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渊也是你多年兄弟”成廉勃然大怒,反而一掌抽过去。“你以为魏续昨日至此,没跟我说你那些丑事吗”
司马懿此时也终于趁机捏住了吕布下颌,而吕奉先却复又奋力朝后舍中哭喊:“燕公你虽怨我,可我却与你有大功,你若杀我,恐天下人不服”
“多谢足下劝谏,蒙足下此言,我必然知错,下不为例”公孙珣在牵招身后举杯从容做答。
“我妻子已经怀孕”吕布已经哭泣难止了。
“恰如你在长安留下的女儿一般,我自会替你安排妥当。”公孙珣依旧诚恳。
“蔡阳天子”
吕布还要再说,而此时,吕蒙终于窥的机会,将手中团成一团的破布奋力塞入对方口中,让对方再难出声。
旋即,众人便立即如抬棺材一般抬起吕布,径直转入后院最偏僻角落的厕所中,先寻得一条坚固圆木搭在厕墙之上,使甲士在墙上死死扶住,然后便将其人头朝下沿着圆木隔着厕墙吊起。
最后,当吕蒙捏着鼻子移开粪坑镇石,打开粪坑遮盖后,隔着圆木,众人便小心放开绳索,将吕布的上半身整个沉入粪坑之中。
吕奉先奋力扭曲挣扎,却始终不能躲开,反而弄得满厕狼藉好在众人早有准备,都只在墙上、墙外操作而足足两刻钟后,其人方才渐渐气力不支,不再晃动。
一个时辰后,众将方才捏着鼻子下令收尸。
可笑堂堂天下虓虎,汉末燕初匹夫之雄的存在,最后居然被淹死于粪坑之中,时年三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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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既背曹,往许谒太祖。太祖与操旧,稍不意,虽许千金、万户侯,亦于宴中责之。布惴惴不敢言,唯饮而已。至晚,宿于官寺,不敢留,乃孤身至溷厕,欲攀壁归南阳。酒重,失身入厕坑,亦不敢呼,竟死。”士林杂记燕无名氏所录
s:居然写出来了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第二章屈指南行冬更好
吕布死不足惜,却弄得很多人浑身狼藉。
首先,荀攸赶鸭子上架,看似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却还是出现了连续的所谓另类失误,先是为了扩大处决吕布的认同感,临时加入了因为黄渊、魏续事件对吕布极度失望、愤怒的并州籍将领;接着又将吕布临时捆缚带到公孙珣身前,徒劳触怒后者,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平心而论,这种事情本该让贾诩来做的,贾文和绝对不可能因为是亲家就手软,而且熟知人心的他绝对能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干脆利索,既让公孙珣消气,又让事情消弭于无形。相对而言,天赋点在战场更多一些的荀攸或许更注重事情的成功性而忽略了人心因素。
然后是公孙珣这里,无论如何,吕布今天到来此地,以及这个奇葩的死相是瞒不过去的再怎么遮掩,以吕布的身份和地位,也注定会有流言传出去。而此时燕军全盘大胜,中原大局在握,短期内什么浪花也翻不出来,但将来呢
会不会让刘焉、刘表、士燮等人疑惧,还真不好说。
最后,此事会给无意间卷入的司马懿带来什么影响,是正面还是负面,就真不好说了。
当然了,回到眼前,这些其实都无所谓,因为十个吕布栽进粪坑里,都比不过曹操之死讯让天下人震动。
不过,随着燕军接手宛城,数日后,吕布酒后失足掉入茅坑,已经匆匆下葬的消息和曹操死讯一起传到蔡阳,袁公路却是丝毫不在意曹操的事情,反而因为吕布之死,惊吓一时
不在意曹操之死当然是因为早有预料,毕竟这次行动本就是他筹划的断了前线军粮,又派人送信给前线的燕军,顺便挟持天子南下蔡阳,全都是他教给吕奉先的,他不知道就怪了。
而被吕布之死所惊吓话说,袁术何等人也
即便是领兵打仗不行,可作为袁氏嫡子,少年时期便厮混在天下政治中心的人,最基本的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且不说自己便宜女婿到底是不是意外,关键是没了吕布,他有什么资格跟公孙珣讨价还价此时一旦被燕军追上,说不得连失足都不用,直接闷死在监狱厕所里还没人收尸袁本初还能在那位燕公身前留点体面,他袁公路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乎,哪怕是隔着两条河淯水与比水,袁术也立即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迫不及待想要逃往江夏了
没办法,失足落入茅坑这种事情太吓人了
但是,小天子却希望能够晚走一日。
原因很简单,身为汉室天子,他即将离开中原到长江边上,离开大汉南都、帝乡去江夏那种偏远楚地,而离开之前恰好又在蔡阳停驻,那他没理由不在临行前去祭奠一下世祖光武皇帝。
“这有什么好祭奠的”
蔡阳县城的一栋大宅院中,区区白身却因为掌握兵权而主导了撤退行动的袁公路在天子身前勃然发作。“眼下这个局势,便是世祖再生又如何能救大汉吗”
“若世祖再生,其人以万骑于昆阳而破莽军四十万众。”小天子身着常服,抿着嘴严肃相对。“一战便可宰了燕逆,如何不能救大汉”
“此一时彼一时也”袁术愈发没好气起来,直接逼近天子身前呵斥了起来。“彼时汉室自有天命,方能让世祖成大功,今日汉室已无天命了莫说世祖了,便是高祖重生又能如何怕是也要被那公孙珣给弄死在茅厕里”
小天子登时变色,而院中诸位大汉栋梁也纷纷失声。
“公路”一片沉寂之中,正在病重的杨彪无可奈何,只能勉力扶着身侧族侄、侍中杨亮的胳膊起身呵斥。“国家遭此大难,天子身侧人才凋零,你身为天下仲姓仅存之人,本该与诸君协力,共扶天子”
然而这番话说出来,前面还算是中气十足,颇显老臣气概,后面就不免气力不支,一时难以持续了。
“你若是有病就回去修养,过会还要上车长途跋涉呢”袁术对自己姐夫多少留了一些脸面,但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却也根本懒得认真理会对方。“至于我说的对不对,你说的空不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什么天下仲姓,什么袁杨栋梁,早就跟这汉室一起快玩完了还诸君协力”
杨彪想要拦住对方,却气喘吁吁,根本难以出声。
“代汉者,当涂高也”袁术说到这里,反而自顾自感慨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