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夕若有些不太情愿,她现在真的太缺钱了,奈何当着白绫的面,她尚有些矜持,还想要颜面,不像私下里对风沙那样没底线,笑道:“那好,就依风少。”
……
七夕宴之后,灭佛终止,虽然余波仍在,城内的形势明显趋向平静。
结果才平静没几天,又一道消息石破天惊。
据传秦州的各族百姓请求大周朝廷派兵收复失地,端明殿学士王薄向周皇推荐凤翔军使为将,率军征伐蜀地。
风沙很清楚,柴兴明显开始推动平边策之明策,佯装西征,使南唐放心至分心,掩盖暗策之回马枪击南唐。
显然因为灭佛顿止,南唐的警惕心肯定将随之而涨,迫使柴兴不得不做出动作。
凤翔府乃是四灵总堂护圣营的地盘,所谓凤翔军使仅是挂名。
给柴兴推荐领军之将的王薄乃是北周总执事之子,居然弄出这么一手,摆明是借力打力针对玄武总执事。
风沙赶紧收敛羽翼,有多低调就多低调。虽然不明白这场冲突的起因,但也知道这是真正的神仙打架,他可不想被扯进两名总执事的斗法。
他并没有料错,玄武总执事的反击随之而来,不知动了什么手脚,柴兴命宣徽南院使同为伐蜀之将。
这位宣徽南院使不是别人,正是朱雀观风使任松的副手,汴州朱雀主事。
这一招一举两得。
朱雀主事一旦到了总堂的地盘,等于为质。汴州失去朱雀主事,任松立马少了一条胳臂,毕竟观风使并没有直权,一切命令必须通过两名副使。
就好像风沙如果少了汴州玄武主事韩通,那么他只能通过另一名副使贺贞行使权力,如果贺贞不听话,他立时被架空。
当然,他有赵重光撑腰,汴州玄武许多高层都是赵重光的老部下,会无条件地听从他的命令,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任松倒霉就倒霉在他的另一名副使是总堂的人,而且他的后台远在东鸟,他来汴州又不久,毫无根基。
换句话说,只要朱雀主事一离开汴州,这小子就被架空了,除了何光之外,两眼一抹黑,根本使唤不动几个人。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
任松如此,风沙亦如此。
道理很简单:他和任松联手才能够压制赵仪,现在任松被架空,他就压不住了。
虽然他与柴兴的关系来越密切,与赵仪不再成敌对之势,但是“能压住而不压”和“压不住”完全是两码事。
北周总执事的反击也很快,汴州白虎主事成为第三名西征之将。
风沙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赵仪的副手乃是北周总执事的人,北周总执事显然不会让赵仪这小子好过。这下被架空的将是整个汴州四灵。
四灵之中,玄武实际上节制朱雀和白虎,作为玄武观风使,风沙名义上是汴州四灵的最高首脑,一旦朱雀和白虎都僵了,仅剩玄武根本独力难支。
柴兴明显利用了总堂和分堂的矛盾、北周总执事和玄武总执事之间的斗法,硬生生地把他给平衡掉了。
于是这天,赵仪和任松不约而同地跑到勾栏客栈找风沙喝酒,三脸相对,三脸苦逼。
……
(.)兴风之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