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生活,对于华兰来说,感觉是非常好的。
没有同房这一点确实不是很好,不过她也没跟谁说,就那么挺着呢。
她是能感受到王言待她用心的,所以虽然很好,王言不同意,她也只能顺从。她甚至还去城内的医馆求证了一下,确实像王言说的那样,多少有些影响。而且数据量不仅仅是王言说的一千多人,而是有上万人。
统计的是来医馆就医的人,问的他们家中女子的生产情况,最终汇总统计而来,还是比较准确的。所以她当然再没有什么异议,也十分配合的喝起了王言给她配的药。
除了这么一件事,那就全是开心,都是好。
王言家里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每天想睡到什么时辰也没人理会,吃食一样不差,甚至在味道上,比盛家都要更好很多。主要是王言偶尔想吃了,就跑到厨房去研究研究,各种的菜式、糕点、甜品等等,盛家的厨子还没来得及学。
女人么,都喜欢吃喝些甜甜的东西。这时候的官宦人家虽不缺糖,但是对于糖的处理应用,到底还是不及王言弄出来的许多花样。
至于其他的穿衣饰品美妆等用度上,华兰正经是个富婆,嫁妆就带来老多,何况她自己也不缺钱花,想干什么干什么。王言是不管的,他也管不到华兰的嫁妆怎么处理。而且王言还把家里的一些生意,交给了华兰管理。比如粮食、油以及各种的肉食收购贩卖,还有当铺,以及最赚钱的香品店。
而商队、钱庄,王言都是自己直接掌控着。这是属于他的核心产业了,人力和财力就在这里。若是交到了华兰手里,那就真成做生意的了,这显然不成。
而交给华兰掌管的产业,也还是要在钱庄走账,里外里还是一样的。当然华兰是有决策的,影响了生意,就影响了进账的钱财。不过华兰还好,不会独断专行,有想法都要先跟王言说一下。
其实华兰也不是废的,这是正经接受过专业培养的大家闺秀,在出嫁之前,有老婆子教房事,家中也会让她管家经营一段时间积累经验,看账本、算账,用人等等,都有一定经验。从小学习的琴棋书画,音乐、舞蹈,都有一定的水平。女红刺绣,更是一样不差。
类比一下,大概相当于一千年后的时候,从小就接受着各种精心的培养,专门为着就任CEO做准备,而且还是肯定能做上。
因为官宦人家的嫡女,绝大多数都是嫁给了官宦人家。而官宦人家的男人基本都不怎么管生意上的事情,管家的正妻也就自然而然的接过了这个任务,管理着家中内外。
生意上的都是小事情,尤其王言手下的各种掌柜都被他调理了一遍,都很老实,也还算忠心。纵然有不老实,不忠心的,王福礼过去跟人聊一聊也就是了,总的来说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不过华兰做的很开心,因为自由。而且她发现,王言经营的生意架构,跟他们家是不一样的,非常的有意思。
除了这些,她的时间就是跟着王言在一起,或是吃吃喝喝,或是在书房读书,也或是一起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隔三差五的,回娘家吃顿饭,或者是随着王言出去参加一些聚会。
现在有了官身,王言参加的聚会活动的逼格,基本上是扬州的最顶级了。以往时候,王言参加的聚会属于扬州未来的意见代表的聚会。现在参加的聚会,那就是现在扬州的意见代表。都是本地大户,还不是一般的经商之家,而是家中必有渊源的,都是官宦之家。
更甚至,是扬州地方官的聚会。他在扬州参加的这种聚会,跟盛在扬州的日常交际圈子,是完全重合的,还不靠盛的面子。甚至于盛现在混扬州官场,都还要靠王言的面子。
华兰跟着参加聚会,就是在后宅里跟其他人家的女眷一起玩。在这方面,华兰做的也不错。听说在扬州的太太圈里的风评挺好,口碑不错。
当然参加各种聚会都是小事,因为要离开扬州到别处就官,并将长期在外,不是中间被罢官基本不会再回到扬州,最多也就是路过,所以他这一段时间做的,是调整产业布局,以及最重要的进一步筛选忠心人手。
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扯旗造反,事不密不成,无人也不成。如此情况,用人首重忠心,次重才干。正是要不断的筛选可靠的人手,哪怕能力差一些也不打紧。
他是不着急的,慢慢发展就行。毕竟他得先当官,再变法,直到阻力太大,皇帝也顶不住,变法难成之时,才是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时候……
如此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终于是到了要离开扬州,往杭州上任的时候。
繁忙的扬州码头,在此讨生活的苦力正一趟趟的往靠岸的一艘大船上搬运着东西。
盛叹了一声,说道:「子言啊,如何做官,我早都与你说了。你是有大智慧的,想必也不用我再嗦。不过我还是要多嘴劝你一句,变法绝非易事,更非一朝一夕之事,万万急不得。范公是如何败的,你是清楚的。做事之时,要多思虑,尽量周全。」
王言一身青衫,头发竖起,别了一根他比较喜欢的青簪。码头的风吹动着他的衣襟,端是潇洒。
他笑着拱手:「岳父大人安心,小婿初入官场,一无所知,该是持身守分为首要。做好本职之事,才是正理。纵有变法之心,也要位置足够高才是。」
「那我便放心了。」盛捋着小胡子,欣慰的点头,「到了杭州时时来信,也免得让人挂念。」
「岳父大人不说,小婿也要多来信请教的。几次杨州的州官小聚,小婿是深知此中艰深,须得岳父大人多多提点。」…。。
哪怕明知道王言在捧着他,盛听的也还是很开心。再垃圾的马屁,也分说的人是谁。就是素来自称不爱听吹捧的人,同段位的人给说句好听的,一样是快心的很。
毫无疑问,在盛的心里,王言就是跟他一个段位的。毕竟王言状元出身,起步跟他一个级别。而在外人的眼里,他盛是走了狗屎运,能在大街上捡个状元回来。
盛笑着摆手:「我哪有什么能提点的,我的官做的就不怎么样。做官要精进,就要做事。想做事,就要承担后果。年轻人总是更勇毅,听我这个老家伙的唠叨多了,一心求稳,可是难成气候。」
王言挑了挑眉,意外于老丈杆子自我认识的清楚。
但他还是捧着说话:「岳父大人谦虚了,欧阳公都说你官做的好。」
「再好能好过欧阳公、范公?不过是客气之语,岂能当真。」
如此又闲话了两句,王言转头看着在一边站着的长柏,说道:「长柏啊,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不用给自己太多的负担。再者你的年岁还小,时间大把,都来得及。什么时候学的累了,可以来找我。杭州学风鼎盛,去那边游学一番也是好的,闭门造车要不得。」
「是,姐夫,我知道的。」长柏还是很有礼貌的,尽管他的心中一定是一堆的吐槽。
毕竟王言可是不满十九岁中的状元,现在跟他来说时间大把,呸……
虽然长柏没有说出口,但是王言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幽怨,不由得哈哈一笑,拍了拍长柏的肩膀:「知道你有怨念,可是人人都说我乃天授奇才,跟我比,岂不是太为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