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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撅着嘴退到了一边,小福子看着不忍心,上前在她耳边小声的道:“下次我出来,带给你。”

水秀哼了一声,用手肘狠狠的捣了一下他的胸口,痛得小福子龇牙咧嘴的。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好笑,回头看轻寒的时候,他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想着什么,完全没有在意这一边,我便转头吩咐小福子:“你们去把车驾过来。”

“是。”

小福子答应着,和杜炎一同出去了,水秀还有些委屈的站在一边,我慢慢的踱到门口,看见轻寒也慢慢的走了出来,眉头还是深锁着,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我知道,今天所见,所闻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太大的震撼,其实对于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但这一切,我隐隐感觉到,似乎并不只是一些过去了的消息而已,不知道这些“过去了的事”,会在将来,引发多么惊人的滔天巨浪。

站在这个小小的店铺门口,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我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

滔天巨浪又如何比起历史的洪流,人就好像水面上看不见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但再怎么难,还是要一天一天,一刻一刻的活下去。战争,厮杀,朝政,权谋,不管那些东西有多么宏大,只有眼前人的呼吸,心跳,和微笑,才是真实的。

看着我出神的样子,他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笑:“你说,如果现在,我就这样牵着你,我们一起跑了,会怎么样”

“”

他一下子呆住了。

半晌,没有开口说话,面对他有些僵硬的表情,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开玩笑的。”

这一回,旁边的水秀先长长的松了口气。

当然是开玩笑的。

就算真的要跑,也不会是现在,就连刚刚在内屋鬼叔只撩起一会儿帘子,我都能看到矮墙外走过了三拨人,不管我走到哪里,盯着我的这些人是不会少的。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可轻寒却一直没有笑。

这时,小福子和杜炎已经把车赶过来了,我站在门口望着他:“要一起回去吗”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其实,杜炎已经看见他了,更何况周围跟了那么多人来,我跟他见面的消息只怕现在就已经传回宫里了,再要遮遮掩掩的倒没什么意思,可他却还是拒绝了。

也就是说,在这里,就要分开了。

原本就不轻松的脚步,这个时候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我让水秀先上了马车,自己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他似乎也有些沉重的心事,只是不知道那样的心事是关于我的,还是关于他的大事的。

鬼叔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们俩,那目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这个时候上前来试探的说道:“两位,我们,是不是”

我和轻寒回头看着他。

正文653第653章御书房的突然之喜

他又看着我们俩,话没说完,只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两位慢走。”

说着,他掉过头一边往里走,一边喃喃的道:“我怎么可能曾经见过他们俩”

我们也没在意他的话,这时小福子已经扶着水秀上了马车,又过来接我,我点点头便要跟他走过去。

刚刚走到马车边上,回头看见他还就站在我的身后,那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睛还是这样默默的注视着我,我想了想,扶着车门转身看着他,小声道:“轻寒。”

“嗯”

“你和傅老,这些日子,都当心些。”

他看着我,倒也并不意外的,平静的点了一下头。

其实,他和傅八岱从入朝开始,局势就一直不太平,过去朝中有申恭矣这样的老虎,和那些敌视他们的老臣们虎视眈眈,现在申恭矣倒了,那些老臣也几乎被裴元灏清洗干净,但并不代表他们的危机就已经过去。

他们的危机,也从来不是只来自北方。

朝廷和南方的局势这么紧张,我不知道西川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傅八岱他不是听说有洋货店才来打听消息,而是主动让人打听京城有没有洋货店,这就已经想在了我的前面。

更表示,他知道的,也许比我多得多。

他的入朝,一直都是西川最忌讳的。

“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嗯。”

“别担心。”

“还有”我加重了一些口气,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轻易的南下。”

这句话,让他原本平静淡漠的眸子一下子闪烁了起来。

他的父兄都因南方而死,也都死在南方,这在我心里始终是一块最沉重的石头,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并不担心血脉让他继承的这一份沉重的责任,我只害怕,同样的道路,会让他也走上同样的结局。

那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之发生的。

“你答应我。”

“”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看着那漆黑的眸子,我稍稍的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小福子和杜炎都已经候了许久了,我便转过身去小心的上了马车,水秀也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扶着我,我坐定下来,便挪到窗边撩起帘子,看见他还站在马车外,炙热的阳光照在他黝黑的肌肤上,有一些失血的苍白。

就在小福子一跃上了车辕,正要挥鞭子的时候,轻寒突然上前一步,走到窗边来。

“轻盈。”

我一听,急忙探出头去:“嗯”

他看着我,顿了一下,低声道:“那些事,我会安排的。”

最后一句话低得我几乎听不见,长鞭打出的一个响亮的鞭哨,马车已经摇摇晃晃的往前驶去。

我趴在窗边,一时呆住了。

他说那些事,他会安排

什么事

刚刚我们谈的,都是南方、西川,还有那些字字见血的战场上的事,他当然不会说自己能安排什么了。

唯一,他可以安排,而我又谈及了的,是

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皇城的时候,已经是暮色降临。

宫门在身后发出悠长干哑的声音,然后轰的一声合拢,如同一道闷雷在耳边炸响,我蓦地睁大眼睛,整个人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