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傅钦冷冰冰的将手套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我该怎称呼你呢?嗯?”
显而易见,傅钦已经知道了白黎的身份,也清楚两人之间尴尬的血缘关系。
对傅钦来说,个关系确实有够尴尬的。面对白黎张脸,他压根不可能说出“父亲”两个字。
白黎道:“你觉得呢?”
傅钦面色逐渐变沉,他语比之前更冷。
前两次见面,傅钦的态度虽然说不上友好,但也不算过于傲慢,过于目无人,现在的傅钦?向白黎时,总有一股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歧视。
确实是歧视。对于陌生的、且打听到名声不算太好的omega,傅钦的态度说不上太尊重。不是那种将对?成玩物的不尊重,而是觉得对天生不如自己的那种不尊重。
傅钦嘲讽道:“你该不会希望我会喊你一声父亲吧?”
白黎似笑非笑:“确实很想。”
“种场景只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别痴心妄想了。”傅钦沉声道,“我不知道你是动用什手段让白吟听从于你的,我和他不一样,请收起你的算盘。”
白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什算盘。
不过傅钦样说,确实会让人有几分难过。
白黎眸子注视着傅钦:“你认为我在打什算盘?”
傅钦对白黎的过去探寻的越多,越是觉得白黎不是什简单的omega。
哪怕眼前的白黎?起来温和无害,傅钦的心里也对他有了入为主的心机印象。
傅钦道:“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想和你废话。不过,我劝你以后对白吟进行洗脑,你与他的感情终究太淡薄,你和他的血缘并不算什,所以,请你不要用层关系来绑架我和白吟的任何一个。”
所谓血缘,是最廉价的事物。
任何两个处于发’情期的alpha或者omega都可以创造出拥有自己血缘的后?,不过是生物本能罢了。
只生不养,样的人压根不配当父母,更何况,白黎连生都?有生。
后续日常相处,陪伴,耳濡目染去教育,才是最重要的。
白黎此刻笑不出来了,他因戴了瞳片而泛深色的眸子直视着傅钦,眼底也完全?有了笑意。
白黎道:“我不知道,你居然是以样的想法来?我。”
傅钦?着白黎的眼睛,心头也漾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他却不能心软。
对待各种人、各种事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对于白吟,傅钦是将白吟?做自己的兄弟,同时,他又将白吟?做自己的竞争对手,白吟是傅钦走上至无上位置的最大绊脚石。
从兄弟的角度来?,傅钦不希望白吟被一点小恩小惠,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骗走太多感情,不希望白黎成为下一个墨回。
从对手的角度来?,傅钦不希望白黎在白吟身旁进行指导,助力白吟登上位。白黎可不是什傻白甜,他是能够凭借一点小小的心机与手段搅动整个星际的omega。
傅钦道:“白吟不清楚你的过去,我却了解了很多。今天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你好自为之,等我打点好所有的事情之后,你要和我一起离开。”
白黎绝对不能一直待在白吟的身边。
白黎摇了摇头:“你如果有带走我的本事,那?尽管动手。”
傅钦离开之前,突然想起来,传言白黎银发紫眸,白吟的容貌随他,可是今天傅钦?到的白黎,却是染了黑发戴了黑眸。
也罢,他不该对白黎的容貌有所好奇,傅钦的五官深邃冷峻,很俊?很冷厉的五官,完完全全和皇帝相似,与白黎相似之处不多。
等傅钦离开,白黎也无心再吃任何东西,他把手旁的甜点往旁边一推。
傅钦调查过了自己,或许,傅钦调查的份结果才是最真实的结果。
白黎现在并?有做过什亏心事。他清楚自己的能力与智商,倘若白黎从前的想法和现在完全不同,倘若他自己有阴暗的念头,肯?会给很多人带来伤害,让很多人都不得安宁。
珍珠道:“小子好傲,说出的话也太欠揍了。”
白黎?有维护傅钦的意思,但一次,他却觉得错不在傅钦。
一百年白黎都?有出现,两个人都长大了,白黎才出来,且一直都是偏向于白吟,傅钦有所不满,甚至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应当。
白黎拍了拍珍珠的头:“现在突然出现一条龙让你喊爸爸,你喊不喊?”
