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偏了。”墨玉秋不满地瞅了眼大展神威的于寒,就见后者一枪将荒木爆头。
于寒的心情却恰恰相反,墨玉秋的无心插柳倒成了倭兵们不得不咬的饵钩。
与荒木分队相比,黑田分队却势如破竹,很快将对手压缩到一道壕沟内,一边用火力压制,一边逼近过去,打出子弹的倭兵也不再装弹,而是抽出刺刀装了上去。
壕沟内,一群头缠裹布、身穿对襟军袄的汉子蜷缩着身躯,握紧了打空的步枪,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一个汉子突然大吼一声:“tnd这么死了太窝囊,咱们后营的人怕过谁和倭寇拼了”说完一跃而起,抡起步枪向倭军迎去,对雪亮刺目的刺刀似若无睹,显然是抱了必死的念头。
这下激发了其他人的血性,两个、三个、五个最后所有人都冲了上去,一共十七人,倒是比倭军分队还多几个。
甫一接触,便是一番血腥的混战,双方不断有人倒下,但倭军反而占了上风,原来是清军各自为战,倭军却三人一组拼刺,在局部人数占优不说,合击之术也犀利无比,更别说枪刺合一后长度也占了优势。三分钟不到,清军只剩下十人。
于寒见此不再观战,合上头盔上的护目镜后,身形一动,短短几秒便加入了战团,横刀掠过之处,倭兵人头滚滚,在他的强行介入下,不到片刻,倭军仅剩下黑田分队长一人。
黑田狠狠一刀逼退对手后,嘴里乌啦乌啦地喊着,举刀冲向了于寒。
于寒动都没动,在对方佩刀将要劈下的一瞬,横刀陡然刺出,正中对方腹部。
黑田只觉一阵剧痛,身体变成了一个刺穿的气球,全身的力气瞬间消散一空,佩刀当啷一声掉落。
“噗”
于寒手腕横挥,将黑田半边腹部切开,破裂的内脏、肠道流了一地,黑田扑通一声向前扑倒,抽搐了一阵后没了动静。汉子
“多谢壮士援手之恩,毅军后营毅军为宋庆所辖淮军,后营督帅是马玉昆三哨一队什长谭奇有礼了”最先出头的汉子第一个反应过来,走到于寒面前拱手说道。
“多谢壮士援手之恩”仅存的七八个汉子也齐齐拱手道。
“毅军毅军不是退走了吗”于寒奇怪道。
“在田庄台的时候被冲散了。”谭奇一脸颓色。
这时墨玉秋也迈开步子跑了过来,由于全副武装,同样拉下了护目镜,加上天黑,一时间倒没人认出她是女人。
浓浓的血腥味加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让墨玉秋感到十分十适,好在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倒也强行忍了下来。
于寒说道:“谭兄,先打扫战场,再换个地方吧这里离田庄台太近了。对了,倭寇的东西就留给你们吧。此外,还有一些东西留在了村中,等会我带弟兄们去取一下。”
谭奇眼中一亮:“如此就多谢了,我们的枪都成了烧火棍。兄弟们,赶紧干活,收拾弹药武器,再遇到倭寇也不至于被压着打了”
一众淮军兵勇立即化身蝗虫,所席卷过后,倭军被扒得只剩了兜裆布。
不到十分钟后,一大堆东西堆在了谭奇面前,有步枪、子弹盒、急救包、军服、棉衣、靴子、饭团、水壶、银元、戒指,甚至还有几颗金牙。
“财物由龙友诚保管,其他都分下去两人放哨,其他人收敛死去的弟兄”谭奇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淮军也腐化不堪,但毅字营在马玉昆的操练下仍不失为一支威武之师,怎奈战时其他各营坐壁上观、或遇敌即溃,导致后营孤立无援,屡次落得以寡击众,每战到最后都不得不浴血突围。
见于寒不愿表明身份,甚至连真面目也不出示,谭奇知道他心有顾忌,也不强求。
于寒也没管他的心思,见对方忙得差不多了,又催促谭奇带人取东西。
谭奇丝毫不疑,带着几个兵丁跟着进了村子。
任意挑了一户院子后,于寒说道:“还请稍等。”说完与墨玉秋进了院子。
不到一分钟后,谭奇听到于寒招呼,带人走了进去,顿时两眼放光,只见院中堆了五袋大米,还有不少熟食、药品,更重要的是,有二十支村田步枪和五十个弹盒。
他冲于寒两人一拱手:“两位,此等大恩没齿难忘,待以后再报,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就此别过,两位保重,后会有期”
于寒也拱了拱手,等一行人远去后,他将所有倭军兑换了经验值。
“为什么不留下他们这不是比训练新兵更省事吗而且他们也不乏血性。”墨玉秋回头瞅了眼对方离去的方向,有些惋惜地说道。
“他们是朝廷的军队,而且家在江淮一带,恐怕不会跟我们走。”于寒解释道。
其实更重要的是,要是招揽不成,对方若是归建,肯定会将辽南救国军的信息汇报上级,他目前还不想暴露在清廷眼中,等有了几千可战之力后再亮相不迟;还有一点,有这些人在营口一带折腾,会吸引倭军不少注意力。
且说谭奇一行,一路上小声议论着,一个小时后到了一个隐蔽的村落。龙友诚上前有规律地敲了敲门,少顷之后,一个兵丁打开了门闩,探头一看顿时大喜:“谭什长,诚哥,你们回来了”
谭奇点了点头,一边招呼着手下进门,一边问道:“嗯,哨长现在怎么样”
开门的兵丁摇头道:“时睡时醒的,伤口开始溃烂,而且开始发烧了。”
谭奇顿时一惊:“我看看去”
一间屋子的土炕上躺着他个脸色苍白的中年汉子,左腿上一道撕裂状伤口,周围已经泛出脓水,一条带血的棉布放在一旁,显然是刚拆开的。
见到谭奇后,汉子虚弱地说道:“谭奇,你回来了怎么样了没碰到倭寇吧”
“哨长,先不说这些,我们这次带回不少枪弹和粮食,还有倭寇的急救包,先处理你的伤吧”说着递上几个急救包放在炕沿。
一个随军郎中连忙拿起一个打开,取出一应物品后,让哨长咬住一团棉布,开始处理伤口。哨长眉头一皱,随即咬紧了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滴落,但哨长始终一声不吭。
半小时后,郎中将伤口包扎完毕,对哨长弯腰施礼后收拾东西离开。
哨长这才询问起经过,谭奇将事情粗略地讲述了一遍,哨长顿时面露惊容。过了几分钟后,哨长说道:“谭奇,咱们不能总留在一个地方,否则迟早被倭寇找着,还得尽快换个妥当的地方。我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遇到事情也只能拖累大家。
你说的那人如果再遇到,干脆就和弟兄们跟着他吧,那是个有本事的人,跟着他肯定没错。
淮北我们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咱们虽然添了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