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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2 / 2)

禹州地处大朔中部偏北,已算是北边较富庶的,燕春楼则是这里出名的青楼。

他们骑马午后才到达,大伙先是睡了一下午,一个个年富力强的什么劲儿都回来了,最先打听的当然是娼店在哪。

原以为崔承安一路没禁过欲不会去凑热闹,谁知他留着姬妾在客栈,自己老早出门寻逍遥,竟是没玩够的意思。

这边厢,贺思远和龚旭进了燕春楼,一眼望过去比不上京中规模,在这种地方也算不错,老鸨很快屁颠颠跑来,一见两人打扮便知是贵客,谄媚地就差贴在地上迎候。

贺思远拍手,最爱说这句开场,“把你这里最当红的姑娘找来,陪我们喝酒!”

往常接下来就是他大肆撒钱的吸睛时刻,可这次不怎么顺利,老鸨褶着眼皮在笑,讲的话叫他们很失望,“公子,您们来的不巧哇,我们最当红的眠柳和岚烟都去陪贵客了,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旖儿和梦儿,那也是顶好的。”

龚旭一听,皱眉道:“什么贵客?”

京城他每次招角妓被抢就算了,怎么到了这尺寸之地,还得捡人家剩下的?

“是京城来的大官儿,总之您放心,旖儿和梦儿绝对不叫你们失望,她们是双生子,手段多着呢!”老鸨语气状似为难,然脸上的笑意就差没写上:那位贵客给的实在太多了。

龚旭一听就知道是崔承安,他在京中也是这等豪华做派,否则如何能包时下当红的花魁做外室,崔家这几年大势敛财,不像龚桓出身普通,堂堂尚书府得仰着妻子的嫁妆,家底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贺思远一向想得开,“哦,那就找旖儿和梦儿吧。”

反正他每次逛青楼最多贪新鲜喝喝酒,至于狎妓他是万万不敢,不然他爹晓得了非打断他的三条腿不可。

走上二楼后,见龚旭还在闷闷不乐,贺思远摆着一张俊脸,真心实意地安慰道:“多大点事,又不是第一次被崔承安抢嘛,你还没习惯呢。”

龚旭:“……”感觉更郁闷了。

“我去解个手。”

也是太巧,经过隔壁,龚旭看着那道半合的门,崔承安果然在里头左拥右抱,手边尽是颇有姿色的美女子,不止两三个,须知禹州这地女子身材娇小,坊间传闻有绞锁的绝技,他一个人搞得定那么多么。

简直占着位置不干活!

龚旭郁闷得多看了两眼,才走到了老鸨给他们准备的厢房。

不过,在看到旖梦两个之后,龚旭心情立刻舒缓不少,面前的一对双生子长得温柔可人,半推半就地伺候他喝酒,很快让他暂时忘记了不快。

等到贺思远进门坐下,龚旭身上衣衫已被解语花解了一半,一手把左边的梦儿推过去,“你怎么才来,跑到哪里去了。”

贺思远把梦儿推回给他,拿起酒樽倒酒,抬头笑嘻嘻地,“我刚遇到崔承安,他把我叫进去喝酒,我陪他聊了两句呗。”

龚旭没再继续让,原本他也打算今晚玩个双飞燕。

不把贺思远拖下水,倒不是因为怕得罪叶蓁,那完全是男子间的玩笑,关键在于贺涿和他父亲不同,正经的寒门书香世家,寒门也是门,家规繁多的很,他可不想带坏了贺小公子惹祸。

房里暖意融融,龚旭左揉右捏的欲|望喷薄,热血沸腾,越脱越少,眼看贺思远就该避开让他行事的时候,崔承安的小厮忽地跑了来,说是要喊旖梦过去伺候。

龚旭如一根烫铁兜了冰水,酒胆上来了,压着两名妓子不肯松手,红着眼气道:“他不是都有了,还要?”给不给他活路了。

“我家公子说,没尝过双生的,还请表公子快将人送过去。”

“你!”

龚旭一口气吼不上来,倒是贺思远一拍桌子,站起拢眉道:“崔承安也欺人太甚了吧!”

“贺小爷,您别让小的难做啊……”小厮语气瞬时软和,他敢与龚旭叫板,却是不敢得罪贺思远的,端看在贺大人的面上,贺涿是陛下宠臣,龚家却得依附崔家,高下立判。

龚旭自然也看得懂,更加心冷,片晌后仍不得不压下,咬牙切齿道:“好,我去。”

当事人这么说,贺思远自是没话再圆,撇了撇嘴跟他后头。

龚旭拢好衣衫,嘴里压了口茶,走到隔了三间的崔承安那儿,崔承安正压着一名美姬办事,看到龚旭便抬起半身喘笑道:“还以为表弟不来了,要不这个我玩好了给你。”

崔承安身|下的妓子,推着男人的胸膛道:“好坏呀,吃完就不要我了,那是你表弟?”

“他啊,他们家就是我家的一条——。”

男人朝女子耳边吐出了一个“狗”字,女子为了附和他笑的白花花的身子乱颤。

龚旭胸闷的血压上升,酒劲上涌头更昏沉,狠狠将身边的旖梦往房里一推关门了事,这时他只觉万分没意思,一旁的贺思远伸臂揽住他,“算了,我们又不去兖州,明日再来过!”