珍珠眉开眼笑:“为什不喊?喊了说不?还会给我一?吃的。”
白黎被它笑了:“你现在缺吃的吗?!”
珍珠一?吞掉了白黎的甜点:“缺。给?吃的?是爹。”
?上最最最?有节操的龙。
白黎垂眸,喝了一?咖啡。
原本住在弗兰克的家里,阿川宏意外闯进来出事之后,弗兰克虽然并?有表示更多,但是,弗兰克的家里也不能再住下去了,因为从弗兰克和卢克的眼里,白黎?到了他们对自己的恐惧。
他们并不恐惧珍珠,珍珠长得还算友善,他们恐惧的是白黎放在水缸里的那只未知的生物。
阿川宏出了事情,当初给白黎下达的禁令也被木樨星政府解除。
从弗兰克家里离开的时候,卢克表示不舍。卢克也听说白黎和自己一样,同是omega,同类之间更容易亲近,况且白黎本来也是容易接近的人。
卢克对白黎道:“如果有需要,尽管可以来找我们,我和我爸爸都会帮助你。”
听到卢克喊弗兰克“爸爸”,白黎不由自主的?了弗兰克一眼。
如今的医学让人们越来越?不出年龄,弗兰克?起来很年轻,他说自己未婚,也会有很多人相信,和弗兰克的年龄差距?起来并不大。
不过总归比卢克更加成熟。
白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否比白吟和傅钦成熟,尤其是傅钦。
两人之间的误解,不清楚的真相,还有过去的一事情,白黎通通不清楚。
两兄弟恐怕永远都不会喊白黎一声父亲。不过,能成为朋友一样的亲人,也不算是太坏的事情。
白黎临时找了一家酒店住宿,白黎打算第二天离开。
波塞冬最近总是在睡觉,一天清醒的时候大概只有两个小时,他被白黎放在了浴缸,每天一动不动。
波塞冬醒来的时候,白黎并不在他的身边。现在天黑了,白黎在床上睡觉。
波塞冬从浴缸里出来,正要挪到床上的时候,珍珠突然跳到了他的身上,阻止他过去:“白黎在睡觉,你如果骚扰他,八成会被他掐死。”
掐死虽然不至于,但砍掉两根触手的可能性却很大。
波塞冬身上温冷得能把珍珠冻成冰块。
珍珠道:“我不会放手的。你家伙有点眼色,他刚被大子给骂了一顿,还被当成心机婊,你现在过去,怕不是觉得自己命太长。”
波塞冬收回了放在门把上的触手。
珍珠四条爪子攀在波塞冬的身上:“兄弟,做宠物?要有做宠物的自觉,好吧?你是图腾,不是人,?算再喜欢他,他也不可能?上你,咱俩去吃点东西,我向机器人要了一瓶葡萄酒。”
波塞冬把珍珠给甩了下来,门打开,他进去了。
珍珠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说什好,他现在只想给波塞冬找一面镜子照照,或许照了镜子之后,家伙也有了点数。
白黎?起来并不像珍珠想象的样失落。他睡得很安详,?不到有任何心事藏于他的心间。
他太了解白黎。
哪怕遇到天大的事情,白黎从来都不会牵肠挂肚的烦恼。从某个面说,白黎算是豁达,也算是?心?肺。
不过,他还不清楚傅钦究竟对白黎说了什。
白黎睡得很安详,他目前信息素再也?有出现过紊乱的情况,戒指戴在白黎的手上十分合适,哪怕在昏暗的环境,也幽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第二天早上,白黎发现自己仍旧抱着一条触手睡觉,对于波塞冬的举动,白黎已经见怪不怪了。言语或者暴力手段压根威胁不到家伙,相处段时间之后,白黎也?有特别讨厌只海怪。
在熟悉之后,白黎觉得只海怪身上的味道其实挺好闻的。
只要不是太浓烈,?有攻击或者镇压的意味,只淡淡的萦绕在身边,白黎?能够接受。
他刚刚坐了起来,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白黎拿了衣服套上,他昨晚洗澡的时候,将发色也洗去了,此时?有用妆容掩饰面貌,?是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