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寻……”
赵玉玲本来想说还是别叫妹妹回来。
与其两个人悲痛,还不如就由她一个人来伤心好了。
但是转念一想,小玲也是父亲的女儿,虽然姐俩都没能看父亲最后一眼,但是好歹送送父亲是必定要的。
“怎么了?”
“没事儿,你帮我打给小玲吧。”
接下来的两天里。
丁寻忙着为赵玉玲张罗赵成谋的后事,赵小玲和刘畅连夜坐着飞机回到省城,再由省城坐高铁回到新南。
这也算是赵小玲和刘畅公开了他们的恋情,赵家亲属便在安葬完赵成谋之后商议起了赵玉玲姐妹俩的婚姻大事。
丁寻见他们家的人在大厅热议。
便悄悄走了出去,他是个外人,不便听人家的家事。
何况,他已经被赵家的事耽搁了两天没回矿山,自打三贵那天来电话之后,他这心里始终不踏实。
“丁寻,你去哪里?”赵玉玲追出来。
他回过头一笑:“我要回矿山去,你和小玲多保重身体。”
“我们家在商议小玲和刘畅的婚姻大事,你……你不听听么?”
“我?我在这儿不太好吧?”丁寻不想遭人误会。
“那……好吧,我以为你是觉得刚安葬完我父亲,我们姐妹就急着办喜事,所以你才走人。”
她确实认为丁寻是瞧不起他们这么做才要走。
“噗!你想多了,你们这是趁着百日热孝内结婚,有啥可说的?”
“原来你知道咱们新南的风俗?”
“啥就新南的风俗?好多地方都是这风俗好不好?”
“那行,你要回矿山就赶紧回去吧,三贵该着急了。”
丁寻坐上了回水牛坪村的车。
来接他的是王四。
王四坐在车里见赵玉玲追出来,他还担心那姑娘是想纠缠丁寻来个趁热孝结婚。
“四哥,开车啊!”
“哦哦,你上车了?”
王四这才回过神来,油门一踩,直奔水牛坪村飞驰而去。
“四哥,三贵那天给我来电话,他是怎么了?”
“三贵?他没和你说清楚吗?”
“说啥清楚?”丁寻更加纳闷儿。
“咳,不就是那老赵头的事儿?那老头儿越来越古怪,好像整个矿区的人都欠他似的。”
“赵老前辈他怎么了?”
“不知道,还真没人知道,反正一天到晚就是找茬,不是骂这个、就是训那个,把人人都当孙子了。”
能让王四这么淡然、与世无争的人都满腹牢骚,可见赵光印老人确实真的变了。
只是,他为啥突然变得这么不可思议?
“那林庆福林大哥怎么说?”
林庆福是个明事理、通情达理的人,他该不会像赵老前辈一样无理取闹吧?
“他?他也变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工作上的事儿还配合得一如既往之外,其他事儿你休想他有好脸子。”
“啥?林大哥也变成这样?他和赵老前辈吵过架?”
“怎么可能?别说没吵架,就算是吵了,他们师徒、同事间从不会计较这些。”
丁寻想想也是,赵光印对林庆福像对待儿子、侄子似的亲密。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突然用手拍拍王四的右手背,急切地说:“四哥,你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