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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0(2 / 2)

赵云带着其部绕了回来,从容跟在陷阵营身后取回了自己的主战长矛,然后又一份为而,径直往陷阵营侧翼而去,试图协助对方继续扩大战果了。

隔了一刻钟后,正在被前军忽然大幅度前进而震动的袁绍和陈宫接到了西面左翼送来的军情汇报,却是再度有些陷入到了某种怪异的对峙姿态中。

说是对峙可能有些不对,但是从表面上来看确实如此袁绍与陈宫分别立在两辆车子上,面面相对,却无一人能够做出决断。

袁绍是多谋而少断,他在这个关键时刻,是期待素来能替自己做主的陈宫开口的,而陈宫心中想要有所决断却又偏偏一时陷入到了茫然情绪中,而与此同时,他绝又不允许自己再这么优柔寡断下去了。

上一次郭图来此,他保持沉默还可以被认为是拒绝撤去陷阱,继续维持诱饵骑兵的消耗与于禁部的不动,可这两次呢

刚刚中军汇报,说是前方敌军突然撤离后他们成功前突,但部队装备却不是针对骑兵的,需要支援那时候陈宫就已经犹豫了一次了,他真不知道这是个诱敌陷阱还是个什么别的战术,所以一时迟疑,不敢发援军

可是,如果不发袁军,就这么让前军陷进去,最后被骑兵兜住又怎么办

而这一次,西面战局遭遇到了一次开战以来最直截了当的成建制崩溃,更是让他焦虑之余对公孙珣的真正目的产生了思路上的分歧

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公台,公孙文琪到底要做什么”鼓车之上,袁绍终于忍不住开口恳切相询。“我们又该如何应对要不要发援兵发哪一部援兵又往何处去是助西面防守,还是助中军前突”

“主公,不要犹豫了”对峙之中,郭图去而复返,却是当众扬声劝说袁绍。“前面匈奴单于于夫罗亲自拼杀在前,我部骑兵已经快撑不住了请主公速做决断”

袁绍略作颔首:“公则以为如何”

郭图张口欲言。

而就在这时,陈宫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脱口打断对方,抢先而言:“主公,事至于此,只有放手一搏而已,发于禁部泰山兵前突中军以应白马义从反正原本也只是豁出去求三分胜罢了,战机在此,焉能再等”

袁绍长呼一口气来,也是再度凛然:“公台说的好,不能再犹疑了,传我军令,发于禁部向前直突白马所在”

“于禁动了”片刻之后,白马旗下疑惑了一阵子的娄子伯忽然随着公孙珣的视线所在,注意到了对面军阵某处大略的异动,然后陡然醒悟。“不管他去哪儿,敌军东面的三角大阵都算拆了君侯,可以发兵了”

“伯进”公孙珣面色如常,回头看向了等待已久的徐荣。“义从也与你,我自往云长阵中驻扎,一万一千精锐骑兵,不要管别的,只要你与益德、文远替我从彼处缝隙中透过去,汇集绕后的义公此战便足以成大功”

徐荣俯身领命,而其人抬起头时,公孙珣却已经兀自打马向东而去了。

我是径直往东的分割线

“汉末,本朝太祖伐袁绍急,绍以陈宫为总幕府,全揽战局,事交割难定,太祖愈不得为。荀攸在侧,始献计曰:陈公台有智而缺,有谋而迟,尤做专断事,可乱而取之太祖从其言,宫乃顾此失彼,断而失策。”世说新语赏鉴篇

第五章赴阵犹遮面

战机是一种很玄妙的事物。

这是因为战场是复杂的、动态的,而且具有惯性的很多时候,当你以为你发现了机会和敌人的破绽,可相应的举措和行动作出以后,这个所谓战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所做的一切也瞬间沦为无用功。甚至更糟糕一点,你的举动反而沦为了别人的机会。

故此,战机这个东西本质上是需要预判的。

而预判的关键在于对战场上各种各样事物的有效辨别,从千头万绪中抓到真正的重点,并根据敌我双方部队的运动特征,选择最合适的应对方式。而且很多时候不可能求全责备,只能说为了最大的收获,要一次性投入远超必要的资源与人数。

说白了,某些物理规律和事物特征是能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广泛存在于军事领域,乃至于整个社会领域的。而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已经上升到了哲学领域。

回到眼下,陈宫和袁绍联手作出的决策,也就是于禁及其属下五千泰山兵,以及临时补充给他的三千辅兵弓箭手,这一共八千人的运动,是这个下午后续一切的滥觞。

得到命令后,以执行军令严禁著称的于文则没有半点犹豫其人之前的位置注定了他难以观察到整个战局的变化,他只是从传令的虎卫那里模糊得知,前线上敌军率先变阵,引起了对方中军的破绽,而相应的己方的中军缺乏应对骑兵的手段,所以让他于禁领兵上前而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以长枪劲弩为主的八千人,原本全都坐在地上休息,此时闻得军令,纷纷起身列队之余同时也直接放弃了原本的圆形防御阵型,转而以纵队的方式从后方转移到了中军大阵的西侧,并理所当然的沿着原本那四千骑兵所预留的宽松通道迅速北上前线。

而就是这个时候,徐荣也动了。

此时被公孙珣放入徐伯进手中的乃是关西、河东的七千骑兵,凉州的一千羌汉混合骑兵,幽州塞外的一千鲜卑杂胡骑兵,外加两千白马义从,共计一万一千骑,而其军中将领,除了他本人原本的部众军官外,还有张辽、张飞、庞德、杨秋、宇文黑獭等天下知名骑将

万骑之众,一开始接到命令上马之初还没有什么大的震动,这就好像于文则一开始下令自己的八千部属起身整理装备时一样,在混乱、庞大的战场上远远的看过去并不能察觉到什么,只是骑兵的战前检查更加复杂,更加耗时一些而已。

但是,当于禁本人的大旗在袁军中军阵侧那个宽松通道里行进到了一半的时候,当万骑之众也开始在那面白马旗的引导之下,以两千白马义从为先,缓缓向前提速之时,战场上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样。

在这个时代,无论什么级别的战场上,绝对没有人可以忽略一个完整的,多达万骑的骑兵集团。

“公台,公孙文琪这是要做什么”望着北面缓缓向着自己这一方移动的白马旗,以及旗帜后方密密麻麻,缓缓流动起来的白马骑兵,袁绍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