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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2(2 / 2)

“确实并未在军事上做安排。”公孙珣坦诚答道。

“那”戏志才瞥了眼旁边侍立不语的王修、枣祗二人,有些无奈问道。“那又该如何除掉他呢须知,陷他于死地,才是最干脆的手段。”

公孙珣一时欲言又止。

倒是娄子伯此时稍微叹气,忍不住问了出来:“君侯,你可是想到了当日弹汗山一战,觉得自己与张纯,宛如彼时夏育与自己倒转过来一般,因此颇有不忍。”

“然也。”公孙珣放下名册抬起头来,倒也依旧坦然。“却有如此一番感慨”

娄圭当即再度叹气,然后张口便要劝解。

然而,不待对方开口,公孙珣便已经言道:“子伯不必相劝凡人排除异己,互争势力,本无道德可言,我既然下定决心要争一争,又如何会妇人之仁所以,我并未熄了对此人的杀心。但杀人没必要连累无辜,军中士卒何辜何必一定要牵连他们呢若是因私故、因无能而弃士卒于死地,我与当日自己最厌恶之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二人,应该想个好法子,既能杀此人,又尽量不连累战局、士卒,还能替我这个主君出一口恶气。”

娄圭与戏忠相顾无言,只能大拜而走。

我是不怒反喜的分割线

“既至滹沱河,贼酋张宝以十万众临河据城而守,汉军七万,凡两千石者十数人,皆坐谈客也,不敢战。纯至军帐,见而大忿,乃掷盔于地,怒曰:吾等受诏讨贼,正当死战,何言玄之又玄愿亲率本部先渡,过河设垒,以报皇恩。时太祖武皇帝为五官中郎将,持节在营,闻之独壮其志,遂许后应。座中太守、国相、校尉俱惭,乃纷纷从之。”士林杂记燕无名氏所录

s:这几天有些状态不佳脑瓜仁难受。还有书友群,684558115有兴趣可以加一下。

第十七章太守孝衣横野渡

三日后,七月十五,乃是后世因为道教盛行而渐渐流传于世的中元节。而此时,虽然没有中元鬼节这一说,却也是孟秋之日,素来有祭祀传统的。

不过这一日,不要说汉军了,便是信道的太平道信众都没有祭祀黄天的欲望因为从两三日前起他们便察觉到了对面汉军的异动,而昨日傍晚更是亲眼看到对面炊烟不断,俨然是在制备第二日的干粮与凉开水

没错,这里必须要额外称赞一句公孙大娘,得益于她年复一年的教导与影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河北地界上的军中乃至于民间普遍性都开始使用开水以避病疫有大量幽州兵、中山兵在内,主帅又唤做公孙珣,那滹沱河北岸的这支汉军自然更会如此。

总之,那种铺天盖地的炊烟之下,傻子都知道这是要大战了何况人家地公将军张宝并不傻呢

于是乎,从今日四更开始,早就有了完全准备的双方军队便开始隔河列阵。

等到清晨朝阳升起的时候,两岸已然是刀枪林立,甲衣耀眼。然而,最让人感到震撼的,乃是双方的军阵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黄一红两片巨大的海洋汉军尚红,故此汉军普遍性穿着赤色的直裾,大旗也是理所当然的赤色,而黄巾军更是不用多言,他们本就因为尚黄天,裹黄色头巾而得名

如此情形,胆大的人自然觉得气势雄壮,准备今日建功立业;而胆小的人怕是已经双腿打颤了。

七月十五的清晨,旌旗于微风中轻轻扬起,滹沱河依旧平静的流淌,伴随着忽然响起的鼓角之声,两军中军间一时骚动,然后纷纷向左右裂开,并旋即从后方涌出了一大堆伞盖、仪仗、旌旗、金鼓之物。很显然,这是双方主帅各自准备妥当,准备要亲临阵前了。

其中,公孙珣引众直接来到大营正前方的滹沱河畔,遥遥观察对面局势,而在他对面,连夜布置好阵地的张宝居然也亲自带领下曲阳城中精锐,举着他的地公将军大旗还有黄天大旗,来到了一个之前人工堆建的土山之上,居高临下,与他遥遥相对。

滹沱河波澜不惊,最窄处不过两三百步,最宽处不过千余步,双方全军尽出,军阵绵延十数里,但中军对峙之处却是很近,甚至有些不约而同的味道这不是偶然,实际上此处南岸黄巾军之所以建造有土山,而汉军之所以将中军大营摆在这里,本就是因为此处便于渡河,而汉军之前数月也多次尝试从此渡河,只是未能尽功而已。

“就是那里了”一片肃穆紧张之中,位置高一些的张宝不由自主的折断了手中的马鞭。“伞盖仪仗俱全,更兼白马卫队与白马旗,必是此人无误了”

周围大小渠帅俱皆无言,他们当然知道自家将军所言是哪一位。

人的名树的影。

涿县城下覆灭了广阳黄巾,范阳城下逼退了自家地公将军,黄河畔一战逼得无数道众投水自尽,长社一把火又将颍川十万大军消亡殆尽。除此之外,还有程远志、波才、卜已三位大方渠帅的性命对面那个号称白马将军的官军主帅于黄巾军而言,实乃血债累累若能擒获,必然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实际上,要不是此人到来,下曲阳黄巾何至于如此紧张十万对七万,处于守势居然还惴惴不安

“血债累累啊”看着河对岸黄色旗帜铺天盖地,几乎连成一片海洋,俨然如临大敌,而公孙珣骑在白马上,也是一声嗤笑。“你们说,若是黄巾贼真取了天下,你我在史书中会是个什么样子啊”

“五官中郎将莫要开玩笑。”常山相冯歆忍不住言道。“彼辈巫道,如何能胜的过我们儒家正道”

“是啊。”公孙珣似笑非笑。“巫道哪里胜的过儒家正道呢然而,儒家正道居于庙堂,巫道却植于小民安平崔公政论有言: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就怕你我能割其首,却不能止其鸣啊”

冯歆是个文弱之士,听得此言,便不敢再争辩,而宗元、程普是纯粹武人,张纯又有心事,他们哪里会有心思去说这些

唯独已经披挂完毕的钜鹿太守郭典郭君业,闻言稍微顿了顿,然后方才出言批驳:“五官中郎将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河北中原乃我大汉腹心之地,却一朝俱反,可见为政确有不妥之处,不然贼人也不至于聚兵如此之众然则,你我既为汉臣,就应该明白,汉室之德不是这些巫道、豪强、蛾贼所能动摇的,最起码,今日依然有七万虎士,六位两千石愿为国