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炳,是他表侄,平日进进出出寸步不离,可能连安插在我这边……”
说着说着李主任感觉情况好像不对劲,抬头看向刘震山。
“这个人目前无故离岗失踪不见了,如果他真是这位陈主任的表侄,那情况就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他的私人情况,还得劳烦李主任如实告知。”
“这种事我确实不怎么关心,也只是听手下或同僚说起过,我给你们问问吧!”
虽然是对头,但人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不说,还要牵连到后辈这些,他还不至于在这事上跟个死人较劲使坏,毕竟谁没家庭亲友?
“你查城防里的事,这个情况我来跟进吧!”一组长与刘震山对视一眼,先开口揽下此事。
刘震山没多说什么,跟两人点头示意了下便先行离开,留一组长从李主任了解情况后跟进这个事。
不过在楼下上车前,刘震山把之前跟一组长,所聊关于后勤与情报泄露的分析,向李主任的秘书说了一遍,让他把话原般不动的带到给那位李主任。
秘书,通常都是领导亲信中的亲信,至少这位是,肯定不会把消息瞒下来,一组长得到情况离开之后,秘书帮着李主任询问整理相关名单,把这个事情也给说了。
“主任,这个人是什么意思?警告我们吗?一个小小组长,还是副的,这话轮得到他说吗?”
“眼皮子浅…”李主任笑骂了秘书一句,道:“话说的可能含了几分警告的意味,但绝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警告,或者说是一种提醒警示,甚至暗含了拉拢的意味。
另外,你也别小瞧了这个什么组长的含金量,他们这个单位可是直接听命于委员长,还直接赋予了监察军队的权柄。
那可是相当于锦衣卫、东西厂的存在,而且他们是小单位,一个组长的职务,估计不知比我这个级别的主任还要少见,而且只要不是真的对上,就算比我职务还高的都不见得会随便得罪。
你没看见初一见面,我还不是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这些人远比你认为的难缠,就说今天,他们揪着城防后勤里的蝇蝇苟苟不放,就算最终动不了我,但需要付出的代价和花销可不是一星半点。”
秘书赶忙点头应和,话锋一转问道:“主任,提醒警示我还能理论,但这拉拢又从何说起?我实在听不出有啥拉拢的意思。”
“这点你得合起来看,提醒警示的是什么?是我们后勤这块漏得像个筛子,必定成为敌人对手不会白白放过的渗透窃密对象,有些事让我们悠着点、注意着点。
另外像部署、调动等这些军事机密,从相关文件、指挥人员及单位等地方入手阻断泄密,是相对要容易的,因为牵涉人员这些较少,只要按照一定的规范、程序严格去执行,就算其中有漏洞奸细,也能很快堵上挖出。
但我们后勤不同,各项工作牵涉到的人手、单位等方方面面动静都不会小,像是我们要接收一批物资然后发放到位,首先你得跟上面确认签发相关文件,接着向相应的单位、仓库领取或采买筹措,然后还得安排人搬搬运运,到了我们手上你还得储存分发,整个过程不知有多少人员环节经手。
这个过程,就算你按照程序这些公事公办,其中也有大量人员、环节可能出现泄密,而且还是很难防范阻止的,更别提我们还在其中上下其手,其他闻着味围上来想分一杯羹的等等,这其中有太多可让对手敌人利用窃密的地方。
若他们把上面的那些漏洞内奸堵上挖出,甚至都不用,只要给对手敌人造成一定的困扰阻碍,那我们后勤这个环节,就很可能成为双方交锋对磊的焦点。
而我们在其中搞的蝇蝇苟苟,明显不会想要对方知晓了解,那势必就会阻挠干扰他们的调查,那我们双方不就会成为对手,间接站在那些敌人一边,为对方进行遮盖掩护。
今天跟我们所提,对我们在后勤的那些事视而不见,估计就是想跟我们达成一个初步的共识,涉及到这类案子,他们就只会调查案子相关的东西,其他不会过问。这不就是拉拢联合的意思嘛?
毕竟我们这里面所涉及到的人和事,真要阻挠干扰他们的调查,确实会给对方带来巨大麻烦,当然于我们而言也是麻烦,所以先递个话,有事就按这章程办。
当然了,其中也包含有警告意味,一来他们毕竟还兼着监察我们的职责,真的太过分他们也不一定会视而不见;二来让我们警告我们在搞这些蝇蝇苟苟时,多看着防着一些,要是被对手敌人利用,就算不想波及也会波及到我们。”
这位李主任,可是被刘震山视作人精的,也确如此,基本把他的心思意味看穿,相比起在对待那陈主任生死一事上的表现,这才是人真实水准。
刘震山就是看管库军官口供之中,关于这位李主任对待陈主任一事上的克制和点到为止,感觉这是个能坐下来谈的人,才把这意思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