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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室友各自起床,看李然卧在自己床上也不知道抱着个什么东西,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梦话。推了几把没推醒李然,室友们也都无奈离开上课去了。

对室友们来说,这又是李然翘课的一天,对李然来说,这一天简直是舌战群儒的一天。前半生所学抽茧剥丝的技能,全用在给八鬼破案了,有的鬼是死于莫名暗杀,李然帮他分析其不正常之处,印证元凶;有的鬼明明会水却死于溺水,李然和他一起了解当时求生的可能;还有的鬼赌博欠债被人沉海,李然和他探讨人生得失,并痛斥其赌博自误。

舌战不间断直到傍晚时分,李然嘿嘿一笑,“尔等既已心悦诚服,还不听我号令,我今后必将善待尔等,给你们一个出路便是”

话音未落,八鬼齐出,宿舍里阴气大作,剩余精神模拟九十二鬼,密密麻麻,站满宿舍内外,自动分列站于八鬼周围,其中七鬼每鬼摄十鬼,最后一个身材格外巨大之鬼摄二十二鬼。

李然再闪念,百鬼阵列回到万鬼幡,再做试验,出入万鬼幡无不随心意。李然心中大喜,“果然要靠讲道理,这不都搞定了。”

中央小屋裴老鬼骂道,“当我没看过现世的电影啊,这不就是唐僧战法么。这个笨办法也成啊”

裴老鬼却不知,多少年后,李然百年劝万鬼,心悦诚服素色万鬼幡,震慑各界无人敢有怨言之时,回想今日开始劝解之路,从未后悔。

办妥事后,李然一伸懒腰,大呼一声,“饿死我了”

中央小屋又一老人睁眼道,“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

正文第二十三章第三夜,文气如剑

中央小屋内,诗经一出,老人们纷纷吐槽,“你啊,总是断章取义,拿一些深奥的话说简单的事情。”

念出诗经的老人正是老人中最年轻的那位,头发花白,身着鹅黄色唐装,面容儒雅,气质怡人。

花白头发老人也不管大家吐槽,独自笑道,“我之所学,今日得传人也。”

众老人似乎都习惯了花白头发老人的做派,只是摇头。

花白头发老人击节而歌道,“年少轻狂不知处,欲与世间事相争。百年及至吾已老,求仙之事几人成”,余音袅袅未绝间,花白头发老人已闭上双眼。

其余老人听得入神,望着小屋里香炉青烟一道,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同时,远处李然的梦中,歌声传来,迷雾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走出一位老人。

“你的出场好特别,你竟然可以驱使我梦中的迷雾”,李然望着对面气质清新的老人,充满好奇。

“老夫闻晓纬,一生所学济世文章,你的迷雾并非被我驱使,而是尊重我的文采,甘愿退避。”

“哎呀,你和老大老么是一个部门的啊,学习文学这么厉害也是修炼么”

“修文起源于天外世界,培养胸中浩然正气,是对灵气的另一种解读。”,闻晓纬解释道。

“这个我知道,战诗词嘛。”,李然这方面的知识全部来源于某点。

“世人以讹传讹,似是而非,不能不信也不得全部当真。你文学部的同学有没有跟你说过么修文之难在于珠玉在前,创作太难,近代修文者靠的都是前人文章,展现自我理解,令天地承认这份理解。

可惜此途依旧艰难无比,特别是最近几年,几乎没有任何一人,再得到天地承认。所以要说修文,到了你室友贾有为的水准,也差不多到了尽头”

李然郁闷了,“既然如此,修文何用”

“咄,朽木不可雕也,修文即修养,修文即修身,怎可如此功利”,闻晓纬怒发冲冠道。

“那我们开始学习吧。”,反正就是一梦的时间,无谓太多讨论。

“修文是水磨功夫,只此一夜,学习也是无从说起。老夫的法子是,直接开你的窍,走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的路”

说罢,闻晓纬一拍天灵盖,一股紫气喷涌而出,直向李然天灵灌来。李然惨呼一声,认命坐倒在地上,痛并快乐着。

大约盏茶时间,闻晓纬疲倦的说道,“好了,老夫以秘法将当世无数诗词歌赋文学作品封入你的脑海,今夜就这样罢。”

“好快啊可是,怎么修炼啊”李然看老人要走,赶紧拦住问。

“多读书,多创作”,闻晓纬不负责任的留了句话,一阵风似的溜入雾中消失不见,留下还在发愣的李然。

“这一夜就这样了啊好吧,回去睡个好觉”

后半夜是无梦的一场深度睡眠,李然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踩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行走于谷中。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李然大声吟道,等了半天,没反应。理解,今早也没风雨,山谷中花也不多。

“涧水香如兰,袭人长草间。小魚相戏逐,正宜居神仙”,李然摇头晃脑的念叨着,身边已经开始有学员围观,指指点点,李然全不在意,但令人难为情的是,仍然毫无反应。

李然有点恼羞成怒,自己给这么一搞,除了成了一座移动百科全书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难道还是要鼓励原创李然低头琢磨了许久,忽然若有所悟,极有感情的朗诵道,“山谷中小花灿烂,那是我遗留在世间的星星,抬头看天上的银河,一闪一闪,是我将小花送上的夜空”

“嗤”,周围终于有人忍不住喷了,李然脸上也火辣辣的,这个模样好羞耻啊。

这一天,李然没干别的,就一首一首的背着诗唱着歌朗诵着精妙文章,“精神力惊人的新生,闹精神病了”,这传言也在学员间疯狂传播着。

徬晚间,室友们终于赶到李然面前,尹小超一把抓住李然,大喝道,“文为心之所向,迷途应知其返”。

李然如遇当头一棒,终于从癫狂中惊醒,迷茫的望着尹小超。尹小超痛心道,“你怎么又开始修文了修文最忌心急,小心别入了魔怔。”

望着焦急的室友们,李然心中一清,笑道,“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做事执念太重,果真如此,是我太固执了。走,一起回宿舍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