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道:“镇什么煞,当时是镇凶煞了,这个地方啊,很凶的。”
旁边一个老人家立刻说道:“凶这个地方怎么凶了”
“这个地方,死了很多人”
“”
大家安静了一回,立刻“切”了一声,又纷纷的直起身来。
“我还当什么呢,就是这个啊。”
“死人,什么地方不死人”
“就是嘛。要说死人,那当年扬州那边可死了一城的人,怎么没听说那边有什么凶煞”
眼看着大家对他的说法都露出了不屑的态度,那个老季也有些急了,忙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是,扬州那边是死了一城的人,可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立刻有人说道:“死的是什么人,百姓啊,还不一样是冤魂。”
大家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个老季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道:“我告诉你们吧,那死的都是一些平民妇孺,手无寸铁,能有多凶”
大家听到他这句话,才安静了一点下来,我的心思活动了一下,转头看着他:“这位老人家,你刚刚的意思是,这里死的人,就不是平民了”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全副武装的军人了”
“军人”大家听到这句话,越发的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我和轻寒也是,我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被人戏弄了的不悦感,倒是他皱着眉头,仍旧很耐心的说道:“老人家这句话说笑了。这个地方自古就不太平,从古到今有多少军人都在这里浴血沙场他们的尸骨垒起来,怕是也垒成一座皇陵了。”
另外一个老人也说道:“这位相公说得有理。老季啊,别的都不说,四年前在年宝玉则不就有一场大战,我们可是都听说了的,那几路大军混战,死了多少人难不成,那里也都成了凶煞之地”
其他的那些老人立刻附和:“就是嘛。”
“老季,今晚你的牛皮可吹破了。”
“哈哈哈哈哈。”
眼看着大家都纷纷的取笑起来,这个叫老季的老人脸色越发难看了,他起身说道:“你们不信就算了,哼在年宝玉则,还有在别的地方战死的那些军人,他们叫什么,他们叫忠魂”
我的心里一动,抬头望着他:“那,老人家你说的,这个地方曾经死过很多人,军人,那他们是什么”
老季道:“冤魂”
这两个字说出来,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吹来了一阵冷风,顿时将刚刚喝下茶汤带来的一点热气一下子驱散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些相互取笑的老人们这个时候也都安静了下来,只见那个老季转身就走了。
大家安静的对坐着,面面相觑,有人小声的说道:“他生什么气啊。”
“就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还冤魂,什么样的冤魂,能让皇帝把皇陵建在这里镇煞”
“还不是牛皮吹破了,没脸了,就走了。”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也就把这件事给混过去了,我和轻寒对视了一眼,都没说什么,给了那个茶摊的老板几文钱,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走了好一会儿,我停下来对着他:“你”
正好这个时候,他也转头看着我:“你”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又都同时停了下来,他说道:“你先说。”
我笑了一下:“我先说我还是不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
他安静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继续往前走,我也跟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又往前走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听见他刚刚说的那个没有。”
“你是说,有军人死在这里。”
“你说,会是什么军人”
“”我没有说话,但脑海里几乎已经是下意识的就浮现出了三个字陇西军。
我们在凤翔城内,在那个胡老爹的打铁铺里听到他说的当年的故事,那装备精良,有着非凡战斗力的陇西军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盘桓着,这个时候听见他一说,我就立刻想起来了。
轻寒道:“你说,那个老季说的,跟胡老爹说的,会是同一支军队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
“但我觉得,不可能吧。”
“为什么”
“你不是说,那种锁子甲的装备非常的精良,连闻凤析都没能得到,可见他们的装备有多好了;胡老爹也说过,那个陇西军里,一个人的战斗力就非常的惊人,能打退一支东察合部的骑兵。那样一支军队怎么会”
我想说,怎么会都死在这里,而轻寒的眉心微蹙,几道深深的悬针纹出现在了他的额间,他说道:“你难道没听见老季的最后一句话吗”
“”
“不是忠魂,是冤魂。”
这句话说得我又打了一个寒颤。
我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双臂,说道:“这话什么意思啊”
“为国尽忠,哪怕战死疆场,那都是英勇的忠魂;但冤魂,冤魂不就是含冤而死的人”
我越发感觉到凉意彻骨:“你的意思是,那支军队,死得很冤”
“”
“”
说到这里,我们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和寒凉。
他看着我的样子,立刻要脱下身上的衣裳给我,我急忙按住了他的手:“你可别乱来,你的身子比我还弱呢。”
“可你”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刚刚那个老季的话,听得不像是什么真事,倒像是小时候他们说来吓我的鬼故事。”
轻寒道:“你是说,用来止小儿夜啼的”
“对啊。”我点头道:“比那个胡老爹的故事还吓人。”
“胡老爹的故事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