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量纸质书籍被极限粉碎之后，弥漫在封闭的空间中，再经过岁月的漫长洗礼才酿成的独有气味。”
她还真没想到自己此刻闻到的污浊气味是因为这个，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想，却还是问道：
当她身在这个封闭空间之外，神识感应到的此地根本没有空间，而是实心，若非遁入后亲见，她都不会有丝毫怀疑。
说着，被血肉触须握着的明珠一点点向前，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感受着那温润至极的触感。
——嗯，插个题外话。
她盯着这颗能够屏蔽神识感应的奇特明珠，若有所思的道：“难道，这也是一种心核”
此刻，这枚硕大的明珠在血肉触须的抓握下悬在空中，其自然散发的幽幽光芒，将整个空间都照得明亮。
可牠的缺点却也非常明显，在我看来甚至可称得上脆弱。
吴小软的目光陡然一凝。
那里，是一堵和他处别无二致的厚墙。
血肉触须轻轻的上下摆动，姜乾回道：“是的。”
根据这个情况，我大胆猜测，这样的天堂山职员就如同‘牧羊人’一般，在每个有人类生息繁衍的星球都有一位看守，而，人类太多，星球太大，漫长的时间下牠们不可能亲力亲为。
姜乾道：“还记得咱们深入地星深处，保护咱们的那层特殊外衣吗”
血肉触须摩擦震动出了轻笑声，“据我当年近距离观察体验，我发现那些天堂山职员固然诡异又强大，若在毫无了解的情况下，便是化神修士与之遭遇也会吃大亏。
“这里怎会有这么多纸质书籍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吗它们又怎会被毁得这么彻底”
吴小软愕然，“古旧书籍的粉末吗”
对驻守月球的‘牧羊人’来说，和天降浓硫酸雨差不多，立刻被淋了个满头满脸，无处可躲。
自从那次灾难之后，这个总控室便被彻底封死。”
很快，一枚埋在厚厚粉末积尘之下、能够自发光的明珠被抓了出来。
其他血肉触须还配合着从不规则的自由飘荡化作一个清晰的箭头，直指某个方向。
几根血肉触须摩擦碰撞，姜乾的声音直接传入她耳中。
“在火星之外，我曾近距离接触过一位天堂山的职员，在牠体内，我亲眼看到过与这颗珠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心核。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手上这枚更大。
“这里是总控室，当沉浸者魂入异世界，身体毫不设防的储存在一件件维持舱中，若非十万火急之事，沉浸者大厅将禁止一切人员的出入。
“我大约可以想象这枚心核主人当年的遭遇，牠当年应该便在火星驻守。
当时她还疑惑这是什么原因，现在，都有了答案。
所以，这枚珠子，哦，应该说心核，大概率来自于另一位天堂山职员，实力比火星上那位还要更强！”
很快，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出现在二人视野中。
吴小软也终于理清其中潜在逻辑，顺着姜乾的推演往下道：
“在发现死亡已经不可避免的情况下，牠第一时间进入这座原沉浸者基地，或许是报复，或许只是想死得明白点。
然后，牠看到了这里储存的大量纸质书籍，于是，临死前爆发，将这些书籍毁得干干净净，而牠也很快陨落，只有一枚心核深埋在书籍粉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