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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几乎变了形,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坐在他面前,脸上没有一丝动容的钦差,颤声道:“钦差大人,你这是何意。就算你要惩治我们,我们可都是朝廷命官,没有皇上的圣旨,你不能动我们”

“不能动”

钦差听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们说,本府不能动你们”

“本府”

卢光承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一惊:“你你”

钦差大人这个时候已经站起身来,原本趴在他怀里的那个歌姬此刻早已经吓得昏厥过去,蜷缩在他的脚下,钦差一抬腿迈过了那个歌姬,走到卢光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慢的从袖中又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卢光承一看,顿时整个人都瘫软不动了。

“皇上有旨,委任本官为权知扬州府府尹,对扬州文武官员,不论品级,有生杀予夺之权,且可先斩后奏”

“”

“卢光承,你可知,你们这些人有七该杀”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的天空中又绽开一朵焰火,耀眼的白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其目光如炬,其意志如刀,将卢光承震得三魂去了七魄,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钦差大人慢慢的抬起头来,一只手举着圣旨,道:“侵占耕田,欺压下民者,杀”

一朵焰火在夜空绽放,发出震耳轰鸣。

一个随从高高举起手中利刃,朝着卢光承一挥而下,顿时血溅三尺,人头落地。

城楼下,万民呼喝。

钦差举着圣旨,走下主座,行一步,又宣读一句:“私贩官盐,扰乱行市者,杀”

又是一朵焰火绽放,光耀大地。

一个随从举起手中利刃,朝着方业的头砍了下去

“私扣朝廷贡品者,杀”

又是一朵焰火绽放。

一个随从举起手中利刃,朝着章文祥的头砍了下去

“克扣军饷者,杀”

焰火绽放,一个随从举起尖刀,朝着葛威的头砍了下去

“贪赃枉法者,杀”

焰火绽放,一个随从手起刀落,血溅五步

“扰民滋事者,杀”

焰火绽放,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每宣读一句,一个人头落地,当钦差大人走到最后一步,最大的一朵焰火在夜空中轰然绽放,那明艳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幕,甚至也穿透层层阻碍,照在了他的眼睛里,那双漆黑的眼睛闪过无数精光,而他也同时念出了最后一句

“叛国通敌者,杀”

最后一颗人头落下,咕噜噜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再回头时,整个厅堂上已经鲜血四溅,血流成河,几个扬州府的大官刚刚还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此刻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个前来禀报的官员已经颤抖得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直哆嗦。

而我,也听得目瞪口呆。

裴元修一直平静的听着,没有说话,虽然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的脸色分明比刚刚苍白了很多,眼神也变得黑了。

沉默了许久,他沉声道:“接着说。”

那个官员连连磕头,又好像不是磕头,只是他被吓坏了,趴伏在地上不断的颤抖一样,声音也是哆哆嗦嗦的,道:“卢大人一直以为这个钦差不过是做做样子,来揩油水的,所以虽然让两位守备准备了些人马,但都没有备在宴席之上,而是让他们在城楼下候着,才会让那个钦差大人有机可乘。而下官,下官的品级是不能出席钦差大人的接风宴的,只是卢大人看下官谨慎,让下官在偏厅准备传菜。其实在钦差大人说卢大人贪了不少,厅堂上一片安静了的时候,那些随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怕这就是他们动手的暗号,再等钦差大人念完每一位大人的罪状,那些随从就冲了出去,而下官就趁机逃了出来。”

裴元修平静的说道:“他们杀了卢光承几个人之后呢”

我也有些紧张的看着那个官员。

的确,杀了这些高官,是有机会夺权的,但到底钦差只带来了几个随从,扬州府的兵马那么多,怎么可能就被他们杀了几个官员,就一下子全部接手了

那官员道:“那个钦差大人杀了卢大人他们几个之后,就从卢大人的身上搜出官印,写了一道手令,直接让他的一个随从装扮成守备大人的部下,去开了扬州城门,然后就”

他说到这里,已经不敢说了。

而我也明白过来,开了城门,自然是让朝廷的人马进来。

听到这里,我一头冷汗。

我没想到,扬州城竟然会在一夜之间易主,一个钦差,就带着不到十个人的随从,竟然深入虎穴,哄骗了卢光承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在酒宴之上突然发难,借着焰火巨响的遮掩,将他们全部杀死,再夺印,开城门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人敢干的

裴元修的脸色在此刻也沉了下来,他慢慢的问道:“进城的军队,是谁的”

那官员道:“下官不知,下官为了逃出命来禀报公子,只能混在人群当中,看到军队入城,倒是秋毫无犯,领兵的人面生,没见过,只是年纪很轻,容貌有些像个女子。”

闻凤析

我一听就明白过来。

那是裴元灏一手栽培出来的新人,当初在拒马河谷平叛就立了大功,这个人显然还有大用,将他放到江南来,自然也是裴元灏当初栽培他的原因。

江南,的确需要一个重兵来守。

只是,这是一个武将,文臣呢

对了,刚刚听这个官员所说,钦差大人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前来接管扬州府的,那么自然他就是扬州府新一任的一把手了。

这个人

裴元修似乎也跟我想到了一起,他的眼角微微透着一股红影,虽然表情还很平静,可他的眼瞳中却丝毫不平静,是近乎激烈迸发的光。

“那个钦差,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官员一提那个钦差,声音还有些发抖,似乎那一夜的腥风血雨将他吓得不清,他颤声道:“这个下官也不得而知。这个钦差大人也很面生,卢大人当初在京城也没有见过他。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