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朝他们看来。
丁寻走到办公桌前,朝那男人礼貌地点了点头:“您是梁校长吧?”
“我是,你们是……”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叫丁寻,也是从咱们学校毕业的。”
“丁寻?你就是丁寻?”
梁校长欣喜地站了起来。
丁寻愣住了!
“梁校长,您……您记得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啊?”
这下又轮到丁寻惊讶了。
他当年在这所学校忍受欺凌,从来都不敢出任何风头。
基本属于那种路人级别的小蚂蚁。
加上这些年多少新生进来,又多少毕业生从这儿走出去。
大概连自己的班主任都未必记得他。
校长竟然还更记得?
丁寻内心瞬间涌起一股感动。
“你是咱们学校开办以来,不仅文化科成绩优秀、专业科成绩也优秀的孩子,怎么会不记得?”
梁校长乐呵呵地站起来走向沙发。
他朝丁寻和蔡东旭招了招手:“来来来,请坐请坐!”
“你呀,还是至今为止第一位毕业后还回学校来的学生!”
“这三个第一没有别人了。”
丁寻和蔡东旭在梁校长对面坐下。
听了这番话,他不禁内心有些惭愧。
自己这两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新南,那时候度假村和矿山来回跑。
期间也有不少空闲时间,却从来没有想过回母校看看。
他内疚地说:“校长,我本该早来学校看望你们的,我……”
“不不,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回不回来看看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校长,谢谢您!”
后面没能说出来的半句话是:谢谢您还记得我。
“这位是……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吗?”校长问蔡东旭。
“他不是,校长,他是我的朋友。”
蔡东旭嘿嘿一笑,说:“我还真希望是这学校的学生呢。”
“哦哦,好,好。”
梁校长也笑了起来。
“来,喝杯茶。”
说话间,梁校长已经把茶具洗好了,茶壶里的水也烧开了。
他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罐茶叶。
“让你们尝尝咱们学校后山茶场的茶。”
“校长,咱们茶山的茶产量高吗?”
丁寻随口问了一句。
当年他在这所职校读书的时候,每次被宿舍的几个同学逼得走投无路时,他就抱上棉被躲到茶山的小屋里去过夜。
那座小屋是很早以前一位帮学校管理茶山的老人住的。
那位老人去世后,就无人来管理茶山。
加上本地的茶叶也没销路,茶山也就那么萧条了,那间屋子也就破败不堪。
“产量?别提了,多年没有再去管理那茶山,杂草和灌木都比茶树长得高。”
“这些茶是我爱人周末的时间去采了一些来,自己做的茶叶。”
丁寻听了,愣了许久。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内心在想些什么。
他心里曾经有过一个打算。
那是赵一凡到新南为高峰做无罪辩护时,丁寻和他一起喝茶所想到的。
只是,眼前的工厂事是当务之急。
其余的事一步一步来。
见他在沉思,梁校长轻声问道:“丁寻,听说你回咱们新南创业了?”
“是……”
丁寻听出梁校长不知道自己具体创的是啥业。
“创业好啊,你们年轻,正是创业的好时候,那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学校来?”
丁寻见梁校长问到点子上来了。
于是便不再兜圈子,问道:“校长,咱们这一届的毕业生会到哪个城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