“要我说,崔承安也是个没眼光的,那几个都不如他带的姬妾美啊。”贺思远瞟了他一眼,凑近小声道:“你说是不是,他偏还叫人独守空房。”

龚旭听到美姬点了点头,那个女人,的确长得勾人。

坐一路马车回到客栈,龚旭意识不大清醒,贺思远扔下他直接回房,龚旭开自己的房门不知为何怎么推都推不开,眯眼一看门牌,原是走错左右了,他该去对过。

龚旭转身一推,嘿,这下对了。

然而他一睁眼,就看到崔承安的美姬躺在床上,房里上了暖炉,被褥盖住的女子身段带着玲珑凹凸的起伏,修长的颈子,到雪白软嫩的肩臂,再到深处挤着的壮丽沟壑。

这本就是他的房间,一整晚欲望难抒,看到此景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他喉咙滑咽,走近摸了上去。

闻着房里的旖旎熏香,美姬感受男人的手指游离,看清是白日里常惦记她的那个对面表弟,他长得倒也不错,既然崔承安今晚抛下她去找别人,左右以他的能耐,明午前是回不来的,不如她也爽上一爽……

……

天刚亮,龚旭是被人从床上拽住滚摔下来的。

他眼前乍然白光,房里竟已站满了人,为首的是怒气冲冲的崔承安,吓得他赶紧套上了地上的亵裤。

崔成安手握双拳,怒发冲冠,眼里血丝未去。

一大清早就有小厮跑来告诉他这晦气消息,他赶回来一看还他妈居然是真的,花魁的身子再不干净,被他买下了就是他的,龚旭算什么东西,敢胆大妄为公然骑他的脸!

由于他上楼时一副捉奸模样,楼中好事跟着他的人也多。

崔承安愈发感觉丢了面子,毕竟外人可不管床上是偷是妾还是妻,总归被别人给睡了,他听着后面嘲笑议论,怒火中烧,“敢动我的女人,我今日让你好看!”

说罢,他上手就打。

过道里的旁观者纷纷叫好,龚旭先是呆滞住,被打了两拳头反应回来,本能地与对方厮打在一起。

龚旭昨晚着实被美姬撩的泄了好几回,如今腿还发软,哪有什么力气,不过崔承安也差不多,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来去,撞的房里桌椅翻倒,乱七八糟。

美姬躲在床角哭泣,众人不断在那起哄,唯恐打的不激烈。

龚旭理亏,耐着性子解释,“表哥,我,我看错了,我以为这是我房里,最多到京城买一个雏的赔你。”

崔承安此时可谓骑虎难下,不可能收手,冷声道:“好啊,除非让你的洛氏陪我睡一觉,你同不同意!”

洛氏乃龚旭的正妻,哪能与街边野花比,那可真的是打他的脸面,思及昨晚的发生,龚旭顿时也有了气性,“我滚你的!”

几句话本意讲和的话之后,两人打得反而更激烈。

崔家和龚家都是身份尊贵,且是表兄弟,两边侍从不敢轻易劝架,看热闹的当然更不会缓和。

龚旭这边逐渐不敌,被压着掐脖,呼吸困难,不见崔承安松手。

就在这时,原本拦着人群的侍卫被不知谁推的一趔趄,腰刀从刀鞘中滚落了出来,踢到龚旭手边,他窒息地全凭本能,电光火石之间,抓起手边的刀,一把闷头往上插了下去。

发生得太快,侍从们都惊得拦都没来得及拦,刀已经没入崔承安的胸口。

崔承安浑身一颤,瞬间松了手,直挺挺往后栽倒。

“崔、崔公子!”

“啊呀,杀人啦!要命啦!!”

看热闹的可不敢看了,到处逃,“杀人啦!快跑啊!”

———“嗯?怎么回事。”

混乱中,一道清润悦耳的嗓音在楼间夹道响起。

陆迟好似刚刚起床洗漱完,慢条斯理地拍了下衣袍自房里走出,而贺思远也出了房门跟在他身侧,捂嘴打了个呵欠。

龚旭往后退缩,蹲在地上手都麻了,听声发现陆迟,当他救星似的爬过去抱住他的长腿,哆哆嗦嗦道:“陆迟,崔承安,他……我不是故意的,他先想掐死我……”

陆迟抬眸,一看刀柄就知刺的不够深,暂且刺到了气门而已。

他随即面露焦色,对那个掉了刀,惶惶然的护卫斥责道:“还不快去找大夫!”

“啊,是!”

龚旭根本不敢动,屏着呼吸,“陆迟,他有没有,……”

“别怕,我去看看。”

陆迟弯腰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径直走到崔承安面前,蹲下来,躺在地上崔承安就如同死鱼一般,只是没死透,张口能发出无比微弱的气息声,“世子救我,救我,他想杀,我。”

陆迟眉眼清俊,眼神温柔,看着他语气沉痛:“龚旭,他好像已经……”

男人勾起薄唇,嘴型四个字:父债、子偿。

崔同甫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大概就是给他下了药,让他遇到了她。

男人长袍宽袖,无人看得见他的指腹往刀柄按照原有角度施力一压,穿透的瞬间,深红的血从地上蔓延开来,崔承安瞪大眼睛。

死的那一刻,他忽地想起来,最初,不过是贺思远跑来当着妓子面前与他说,龚旭只得了一对双生子的妓子,对他诸多讽刺不满,而那名早上来喊他捉奸的小厮,他也从没见过……

陆迟转过头,凝重道:“龚旭,崔承安死了,无论如何,你怎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