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抵达瓮河左岸时,于寒突然勒住了马匹,同时沉声喊道:“都停下”
女人们不知所以,顿时有些犹豫,于寒只好再强调了一遍,前者这才开始收拢马群,好在速度本就不快,乱糟糕地过了一会后,三百多匹马终于都停了下来。
于寒对托娅说道:“你带着大家找个山岰躲起来,前面有情况,很可能是老毛子的骑兵,我去解决他们。”
托娅奇怪道:“你怎么样知道”
于寒没时间解释,两腿一夹马腹蹿了出去。
季米扬科夫看着眼遵横贯的河流,心里松了口气,现在是枯水期,可以直接蹚过,之后就像己方熟悉的地盘了。看了眼身后不足百人的队伍,他眼睛都没眨一下。等回去北边一趟,要多少人没有
季米扬科夫一马当先,蹚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其他人也急不可耐地跟了上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人出声,仿佛一群只靠本能的角马。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寂静的深夜,一个沙俄骑兵应声栽落,无主战马希律律地嘶鸣着,绕着主人不肯离去。
季米扬科夫发觉不妙,拨转马头顺着河水奔向了下游。
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不断有俄军中枪落马,有的俄军下意识地跟着季米扬科夫顺流而下,还有不少眼尖的,发现对岸只有一人,挥着马刀便冲了过去。
第175章进驻格尔奇
跑散的骑兵于寒没有顾及,他得挡着这些人不要从正面经过即可。
眼见几个骑兵排成一列冲了过来,他将步枪往马鞍上一挂,双手各多了一支自动手枪。
砰砰砰
近距离下,手枪的射速和移动比步枪快了很多,又是十五发弹容量,加上精准的枪法,竟将瓮河变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三十发子弹打光后,河中多了几十具浮尸,没有中枪的也纷纷奔向了下游。
于寒从马上跳落下来,取出一挺装好弹链的马克沁就开了火。
哒哒哒
今夜令俄军闻风丧胆的咆哮声再次响起,血雾和碎肉从俄军后背飞起,残肢断臂、碎骨断肠飘洒而落。
弹链打空后,河中已经不见了活人,于寒重新装好弹链后收起机枪,心里稍稍有些遗憾,这些家伙果然没有节操,想当初倭军多勇敢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死战不退。
重新打开系统提示音,发现已经消停了,说明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
于寒将电台取出,凑巧的是,马上收到了电文,那边消灭了五百一十三人,俘获二十二人,刚才逃了二十来个,回去路上应该再没有敌人了。
他简短地将这边情况告知后,会合了卓娅等人重新启程。也许是经历了两次类似的场面,一帮女人并没有被河中的惨相吓着,还忙活着收拢马匹。
再次获得了几十匹马,于寒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离格尔奇镇二十多里时,于寒遇到了前来接应的郑永时和隔古达木,以及整整一个骑兵营。
这下于寒省事多了,一大帮汉子接过了赶马的差事,不少人认出了熟识的人,顿时拥在一起放声痛哭。
见这些人大多相识,于寒就更放心了。要以为这些家伙都是好人,他就是三岁小孩了。
一帮人热热闹闹地赶路,时间过得顿时快了很多,黎明时分,终于回到了格尔奇镇。
看着镇外巨大的坟包,托娅第一个跳落马下,伏地痛哭起来,后面的女人也纷纷啜泣不已,连一帮粗汉子也悄悄地抹着眼泪。
一大帮人归来的动静马上惊动了其他人,听说于寒解救回几十个女人,军中所有索伦旗的汉子都跑来寻找自己的家人。
“赛罕赛罕在吗我是巴特尔”
“萨日娜你在哪我是布和啊”
找到亲人的欢呼雀跃、欣喜不已,没找到的黯然神伤、痛哭流涕。
乌鲁不知何故,既没有呼喊亲人,也没有上前寻找,只是背过身暗自流泪;正悲戚间,一个轻柔的小手轻轻拍在他的左臂。他回头一看,是个年约三十左右、个子高挑、模样清秀的女人,和他一样,满脸都是哀伤之色。
“托娅你是托娅你还活着”乌鲁激动地抓住了对方的手。只是轻轻用力,托娅便一头扎入了怀中。
“乌鲁,我还活着。呜呜”
如果将此刻画面拍摄下来,便是一幕鲜活的人生悲喜剧。
所有获救的女人都有了着落,无论以前是否是一家人,遭逢大变之后,唯有抱团取暖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来到这个时空满满四年了,于寒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只是略微有些感慨罢了。看到所有人渐渐平复下来,包括乌鲁在内,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他抬手挥了挥,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于寒今晚先是战前布置,接着深夜亲自探察敌情又孤身端掉敌营,救下了几十个被掳的女子,带回了将近四百匹战马,又独自阻击溃敌,最终将一支数量相当的俄军屠戮殆尽,而己方死伤微乎其微,在骑三团所有人心中,于寒的本领已让他们心服口服。
“弟兄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心情很激动,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伤员需要救治看护,牺牲的弟兄们需要安葬,敌人的尸体需要掩埋,战利品需要清点。
乌鲁,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只要结果就行。战利品统计完后,粮食、钱财、战马留下,用不着的东西明天到索伦旗变卖。
缴获和变现的钱财,一半按功劳分给士兵,两成由军官分润,两成入库,剩下一成抚恤死伤的弟兄们”
入库的部分自然归于寒管,这是他应得的,和其他人相比,于寒这两成简直是良心之举,谁也没有意见。
短暂的欢呼后,于寒又说道:“有不少弟兄找回了家人,我替你们高兴;没找回亲人的弟兄们请节哀,今晚这一仗,仇已经报了大半,你们逝去的亲人也可以瞑目了。
现在,我再宣布三件事情:
一,从现在起,骑三团暂驻格尔奇镇,如果没有别的情况,这里将是三团的防区了;
二,老毛子把镇子毁了,咱们就自己动手,将镇子重建起来;
三,找到亲人的弟兄们,从现在起放假一天,明天下去太阳落山之前到军营报到,未按时归队的,按军法处置值守的弟兄们也不要着急,每人多发一块银元”
狼嚎般的欢呼声响起,于寒摆摆手,又给乌鲁叮嘱了几句,甩甩手睡大觉去了。
但于寒这回又没睡成,他前脚刚进帐篷,乌鲁、阿古达古等人便联袂而至,二话不说跪地就拜。
于寒诧异道:“你们这是闹哪出我记得说过,军中没有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