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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话音未落,人刚刚还在蒲团上侧坐着,眨眼间,人就已经到了门口,再一眨眼,人就已经出了佛堂,消失无踪了。

张长长离开后,禅房里也就只剩下净石一个人了。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饮净,然后点头赞叹道:“好酒”

随后,敲了个木鱼,便有僧人进来收拾了一番。

等僧人离开之后,一切如旧,净石阖上双眼,平心静气片刻,随着木鱼笃的一声,口中便传出了诵经声。

另一边,在时间已经是午饭时间的情况下,斋院里是热闹非凡,偌大的院子里,摆上了一张张红漆大圆桌,每一张桌子上,都坐满了十二个人。

根据先来后到的情况,有的桌子正在上菜,客人正在吃饭,有的甚至已经吃完,剩下一桌残根剩饭,俩名中年妇女正在收拾碗筷,再用抹布将桌面擦干净,随后,立即便有客人被安排着坐下,不一会儿,空桌就坐满了。

因为人太多,大家说话聊天,整个斋院里闹哄哄的,想要吃斋饭的人都快排到前面去了,耽搁了一段时间才过来的宋文成一家人,见此情景,倒是暗自感觉有些庆幸;幸好他们能走后门

在灵岩寺主持亲自开口的情况下,宋文成一家自然有特殊待遇,一不用在外面院子里排队,坐别人的热凳子,二也不用跟别人挤,等桌位,直接就被引路的和尚领到了一间不大的厢房里,安排着四人坐下,又亲自端茶倒水,一顿招呼之后,才行礼离开,让四人稍等。

等僧人离开之后,宋文成林玉琴和宋辰清很好奇,灵岩寺的主持净石跟宋笺秋说了些什么俩人又是如何认识的又为什么要邀请她去见面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对于一些能够回答的问题,宋笺秋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而对于净石为什么会认识她,又知道她在灵岩寺的事,她也是不知原因,虽然怀疑可能是在给灵岩上香时,心弦动了的原因,但这种事,反而更不好解释,于是干脆也跟着装不知道算了。

最终,问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加上也没造成什么意外之类的,于是干脆也就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话题很快就转到别处去了。

毕竟是主持亲口邀请吃斋饭的客人,没等多久,他们这桌就开始上菜,一家四口便一边闲聊,一边享受着斋菜。

宋笺秋是头一次在灵岩寺吃斋饭,对于全素的菜式,还是感觉挺稀奇的,六道菜乍看色相不错,闻着也很香,味道一尝之下,也是感觉很不错,难怪会吸引这么多游客,不惜排队,也要留下来吃斋饭。

吃完饭之后,很快就有僧人上了热茶,一家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喝过茶之后,便起身离开。

毕竟现在是午饭时间,会留下吃饭的,都已经去了斋院,而不会留下来吃斋饭的,便都已经下山,回家吃饭去了,所以出了斋院后,就感觉游人少了不少,便又在周围转了转,去了几个之前因为人太多,而没去看过的地方。

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出了寺庙大门,下山去了。

第六十二章佛阿子

七月,入夏,昼长夜短,清晨五点多,天空就已经是一片明亮。

在这个时间点,城市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车辆罕见,只有扫地的环卫工人,已经早早的在街道上清理着卫生,打扫着树叶。

也就在这时,居住在灵岩寺周边附近的村镇,听到了一阵悠扬洪亮的钟声,令听闻之人惊讶不已。

灵岩寺是建有梵钟楼的,但很少敲响,一般只有重大的节日,或者有什么贵客来临,才会敲响这钟。

而根据客人的重要程度,所敲钟数,也是不相同的。

不管在佛门,还是道家之中,九都为极数,九九归一,一般只有其它寺庙里来的主持或者方丈,才能享受九声恭迎的规格。

但现在,灵岩山上的灵岩寺,却敲了九下钟声,说明灵岩寺今天来了一位贵客。

灵岩山顶,灵岩寺外,一名穿着轻薄素色绸衣绸裤的年轻男子,左手持着一串佛珠,右手背于身后,脚下穿着白底黑布的布鞋,正站立在门外广场的香樟树下。

这男子抬头望着寺门上悬挂的牌匾,灵岩寺三个洒金大字龙飞凤舞,虽然没有留下印章和名称,却也依然能够让人看出,这三个字在笔法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即便是比较曾经逝去的,或者目前现存的书法名家,也是丝毫不弱。

男子望着牌匾久久不语,似乎是在欣赏着这三个字中蕴含的味道。

他留着短发,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英俊潇洒,身上气质独特,看一眼,就给人一种平心静气,安定祥和的感觉,即便有再大的火气,看到他,似乎都能迅速熄灭怒火,变得安静下来。

他就这样站在寺门之外,听着一阵阵钟声波纹从空中横扫而过,直等达到极九之数之后,这才迈动了脚步,朝着寺门走去。

刚刚站定之时,周围一片安详,似乎连风在他周围,都变得安定起来,不再搅动。

而现在,他一动起来,周围空气依然安定,只是他的脚步不快不慢,不长不短,像是带着某种韵动一般,脚下轻轻的落下,却令周围地面的落叶,周边无处不在的空气,都随着这种韵动,开始跳跃。

他走起路来,似慢实快,站在寺门两侧恭迎的俩名中年僧人才刚刚双手合十低头,人就已经不在了眼前,进了寺庙之中。

等再一抬头,四下疑惑搜寻人影之时,却见对方早已上了第三层了。

灵岩寺虽然没有很高的楼,但因为是以山顶古寺为中心,挖出梯田一般的平台搭建起来的,所以就有了一层一层的层级。

为了方便称呼定位,寺里的和尚便按照层级来称呼。

以寺门外的广场为起点,到最中心的古寺门前,共分为九层,恰好应了极九之数。

年轻男子以眨眼的速度,迅速上到了三层,随后,脚下不停,依然一步一步,不快不慢的迈步向前。

每一步落下,就像是敲击着鼓面一般,激荡着着空气,震动着地面的尘土碎石。

随着他越往上走,受到影响的范围就越大,较近的一些建筑,甚至都能听到有咯吱声响起,屋顶一块边缘的瓦片,似乎是承受不住这种震动,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成了碎片。

还有一些靠的较近的僧人,受到影响后,也感觉自己胸口难受,一股气郁结在胸口,不上不下,几欲让人无法呼吸。

站在屋外,灵岩寺的主持方丈净石,也在看着年轻男子上山,见此情景,不由得摇头,心底叹息。

对他来说,他是有些不喜这位能够代表现今整个佛门的佛阿子,因为在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这位佛阿子在行事方面的做法,有些太过张扬。

要知道,上一次这位佛阿子来灵岩寺,也不过是五年前而已,那时候的佛阿子,比现在更年轻,才刚刚二十出头,而现在,已经年满二十五岁的他,在行事风格上,却并没有令净石感觉到有什么进步之处。

不过,这种行事风格终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撇开来看的话,现任佛阿子依然是佛门之中,年轻一辈里最为出众,有望获得正果之人,担当得起佛阿子这个名号,这也是净石纠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