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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互相拿着对方的把柄么,董依月怎么没借此威胁,不许邵学林纳妾呢”董依云奇怪道。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邵学林,若董依月真拿这个威胁邵学林,邵学林只会更加暴怒,怎么可能妥协”顾九说,“而且你也说了这把柄是互相都有的,又不是邵学林一个人做下来的,其中有董依月的出谋划策,这事被人知道,董依月也脱不了责任。”

董依云点头:“这倒是,当年负责抬轿送亲的董家人和下仆,凭当时没钱没门路、只勉强一身学识拿得出手的邵学林,自然是收买不动的,是董依月亲力亲为谋成此事的。”

想明白这一点,董依云面上露出个疲惫的神色,她今日在日光下晃荡了许久,魂力受损,倍感不适。

顾九摸出一个空的阴木牌,“你进这里面休息一会儿,天黑之后,去邵学林村子里,我们在那留下了记号,发现了疑似当年仅剩的迎亲人员。”

董依云一听,恨不能立即就飘过去,若是确认不错之后,她就要托梦。但托梦是件更耗费魂力的事,想了想,她还是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化成一股黑色阴气,钻进阴木牌里蹲着了。

托梦这事,自然不是只托那么简单。正确来说,顾九他们要董依云做的,是织梦。给那些参与者织一场恐怖的梦境,让他们感到害怕,为此恐惧,在精神上施加压力,等到扛不住崩溃后,主动去举报邵学林与董依月。

天黑一个时辰后,董依云从阴木牌里钻出来,已恢复精神,和顾九他们说了一声,便迅速飘走了。

董依云这一去,快天亮时才回来。

顾九道:“确认了,是他吗”

“是他。”董依云阴气翻腾着,久久都没平静下来,身上一会儿整齐一会儿凌乱,定是看到张伟又想起了当初的一切。

“你托了什么梦”邵逸问。

董依云满是恶意地笑着,“一个让他睡不着,却也醒不来,十分漫长的噩梦。”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顾九问。

“都交代了。”董依云用阴气在自己裸露的大腿上拂过,青紫的肌肤覆盖上了红色嫁衣,“不过,我只让他们举报邵学林一人”

顾九和邵逸都侧目,“为何”

董依云阴森笑道,“邵学林得知董依月怀的是个儿子,喜不自胜,等东窗事发后,他的结局已是注定了的,你们说他会不会将所有罪责都拦在自己身上,以保全那个可以传承他血脉的儿子当一切尘埃落定时,我再告诉他董依月怀的其实是别人的野种,你们觉得,他又会不会气成个疯子”

董依云说着,好像已经看到了那样的景象,坐在原地畅快大笑。

“咳”顾九抵唇轻咳,也明白了刚才董依云回来时说的“要他们痛苦又绝望地活着”是什么意思了。

董依云忽然收了笑,面无表情道:“至于董依月,她既然这么喜欢勾引男人,我就将她这特殊癖好宣扬出去”

她捂唇笑道:“也不知我那父亲到时候,是何等愤怒。”

看着笑个不停的董依云,顾九觉得董依云心里最恨的可能并不是邵学林和董依月,而是董举人。董举人面子大过天,董依云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可他真是顾九见过最冷血无情的父亲,比他的父亲顾勇还狠。

这样一个为了脸面名声至亲女之死于不顾的,当周围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的时候,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第137章

寻到张伟后,剩下的都是董家那边的人,董依云都认识,只是董家族人好找,那几个当年抬轿的下仆,却都被董举人赶走了,董依云着急,不过顾九告诉她,现在就算找不到他们也不急了,只要抓住其他几个人,轿夫们最后一样跑不了。

董依云这才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董依云比顾九和邵逸还要忙,每晚要去邵学林的政敌那里托梦,还要去张伟和几个董家人那托梦,还要去观察邵学林和董依月的动静,跟只陀螺一样。

据董依云说,她给张伟托了两次梦后,张伟抱着最后一点侥幸,着急忙慌地去找邵学林求助,想告诉邵学林他感觉董依云又回来复仇了。他想找邵学林商议对策,但邵学林一早就对张伟表示不耐烦,一听到是张伟找他就皱眉,他那些下属也认为张伟又是来要好处的,不用邵学林开口赶人,他的下属们就十分机灵地将张伟给轰走了。

张伟见不到邵学林,又去找董依月,但是董依月如今在安心养胎,她对张伟的看法和邵学林一样。从邵学林对张伟表现不耐时,她就吩咐了家里守门的下仆,见到张伟就赶,敲门也不要搭理。

张伟谁都见不到,又不敢将这事嚷出来让别人听到,只得丧气而归,继续遭受噩梦的折磨。而且因为他这求助的举动,董依云气得将他噩梦的恐怖级别又往上升了个档次,折磨得他苦不堪言。因为一闭眼噩梦就会来袭,吓得张伟已经连续几天没睡觉,顾九和邵逸远远看过他一次,张伟眼睛红得吓人,神情萎靡憔悴,再来几天,他若再不去揭发邵学林,可能会忽然猝死也说不定。

其他几个董家人,情况和张伟差不多。董依云给他们所有人的梦境都给出了一个期限,过了期限不去揭发邵学林,就将他们都杀了,当然,这个只是威胁,有顾九他们的限制,董依云是杀不了人的。

好在这个威胁,张伟他们是信的。

在张伟等人终于崩溃,准备联合去揭发邵学林时,被董依云多次托梦,拿到很多邵学林贪污贿赂证据的那位政敌,也终于行动了。

官兵找到邵学林时,他正在家里扶着董依月散步呢,面对来势汹汹地官兵,邵学林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他先摆出自己一县之尊的架子呵斥对方,待来人说清此行目的后,他又一脸镇定地说那是污蔑,待那政敌亲自将他贪污受贿的证据摆出来,证人也带到近前后,邵学林才终于慌了。

不过贪污受贿不至于掉脑袋,所以邵学林当时并不怎么害怕,他上面还有老师,他以为奔走一下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而且他知道他与政敌对立,这山高水远的,虽说他也可以强硬起来,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担心此时闹起来伤了董依月,更伤了孩子,所以觉得之后再想办法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