没有怀疑,当看到云慕笙时,眼里闪过惊艳,脸上堆满笑容,给云慕笙行礼。

云慕笙淡然地应了一声,没有进一步的交流,给人的感觉极其冷漠。

“既然哥哥回来,那我便放心了。”云慕笙说完,转身便走。

她的身影没有丝毫的留恋,孤独而清瘦,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陈最心里发苦,看来云慕笙误会他了。

他正欲追上前去,却听身旁的女子微声道:

“大人,林小姐似乎不太欢迎我们。”声音里带着委屈。

陈最的脚步因此微微一顿,他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二人。

两人脸色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暗淡,像是遭受了霜打的鲜花,带着一种惹人怜爱的落寞和无助。

陈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才刚刚到本官的府上,就开始表演争宠的戏码了?”

两人一愣,忙解释:“大人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林小姐对我们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我们担心她可能不太喜欢我们。”

陈最冷笑加深:“记住,在这个家里,我妹妹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我,我在纳兰国只有她一个亲人,她是我的逆鳞,若是谁敢算计我妹妹,或者在我和妹妹之间挑拨离间,就算你们是陛下赐给我的,我也有办法将你们送还给陛下。”

闻听此言,那两人的脸色瞬间微变,显露出一丝惊愕与紧张。

她们曾是皇帝陛下的女人,深知宫中规矩,要想得君王一顾,难度无异于登天摘月。

后宫女人何其多,任何一个女人都可能成为皇帝的猎物,而轮到自己则不知要排到何年何月。。

身在皇宫,她们并不开心,被赐给林大人,犹如天上掉馅饼。

林大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