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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9(2 / 2)

“你抖什么”方时良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不断发颤的双手,眉头紧皱的问:“是不是起阵对你的消耗太大了”

我没吭声,使劲握了握拳头,摇摇头。

说实话,俏仙姑死后,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只有一种很难描述的解脱感。

用沈家的本事跟她拼了个她死我活,光是这点,都足以抵消一部分我对老爷子他们的愧疚,起码我没给沈家丢人。

但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老方。”

听见我叫他,方时良一愣,问我:“咋了”

“我好像不适合当先生,适合当和尚。”我苦笑着说道。

“啥意思”方时良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其实报仇就是那么回事。”

我说着,看了看那个怪物,心情很突兀的平静了下来。

报仇的过程让人着迷,让人疯狂,但真正的报了大仇真的一切都能变到最好吗

就像是现在的我。

旧教的人死了不少,跟老爷子有仇的,参与这一次灭门的仇家,也被我做了不少,包括旧教先知俏仙姑都栽在我手里了可我真有那么开心吗

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不是空谈。

老爷子他们走了就是真的走了。

哪怕我再怎么报仇,把所有参与这事的人都杀得一个不剩他们能活过来吗

想到这里,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倒不是想哭,就是感觉有些酸涩,好像是乏了。

“我怎么感觉你没什么斗志”方时良有些诧异的问我:“累傻了”

“没,就是觉得”我摇摇头:“挺疲的,回去得好好歇几天了。”

要说就因为这事能让我看破红尘,我自己都不信,仇还是得报的。

只是想到报完仇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突然有些疲乏。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那些有血海深仇的人,到最后有一大半都进了佛门,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点。

就在我沉默的同时,那只怪物似乎是定下心了,不再去寻找先前下它黑手的老人,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我们身上。

跟之前袭击我一样,它摆动着身上的那些脐带,也没有急于逼近我们,不紧不慢的往我们身边靠近着。

“你去帮北贡,这里交给我,咱们速战速决”

我说着,缓缓拿起沙身者的法印,将最为锋利的那一边顶住了脉门,然后往上滑动一寸,将法印嵌进了肉身里。

肉身蛊对于法印制造的伤害修复力有限,特别是法印还停留在我肉身里在这种情况下肉身蛊是没办法止住血的。

被法印破开的这个位置,不是什么穴位也不是什么关口,但很奇怪的是,法印刚破开一条口子,我就发现整条手臂都凉了起来。

其实血流得并不多,但就是这么奇怪,像是整条手臂都被泡进了冰水里,凉得刺骨。

“我不知道沙身者会干什么,你最好离我远点。”我低着头,看着手臂上的伤口,眼神很是无奈:“要是一会我神志不清了,记住跑得越远越好,别被我弄死。”

方时良愣了一下,点点头:“成。”

看见我表情这么难看,他也不禁有点担心,试探性的问我,是不是用这招的负荷很大还是得折寿

“这倒不是,你就把这招看成鬼上身就行。”我苦笑道:“吴仙佛原来用过这招,结果把自己人都害死了不少我是没危险的,主要是你们。”

听我说到这里,方时良也差不多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了,没敢犹豫,掉头就往北贡那边跑。

与此同时,那只怪物也停下了脚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出来的那种情绪。

疑惑,不安,许多先前没有出现过的情绪,都在这一刻从它身上散了出来。

“妈的,你们真是要逼死人啊”我苦笑道,紧攥着手里的法印,继续往上划着,直把整条手臂的血肉都刨开,这才渐渐发现肉身的变化。

我的肉身在枯萎。

别的地方我看不见,但在刨开的伤口两侧,那些翻卷的血肉,此刻都变得枯干了许多,看着就如同岩石那般,没有半点水分。

不光如此,血也在不知不觉中止住了,但我很清楚,给我止住血的不是肉身蛊,是另外一股从法印里透出来的力量。

“狗日的老沈你干什么了”方时良的大喊声忽然响了起来,听着有种惊慌失措的味道:“这龟儿子挣扎得有点厉害你是不是刺激到它了”

“没事,很快就好了。”

我说话的声音很细,别说是远处的方时良他们,连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听清。

如同在自言自语一般,我嘀嘀咕咕的絮叨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心情却很莫名其妙的兴奋了起来。

那种兴奋是毫无逻辑可言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兴奋个什么劲儿难道是因为即将要得到的力量才兴奋

这不应该啊

“呜”

就在这时,一声悠远苍凉的号角,冷不丁在天空中响起。

这阵号角声连绵不绝,最开始的声音极为低沉,如同闷雷一般都有回声,但过了没一会,当我开始在另外一条手臂上动法印时,号角的音调也变了。

高昂,悠长,仿佛是大军出征前才吹奏的曲调,听着都有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这个怪物,这个所谓的神胎残骸,绝对不是一个没脑子的货色。

当号角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时,它很突兀的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想跟我拉开距离。

毫不夸张的说,我都能感觉到它身上那种人性化的惊慌失措。

在此之前,斗宿四的蓝白色星光很是刺眼,将黑龙山都照得犹如白昼,可到了这时,那些来自于星海之中的光芒,却被风给吹散了。

没错。

光被风吹散了。

一阵夹杂着砂石黄土的狂风,从东方直接铺天盖地的刮了过来。

当它们从我头顶上方刮过去时,我能很清楚的看见那些蓝白色星光被吹得变形扭曲。

像是火焰上不断扭动的热浪,又如同被风卷上天空的长条绸缎,无法抗拒的被这阵狂风“拽”走了。

此时我已经将另外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