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风少让我教你的。我若教不好,风少打我屁股,你若学不好,我打你屁股。”
伏剑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
风沙笑了笑,让伏剑把流火和授衣叫进来服侍,算是先熟悉一下。
又聊一阵,三河帮有人来催促,说是随行高层已齐聚一堂,就等帮主主持。
伏剑只能告辞。
核心决策刚议定,作为帮主伏剑有很多事需要安排,反正不像风沙这么悠闲。
风沙一般不会去管具体的事,为诸女撑起大局,并且撑住不垮,才是他该伤脑筋的事。
所以忙时很忙,闲时也很闲。
画舫是现成的,宫青秀亲自下厨备晚饭花了点时间,待上船时已近饭点。
宫天霜找了个一听就知道胡扯的理由跑了,明显不想插在风少和师傅之间当根讨人嫌的蜡烛。
风沙上船前后发现这艘画舫内外的装设布置绝对称得上绮丽,然而一经转进秦淮河,河上成片的画舫多数类似,独看惊艳之极,行于河上便泯然于众。
瞧多了不但腻味,还觉得艳俗,不如清丽。
众多画舫之间穿梭,可以近距离观察。
河上行没多久,起码三四艘画舫上也有舞姬舞剑,与宫青秀的剑舞十分形似,明显是模仿,最大不同除了全无神韵之外,还在于穿没穿衣服,以及穿了多少。
风沙左顾右盼,算是真切体会到宫青秀的感受了,怪不得倍感沮丧。
清丽只可远观,艳俗才可亵玩,显然多数人更喜欢直接亵玩。
秦淮风月已经把风月推上极盛,摒弃了一切远观的朦胧,拉近成为纯粹与声色的交织碰撞。
回到形制似画亭的舱内,饭菜已备好,宫青秀玉颊红透,低头摆碗筷。
画舫无异于一座装饰华丽的雕镂小亭,如不放四面垂帘,对外看得一清二楚。
坐下后,宫青秀拾筷给风沙夹菜,岔话道:“刚才细细问过钟小姐,钟小姐说她父亲昨晚郑重叮嘱,如果今天没能安然出宫,让她赶紧来凰台。”
风沙停下筷子,皱眉道:“钟学士仅有这一女吗?”
“起码还有一子,青秀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钟小姐虽然没有明说,钟学士似乎有分头避难的意思。”
风沙夹菜入口,含糊道:“鸡蛋不同篮,可以理解。钟学士难道就没有透露过一丁点原因?”
“钟小姐应该知道点,奈何顾虑很深,支支吾吾说或许跟纪国公有关。”
纪国公?风沙恍然道:“李七郎李善?难怪难怪,这档口进宫跟唐皇提李泽的弟弟,还能什么事,肯定跟立太子有关。”
宫青秀不解道:“就算钟学士推举纪国公,也不至于被唐皇当场拿下呀!”
“这是故意做给李泽看的,提醒他还有个弟弟。奈何李善仅是国公,哪有资格争太子?如果唐皇不当场拿下钟学士表态,他和李善一起完蛋。”
风沙冷笑道:“你以为钟学士想这么做?是唐皇让他这么做。钟学士显然很清楚,这趟进宫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