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亭接过,递给身后士兵,哈哈笑道:“韩将军,你这关献的好啊,咱们都省事了,放心吧,就冲你这么识相,肯定不会为难你”
“咳咳”
两声粗重的咳嗽声打断了张雨亭的长篇大论,他扭头一瞅,只见师长赵七九、军长欧胜,还有于寒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后,一个个瞅着他,都是怒其不争的表情。
“啊师长军长总”
“张团长辛苦了少不了你的功劳。”于寒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雨亭虽然是粗人,眼色可不差,嘻皮笑脸地说道:“我正准备给各位长官报告呢。”说着让到了一旁。
于寒说道:“我是救国军总指挥于寒,这两位分别是欧军长、赵军长,刚才这个,是张雨亭团长,他没念几年书,说话不讲究,不用放在心上。
韩将军此举,免了一场无谓的厮杀,实在是大功一件。
放心吧,你和手下弟兄都会妥善安置,愿意跟我们干的,会量才适用;想回家过小日子的,会发放干粮路费,不会为难任何一人。”
韩杞单膝跪地道:“韩杞代弟兄们谢长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于寒点头道:“韩将军起来说话,救国军没有跪礼,以后除了父母祖宗,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
韩杞谢过一声,起身说道:“总兵福庆大人已被末将控制,但要劝降恐怕不易。还请长官念在他年事已高、清廉正直的份上,网开一面,不要为难他。”
第228章清廷落幕大结局
于寒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他。”
韩杞再次谢过,随后招手道:“请随我入关。”
赵七九悄悄扯了扯于寒衣袖:“总司令,小心有诈。”
于寒笑道:“无妨,我这人有个本事,是敌是友一看便知。不信你问欧军长。”
欧胜笑着点了点头,于寒这话还算谦虚,岂止一看便知离得老远都能感知敌我。
韩杞却把这话当成了对他的信任,不由有些感激涕零。
入关之后,于寒命韩杞将所有守军集合起来,一点人数,三营清军,连同大小军官一共1357人,稍稍有些缺额,但在清军中还算好的。他点点头,说道:“张团长,按老规矩筛选一下,淘汰的、想走的都发放干粮路费。韩将军,配合一下张团长。”
一筛选,最后留下了七百人,编为一个不满员的团,仍由韩杞带领,随第十军一起南下;剑门关则留了一个团驻守。
十一月中旬,蜀中也起了阵阵寒意,潮冷的空气让人感觉泡进了凉水中,虽然冷得有限,却直透骨髓。
第十军和特一团的士兵都是清一色的北方人,旅大、鲁省等靠海的还好说些,从晋省、关中招募的新兵对这种湿冷气候有些不适。
但第十军对此早有准备,熬了姜汤、辣椒水,给士兵喝下后好了很多。除了这些外,还从商队中购买了大量花椒,煮在肉汤中,既美味,又驱寒。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此甘之如饴。
一个行军帐篷中,福庆对几案上的食物视若无睹,只吃从剑门携带的干粮,这还是亲卫苦劝的结果。
于寒并没有为难这位年近花甲的老将,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实际上,即使放了他,也无处可去,去了蓉城,弄不好会被以丧师失地的罪名处置,清廷穷途末路之际,恐怕比往日要严厉得多。
亲卫队长登布走了进来,劝说道:“大人,喝点汤,暖暖身子吧,不然撑不住。弟兄们都指望您呢。”
福庆睁开眼睛,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颓废:“指望还指望什么呢让他们都安份些,也别和韩杞他们闹,都有老有小的,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登布何尝不明白只是难以接受罢了。半月以来,第十军一路摧枯拉朽,在龙安府江油一带如入无人之境,现在已推进到了绵州府,最迟明天就要攻打绵州了。
绵州一陷落,成都就近在咫尺,太后与皇帝还得继续跑路,可是还能往哪里跑又有谁敢接纳
救国军放着富庶的江南不打,却穿越茫茫秦岭攻打蜀中,一看就是要灭大清的架势。
在这种情况下,谁接纳,谁倒霉,除非谁有实力与救国军硬刚,那样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是有这样的人吗
即使有,清廷也不是正统,唯一的作用就是当靶子,谁想占大义,谁就去攻打,哪怕只是喊喊都顶用。
两人纠结中,时间到了第二天,也就是11月16日。
绵州城内,总兵官德隆阿身着重甲,亲自在城头督战。
一众兵丁手持五花八门的兵器,有火铳、长矛、大刀、弓箭,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敌军到来。
民壮们忙碌地搬运各种物资、器具,稍慢一些,就会迎来一顿皮鞭棍棒。
一个身形矮壮的汉子擦了擦额头的血痕,瞅着远走的兵丁,狠狠吐了口唾沫:“格老子的,让你们横,看你们能横到啥子时候”
另一个汉子连忙踹了他一脚:“你不要命了”
咻
话刚落音,就听一声长长的尖啸由远而近传来,城头的兵丁顿时乱了起来。
发牢骚的汉子,民壮甲满头雾水:“啥子事这帮龟儿子慌啥子”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城墙上石块崩飞,五六个清兵被抛上了高空。
两个民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耳嗡嗡直响。
啪嗒
半截血淋淋的手臂落在一旁,两人腹中顿时一阵翻腾。
民壮甲一眼瞅见断臂手背上一颗带毛的黑痣,正是鞭打他的兵丁,这会也顾不得兴灾乐祸了,张口哇地吐了出来。
民壮乙也吓得够呛:“这是啥子弄个厉害”
咻咻咻
尖啸声再度传来,这次是铺天盖地一大片,听着至少有十枚,这下无论是兵丁还是民壮,通通拔腿就跑,德隆阿连斩好几个都无济于事。
城头的火炮接连损毁,城墙被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