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155(2 / 2)

“算是吧。”

“那如果,我坚持带你去金陵,你还会做什么”

“”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着他轻笑了一声:“这,应该是你去烦恼的事。”

“”

“我从来,只是做我自己。”

“”

这一回,是他沉默了下来,而且沉默了很久,我几乎能听到时间流淌的声音,也许那只是外面一刻不停的江水在潺潺的流动着,而有一些时间,有一些往事,也就是这样慢慢的一去不回头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说道:“轻盈,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我看着他:“”

“我跟你说即使有一天,你看透了我,我也未必能看透你。”

“”

我一阵怔忪。

这句话,好像江流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将我一下子扯了进去。

有一些很久之前的人,有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明明已经尘封不启,却在这句话之后,慢慢的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我想起这句话了。

那是当年,我还在姚映雪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朝不保夕的侍女的时候,在那一次改变我命运的夜宴上,听到他短短数语就定下了贺家的未来,那个时候,即使他温润如玉,被誉为德行出众,对我也是温柔体贴,但听完那些话之后,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泛起了寒意。

而那种惧怕,在他之后来探望我的时候,被他一眼就看透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对我说出了这句话。

即使有一天,你看透了我,我也未必能看透你。

我看透了他,他也未必能看透我。

突然之间说起这句话,让两个人都有些茫然,恍惚间面对的还是彼此,甚至也还记得那些鲜明的,曾经彼此温柔相待的岁月,可是岁月流淌,迷雾散去,坐在面前的是他,却早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他了。

我笑了一下:“看透了又如何看不透又如何我还是那句话”

“”

“我从来,只是做我自己。”

“”

他的眸子微微的一沉,然后说道:“那我,也做自己。”

“”

“轻盈,你会跟着我回到金陵。”

“”

“我还是会把你留在身边,不管你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

我平静的看着他,然后默默的笑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回答。

这就是他,那样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但我从来都知道,在这些面具的后面,有另一个他,那个他,有着春风化雨,也有着雷霆万钧的手段,就像阿蓝说的他像是一个仙人,却渡人去地狱。

我笑道:“好。”

说完这句话,我便站起身来,他伸手扶着椅子,像是也要站起来,却见我没有立刻离开这个房间,而是转身走到了他的书桌旁。

这里,摆着他的笔墨纸砚。

我直接拿起笔来,在一张纸上写了几句话,他远远的坐在那里没动,只是看着我写完,然后才站起身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那张纸便出了门。

一走出去,才发现,谢烽和韩子桐都在他门外不远的地方站着。

一看见我们出来,韩子桐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我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往外走去,一直走到船头,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漆黑的夜幕中闪烁着一两点微弱的星光,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船头上的风却很大,因为连日的战争,江上甚至也没有任何的渔民敢出来,曾经点亮长江的点点渔火,都已经熄灭了。

我站在船头,慢慢的抬起手来,指尖一松。

那张纸忽的一下,被凛冽的江风吹走了。

正文1629第1629章谢先生的立场

身后的那些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这是要干什么。

只有那个谢烽谢先生,皱紧了眉头。

那张纸像是一只折翼的鸟儿,又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凛冽的江风中被撕扯着,悠悠的越飘越远,眼看着就在视线中慢慢的化为一个淡淡的白点,几乎要融入夜色当中了。

就在这时,那张纸突然凭空消失了。

我听见有人呼吸都顿了一下。

韩子桐更是诧异不已,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天色:“这,这是”

裴元修的眉心一蹙,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还有些莫名其妙,而谢烽显然是完全看懂了,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看着我转过身去,淡淡的望着他们,他沉声说道:“早就听闻西川地杰人灵,不少能人异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笑了笑:“我身边的人,的确不少,可也比不上金陵的能人异士多。”

“”

他和裴元修对视了一眼,显然都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也都没有再说话,大家只是感觉到风越发凛冽了起来,吹得每个人身上都透着寒意,韩子桐虽然对刚刚发生的事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快走到裴元修身边,柔声道:“元修,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在这里吹冷风了,小心着凉。”

裴元修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而是转身要走,韩子桐回头看了我一眼,又问道:“对了,要不要,另外给她准备一个舱房。”

就算刚刚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了谢烽的话,多少也感觉到了一点。我既然能从那个舱房里传递消息出去,那么换一个恐怕是要给我换个连窗户都没有了,自然就能阻止我和外界的任何联系了。

裴元修的脚步一滞,回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站在船头,一言不发的任江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必。”

说完,转身走了。

也许是因为今夜他一直受到胸口旧伤的困惑,从船头到舱房的这一段路并不长,他却走得格外的艰难,好像身上压上了一个无形的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更压得他行走都困难了。

一直看着他离开,韩子桐才回过头来看着我。

实际上是瞪着我。

我也坦然,既然已经说出了一切就没有打算得到他们的善待的,但韩子桐终究也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