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远处三个路口被三排数十坨米田共横栏的场面,他心中泛起一个疑问,要如何做才能弄出这样的奇观,他实在想象不出来。
要么就是过于精细,过于复杂,对于执行者来说,没有一套相对应的、高组织度的体系来对接,也是不可能落实得下去的。
显得分外的踊跃激动,就像是从来没有答对过的学生终于能够作对一道题,那股显摆劲藏都藏不住。
曾宪终于收回远眺的目光,强压住心中暴躁抓狂的感觉。
要是你们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了,没有效果,那是我的问题,咱们找新办法。
摇头的摇头,拍胸脯保证的拍胸脯保证。
可现在是我说的一百句话,你们连半句都没有执行下去,你们居然还有脸问我要新办法
哪怕他三令五申,却依然连这些部落民的下半身都管不住,大小便依然到处都是。
可现在,当那些敌人死的死,逃的逃,越来越多的部落民聚来此处,原本井然有序的城市迅速变得混乱肮脏起来。
这个三面环海的城市缺水了!
“没问题!”
直到曾宪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看着远方一动不动,才有人装着胆子上前询问:“曾先生,现在该如何做”
说罢,他看着众人,问:“怎么样,这个方法能执行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而且,破坏得很彻底。
他很想换一批人,但很可惜,这十几个已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结果,至少,他们还勉强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能够与自己正常交流几句。
可这些方法,要么就太过铁血,所谓严刑峻法,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只要认真落实下去,他不信这些部落民还这么散漫难驯。
众人被他寻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讷讷不敢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城中粮食储备还算充足,他也第一时间让人集中收集保护了起来,但没有水,难道让人干嚼生吞吗
可曾宪却没有一点喜悦,反而有种在他们脸上狂扇耳光的冲动。
你们干脆让我变成一个神,对你们的愿望有求必应,你们一个个张嘴等着就行了!”
见他们老实受骂的模样,曾宪心中憋得快让他爆炸的怒火却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彻底没脾气,他就像是一个被方干了气的皮球,懒懒的挥了挥手。
他心中或许在更早之前就已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这些天越来越愤怒的原因。
曾宪带着十几个部落民巡视全城各处,走的地方越多,看的东西越全面,他的神色便越阴郁。
见他阴着一张脸,那些部落民也都吓得不敢吭声,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像是一只只小鹌鹑。
见他如此直白的反思罪己,这些老实挨训的乖宝宝们反而慌得跟什么似的。
“可……可是没什么效果啊……我们就是想问问还有没有什么新的办法。”这群人吞吞吐吐的道。
见他没回答,一动不动的目视远方,那些随从也慌了,越发急切的呼唤起来。
原因是一些部落民在乱打乱砸发泄之时,将城市的供水管道给破坏了。
对他们来说,这个城市就像是囚笼,回到野外反倒像是回家一样。
至于野外求生的问题,能在死寂荒凉之地生息繁衍的他们表示,这根本不是问题。
在这个到处葱茏翠绿的半岛上,便是剥树皮啃树叶,也足够维持生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