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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约有近百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端着酒杯盘子,都在闲聊。看这些人年纪各不相同,都是穿着精致,西装革履,胸前大多有一个小牌子,写明自己身份,医学学士,武术总教头,科学博士,等等,各不相同。

李然一入会场,会场内霍然一静,众人纷纷看向李然,都有点犯愣。这老爷子是谁啊背着五柄长剑的气势实在惊人如果在原本世界,估计都得吐槽道,这位老爷子是来sy的么

但也正是这五柄长剑的气势,阻止了好几波本想来打脸的家伙,大家基本的城府还是有的,既然看不透,试验的事情自然交给别人,静观其变总不会错。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名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举着酒杯走上前去,眼中都是不屑,嘴上却说得漂亮,“老爷子,您这身装扮,是来唱戏的”

看着围观群众们戏谑的目光,李然也知道这是一个傻乎乎出头鸟,都懒得看他属性,随口道,“没想到,你们还知道什么叫唱戏”

这句话看似平淡,但其中高人一等的俯视感实在明显,人群中交头议论,这老爷子什么来头,口气好大,听这说话,是真看过戏的主儿

尖嘴年轻人脸上有点变色,心说这词儿都这么用啊,没说非得真看过才能用啊这情形就好比,原本世界里随便一个大妈都知道沙发叫沙发,但真问起这个名字的渊源,就不一定每个大妈都知道了。

脑子快速转动着,尖嘴年轻人皮笑肉不笑,盯着李然道,“是我孤陋寡闻了,听这意思,老爷子听过戏”

“岂止听过,还唱过”,又不是只惦记着混某点,闻晓纬给李然灌的可不光是网络小说,可以说是天文地理,诗歌戏曲,无所不包,如今用上了,李然心中得意,不由哼唱出声。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的业鼎足三分。”

这京剧首现异界,引来纷纷侧目,这几句铿锵有力,偏偏语句间一副淡然的世外高人姿态,有些人品味其中含义,都是凛然而惊。这几句如果是这位自述,其中含义,可是非比寻常

要说李然必须要感谢末世的生存状态以及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令异世界的人真没什么闲情逸致去琢磨这些文化细节,导致这一唱,震惊当场。

身后一人抚掌笑道,“裴老果然不同凡响,传言说您是从迷雾森林外闯入之人,现在看来,也不一定就是虚言”

众人定睛一看,上前来这人黑袍面具,正是人族思维总师张嫌,都是震惊不已,看来面前这位神神叨叨的老爷子,就是最近风头正劲的裴老了。

话说这次聚会,大半原因是为了讨论李然,但最近这位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蹦出来的裴老爷子,也是颇为吸引眼球,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是不是和李然有关系。

可是思维总师亲自试探之后,传来的却是“容貌无假,传承截然不容”这十个字的评价,令人又陷入云里雾里。

此时众人面前,无数目光交汇下,面对张嫌疑问,李然嘿嘿一笑,对其明夸暗下绊子的评论不置可否,反而更添神秘。

看这气势,那尖嘴年轻人明显hod不住,再让其多做纠缠,只会掉了己方的格调。一位面目清秀的中年硬着头皮走出来,说道,““原来这一位就是最近名声好大的裴老,听闻裴老对医术颇有研究,我们来研讨一下如何”

这人也许是尖嘴年轻人的长辈,那年轻人瘪瘪嘴,竟没再插话,低头溜到一边。

李然一看,这年轻人走的也是组合拳第一阵的路子,而不是无脑喷,心中暗暗警惕,今天是得舌战群儒啊。

这样想着,李然说话也不再客气,有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声喝道,“错说我老人家对医术有研究,绝对是以讹传讹老夫所学,排兵布阵,炼器修仙,尝草制药,驱鬼降魔,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这一番说出来,真正达到地图炮的效果,好狂连张嫌都是眼带疑惑,心说这老头要疯

却不知李然这趟入洛阳,张嫌等级太高并没打算下手,而对付其他人的重点就在于如何把他们诈出来,所以一直高调行事,诈出一个算一个。

中年人也神色一滞,也有点心虚,最终苦笑道,“在下张文元,末学微进,只粗通些医术皮毛要不我们就聊一聊吧,也免得扫了这宴会气氛。”

李然心说,如果比实操,你还有一点胜机,比嘴炮世界之主来了也得躺于是找一把凳子,大马金刀坐下,漫不经心的答道,“好”

一场异世医学教导课,就此拉开帷幕

正文第六十一章舌战群儒

李然越沉着,张文元越心虚,理了理思路,开口试探道,“当此末世,医药紧缺,我们就说一说如何在这种状况下治病救人”

众人暗自点头,这是一个非常没毛病的命题,李然嘴角带笑,心说这毛病大了

张文元见李然面带嘲讽之色,也不恼怒,“既然裴老不争先,那我先抛砖引玉吧。在我看来,药物稀缺的时候,重在判病准确,判病准确,则用药准确,好钢用在刀刃上”

李然还没搭话,张文元身后传来嘿嘿一阵冷笑。张文元暗恨,正是同仇敌忾之时,怎么自己这边还有拆台的

回头望去,只见身后这人,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足有两百斤以上,身高体大,挤在一个座位里,手持高脚杯,慢慢的喝着酒。可气就在于,抿一口酒,就冷笑一声。

遇到这样的,也不能就此揭过,张文元硬着头皮问道,“不知这位朋友为什么发笑”

这胖子拿白眼暼了张文元一眼,缓缓说道,“你说的不对,我自然就笑,有笑话听,还不许笑笑”

“那你说说你的道理。”,张文元一看这架势,也是熟路子,末世医学本就纷杂,见解流派各不相同,自己这一派偏于看病之看,以此阐述观点,自然有别的流派质疑。

胖子精神一振,站起身来,语速也是加快,道,“看病准,只是基本的需求,难道药物充足,看病就不用准了么”

听到这里,李然不由暗挑大指,心说这话对,原本世界华国庸医们都应该过来听一听。

环顾周围大家都有赞许之色,特别是李然扮的这老头儿,也是微微点头,胖子亢奋了,一抖自己的大肚子,继续说道,“末世医药紧缺,重要在于替代之法有伤可以缝合,有痛可以按摩,有热可以冷敷对大多数病症,不必执着于药物一科,把药留给最需要的人才是正道”

当众戳面子,有多难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张文元脸色涨红,就要反驳,却被一只手温柔拦住,正是张嫌面具下微微笑道,“两位所说,各有各的道理,相互纠缠,一时也说不清楚,不如就让裴老评价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