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么多年来,留在韩国始终直面三星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这个cj会长;跟他那个叔叔斗来斗去,各种作法的也不是他的父亲,而还是他这个儿子所以,从一开始心里放不下三星这个执念的,同样也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李在贤。至于所谓为父亲求个结果,无外乎是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硬抗下去的理由罢了。
换言之,这个昔日在韩国这个小小国家恣意横行的隐太子,终于还是免不了以一种愚蠢或者是悲壮又或者是求仁得仁的方式,从这个随时都有新人粉墨登场的舞台上彻底退场了。
然而,这些关自己何事自己又有些不知所谓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干站了一会,可眼看着有一名警卫敏感的跑过来观察情况,终于还是一起挪动了脚步,只不过,这一次二人全程都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慢腾腾的朝着配楼那边的出口走过去罢了。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二人注意到了等在配楼门口的一众人为止。
“等你的吧”李在贤再度沉闷的开了口。“挺全乎”
“是,人是挺多的。”
“今天挺感激你的一次咖啡,一次替我要了一把椅子,算是给我留下了最后一丝尊严尤其那把椅子。”
“人立在岸上,还有些余力,所以顺手而为罢了。”
“说的好。”李在贤在配楼前的路口处停下了脚步。“我其实一直很服气你的,现在这个年纪就能站在岸上静观别人沉浮,再过五年就能坐在那里顺便钓鱼了,然后再过五年,说不定青瓦台这个屋檐都遮不住你了实际上,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一九五卦之后,不就是上九亢龙有悔和用九群龙无首吗这个屋檐说不定两三年间就遮不住你了”
“李会长,什么将来和过去都是没意义的。”金钟铭有些无力的感叹道。“因为没什么东西能脱离现在,现在,就是身后那位飞龙在天”
“你不用劝我了。”李在贤摇头道,而稍微停顿了一下后他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以前我也觉得什么将来过去都是虚的,还是要看现在但是今天才明白,如果没有将来的话,那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金钟铭感觉自己喉头微微一滞。
“所以钟铭啊。”李在贤若有所感的看着对方。“你比你想象的更有力量,因为很多人都在畏惧你的将来有的人你可以保持一定的尊重和妥协,人家飞龙在天嘛可一群猫啊狗啊兔子啊的玩意”说着,李在贤伸手指了指等在那边配楼下的一群人,那边有韩联社社长,有影响力巨大的朝鲜日报经济版副总编,有文化体育观光部副部长,有在检察官体系根深蒂固的青瓦台首席,还有一大群青瓦台附属检察官和秘书室工作人员,这些人拿出去个个都是韩国响当当的大人物,最次也是顶级的社会精英,可李在贤真的像是指兔子一样指着那群人,而且那群兔子看到这个场景后反而停下脚步,宛如在配楼前列起队一样。“你说,就这些玩意,撑死了叫做飞兔在天,可它再在天上飞,你一只老虎给他们留什么脸我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他们既然还敢等在这里等消息简直给脸不要脸”
“我妹妹还在里面呢”金钟铭无语的纠正了对方一句。
“你知道我说谁。”李在贤当即反驳道,不过他马上还是摇了下头。“算了,我不多说了”
金钟铭欲言又止。
“对了。”已经扭头的李在贤突然有回过头来。“我那边还有些有意思的东西,方证对我而言已经没用了,明天让人送给你好了。”
金钟铭张口,似乎想要拒绝。
“没必要拒绝,都是挺有意思的东西。”李在贤赶紧打断了对方。“纯当感谢你替我罩住了我姐姐和我堂弟,感激万分。”
金钟铭登时无言。
“还有。”走了半步,李在贤突然又回头压低声音说道。“真要是觉得在别人屋檐下有些气闷,那回到自己的房子里的时候不如摆摆主人的谱,你如今房子也这么大这么搞心里会舒服不少的。”
本来对方压低声音时金钟铭还以为他会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但万万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番让人无语的论调。
然而,不等他答话,李在贤突然失心疯一样大笑了起来,然后当着青瓦台的秘书们、警卫们、检察官们,还有几位文化界高层的面扬长而去。
金钟铭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李会长这是怎么了,失心疯了吗”看到只剩下金钟铭一个人了,禹柄宇终于敢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了过来。
“他早疯了,禹首席不知道吗”金钟铭一边径直往前越过了对方一边不以为意的反问道。“不疯了的话怎么会一个人跟三星还有青瓦台同时作对”
“是吗”禹柄宇尴尬不已,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的笑脸,并突然扬声说道。“对了,金钟铭先生还不知道吧就在你和总统讨论工作的时候,金时君台长的伤害案件已经查清楚了,是郑云浩,他跟金时君台长有私怨,而”
“这不关我的事情。”金钟铭猛地摆手打断了对方。“而且我还没说话呢,你最给我小点声。”
“是。”禹柄宇再度尴尬了一下。
金钟铭继续迈步上前,而等他来到门口众人不到数步远的时候,表情却已经边成笑眯眯的样子了:“听说案子已经结了,诸位怎么还没走哦,也不是没人走,金时君台长就走了,郑云浩先生也没了那李炳淳副部长你怎么还不走你还有事”
“没有,没事”李炳淳面色发白的摇了下头。“这不是单纯的等钟铭你回来吗,挺长时间没见了,刚再见就遇到这种事情”
“见我干吗”金钟铭突然板着脸打断了对方。“我们有交情吗”
“也没什么”李炳淳用微弱的声音回应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